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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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就要冷場,身后突然有個聲音叫我:“黃瀛子?!?/br> 我轉(zhuǎn)頭,黑色襯衫的高挑男生,蔣翼從電梯間里匆忙出來。 他到底還是跟下來了。 似乎是因?yàn)榈搅宋缧輹r間,這個人的領(lǐng)帶不知道放在哪了,襯衫的第一顆扣子解開了,沒了方才的緊繃和疏離。 “一起吃中飯?!彼玫氖顷愂鼍洌撬回灨艺f話的習(xí)慣,只是氣息不太平穩(wěn),趕來得似乎很急,風(fēng)衣拎在手里,還沒來得及穿上。 方才樓上一言不發(fā)的人,此刻說了話,也就給我解了圍。 我不必對著攝影師說違心的話,一時間卻覺得鼻子有點(diǎn)發(fā)酸,說不清因?yàn)槭裁锤杏X有點(diǎn)委屈。 “那你等會兒。”我吸吸鼻子,轉(zhuǎn)頭對攝影師說,“您把今天拍攝的素材打包發(fā)給我吧,或者把儲存卡給我,我來修片也可以?!?/br> 攝影師似乎過意不去,道:“還是我來修吧,周末之前一定給你?!?/br> 我遲疑了片刻。 攝影師也誠懇加了一句:“我一定直接交給你,原片一起快遞給你?!?/br> 我看著他,想了想點(diǎn)頭說:“那謝謝了?!?/br> 再回頭,蔣翼已經(jīng)轉(zhuǎn)身,背影對著我說:“走吧,旁邊有個日料店冰激凌很好吃。” 連日料店的冰激凌都知道很好吃,那一定是回來好久了。 第112章 十一月的北京已經(jīng)入冬,熱騰騰的日料店里都是附近來吃午飯的上班族。 我和蔣翼平行著坐在高腳椅上,外套疊加著放在腳邊的竹筐里。他點(diǎn)了一份熏烤三文魚套餐,我點(diǎn)了一份拉面,沒要冰激凌。 等餐的時候竟然兩個人都沒說話,各自沉默喝著大麥茶。 蔣翼幫我擺好了碗筷,才問了一句:“照片和錄音文件給攝影師不會出問題?” “不會了吧?!蔽业皖^,否則又要刷新我對人性的認(rèn)知了。不過就算有問題也沒什么關(guān)系,“你那里不是錄音還有備份?我看到你們的公關(guān)也拍照了?!?/br> 如果不是看到他采訪一開始就放在桌上的錄音筆,我可能也沒法很放松地去信任人了。 蔣翼怔了怔,片刻笑了笑搖頭,“錄音我這里有一份,但是照片不多。” “也不用太多了,而且我直覺應(yīng)該不會再有事了?!?/br> 說著話,拉面上來有點(diǎn)燙,我挑著吃了一口,慣性地想要探頭先去看蔣翼的餐盒,卻迅速轉(zhuǎn)頭。 可下一秒蔣翼也習(xí)慣性夾了一塊烤好的三文魚遞過來。 我下意識就要躲開。 兩個人都怔愣了片刻。 他垂下眼睛,微微收回筷子,問:“要不要嘗嘗?” 我低頭,把拉面的碗推過去,“放這。” 蔣翼依言,又夾了一點(diǎn)海藻絲給我。 三文魚火候正好,我咬了一口,“還挺好吃的?!?/br> “你喜歡下次帶你來吃生魚……” 他說到一半,停下來。 我當(dāng)沒聽見,側(cè)過頭吃面,“你什么時候回美國?” “下個月?!彼f完了,停了片刻又莫名解釋了一句:“或者年底也行。” 我沒說話,什么叫年底也行?回來和不回來這件事,在你那里真的好兒戲。 “只要能趕回美國和我外公他們一起過年。” 我不說話。 這個解釋說得不清不楚,也沒說明白到底回來是干嗎,走還是不走,讓我隱約想起那年高考考場之外的憤怒,卻也不想問個明白。 只是到底意難平,戳著面條重復(fù)了一句:“你回來一個月了?!?/br> 今天第三次說這話了。 “嗯?!彼彩堑谌斡眠@么一個字回答。 我問不出來“怎么回來這么久也不說一聲”,他也不肯主動說。 我心里有氣,噼里啪啦問:“那你住在哪?” “酒店?!?/br> “為什么不住在家里?” 他爺爺奶奶九十年代末從香港被返聘回國內(nèi),學(xué)校就給他們分配了一套房子,前幾年兩位老人家回了江南老家居住,那個房子就空著了。我剛來北京的時候,馮姨還問過我要不要去住…… “……也不是?;貋?。” 我瞬間閉嘴。 兩個人沉默吃了好半晌,我到底忍不住問:“之后還再回來么?” “回來吧?!本谷灰膊缓芸隙ā?/br> 我再不知道說什么。 他半天也沒吃什么,才又說了一句,“這個項目還沒結(jié)束,明年還會在國內(nèi)一段時間。況且也要參加關(guān)超的婚禮……” 就是不會真正地回來了。 “我——” “你——” 我手機(jī)這會兒響起來,念慈問:“瀛子,采訪怎么樣?” “挺好的,還是趕上了?!蔽一卮鹨痪?,片刻之后說了一句,“我遇見蔣翼了。” “什么?”難得,念慈也會驚呼。 “他就在我旁邊,你要跟他說話么?”我把電話推到蔣翼耳朵旁。 他遲疑著接過來,念慈那邊一時也不說話,隔著電話線都能感到兩人同時僵硬。 沉默五秒鐘之后,我本來煩怒的心情終于被這個有點(diǎn)滑稽的場面逗得有點(diǎn)想笑。 到底是念慈開口,溫婉如常:“回來了呀?” “嗯?!笔Y翼干巴巴回了一個字。 “你可真行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