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叫w.c.菲爾茨的演員嗎？”

    他點點頭，“千萬別喝水，因為魚在里面亂搞?！?/br>
    醫(yī)生笑了，“嗯，我想他說的有點道理！”

    突然，卡邁克爾吐出一股膽汁和鮮血。

    第67章 3月8日，星期日

    14床是一個不省人事的美國人，星期五下午被送進皇家蘇塞克斯郡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的。他的情況很糟糕。核磁共振檢查顯示，他的發(fā)際線處顱骨輕微骨折，腦部挫傷，兩條肋骨斷裂，右腿有嚴重瘀傷。在自行車道上競逐的兩名騎手也都進了醫(yī)院，一個摔斷了胳膊，肩膀脫臼，另一個磕破了膝蓋。

    從那名美國人的駕駛執(zhí)照上得知，他叫約翰·丹尼爾斯，現(xiàn)住紐約市。從他的錢包里還發(fā)現(xiàn)一張布賴頓海濱酒店酒吧的收據(jù)。醫(yī)院與酒店取得聯(lián)系，但對方答復說，盡管有一大批來市里開會的美國人在那里入住，但并沒有叫約翰·丹尼爾斯的客人。布賴頓警方已向紐約警察局發(fā)出請求，希望與該男子家屬取得聯(lián)系，但迄今為止還沒有收到任何答復。

    現(xiàn)在，今天下午，值班護士興奮地打電話給專科住院醫(yī)生，說病人有蘇醒的跡象。

    “歡迎回來，丹尼爾斯先生！”

    圖斯眨了眨眼，眼前出現(xiàn)一個男人模糊不清的身影。隨著視力慢慢恢復，他看見面前是一個男子，30歲出頭，短發(fā)，穿藍色手術服，手拿寫字夾板。他旁邊站著一個同樣穿著的阿拉伯女人，還有一個穿黑色長褲和白色短袖襯衫的男人，看起來很有權威的樣子。

    圖斯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難道他是在伊拉克？“回來？”他問，“回來？”

    “我是馬丁醫(yī)生，這是我們的顧問，神經(jīng)外科醫(yī)生巴克斯頓先生，也是我們的?？谱≡横t(yī)生——這里是皇家蘇塞克斯郡醫(yī)院?！?/br>
    “醫(yī)院？”

    圖斯以為自己住進了伊拉克的醫(yī)院。他中彈了？他只記得有個影子朝他逼近?！搬t(yī)院？”他再次面無表情地問，“馬丁？靴子嗎？”

    穿白襯衫的男人微微一笑，“很好。”

    圖斯瞇起眼睛盯著那人。這個家伙是中情局的嗎？

    “金剛狼，”圖斯瞎扯說，“千里靴?！?/br>
    穿白襯衫的男人又微微一笑，“很好！”

    “丹尼爾斯先生，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那個叫馬丁的醫(yī)生問道。

    他受過訓練，一旦被捕，務必保持沉默。所以，他只是盯著周圍的藍色簾子和顯示他生命體征的監(jiān)測儀，并未吭聲。

    這里好像是軍事醫(yī)院。他希望是家美國醫(yī)院。

    他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

    幾位醫(yī)療小組成員在他身邊待了一小會兒，然后掀開簾子離開，走到他聽不見的地方。

    “他還會迷糊一段時間，”神經(jīng)外科醫(yī)生說，“他的腦部掃描并未顯示有異常。這種事故都會伴隨一系列損傷，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消退。過兩天我再過來看看。如果他的情況有任何突變，請立即通知我。最致命的危險來自血管受損導致腦出血，不過目前還沒發(fā)現(xiàn)這種狀況?！?/br>
    當他們離開時，圖斯竭力想讓腦子恢復清醒，感覺自己正試圖伸手去抓一條不停擺動的魚。

    魚溜走了。

    一切又變成了空白。

    第68章 3月9日，星期一

    陰雨潮濕的周末更加劇了羅伊·格雷斯的抑郁和茫然。星期六，他努力擺脫一切愁緒，專心陪伴諾亞。八個月的兒子現(xiàn)在都會爬了。他還忙著把別墅備用房間里的壁紙揭下來，帶領漢弗萊在鄉(xiāng)間新家周圍探索，此外還努力訓練它——迄今為止還沒成功——不去理會附近的羊群。他們想擴建廚房，為此還咨詢了蘇塞克斯橡樹設計公司，如果能弄到建筑許可證，對方會報價。

    星期六晚上，在把諾亞托付給凱特琳照看后，他和克莉奧到西霍斯利村的貓餐廳用餐。因為想放松，兩人喝了太多酒，昨天早上回家時還宿醉嚴重，諾亞在尖聲哭叫。昨天他們幾乎花了一整天時間才完全恢復過來，而諾亞在電視機前自己玩，對此他內疚不已。

    他的腦子里只有桑迪。她現(xiàn)在還躺在慕尼黑的醫(yī)院里。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吧？

    不管是進墳墓還是火葬場焚化爐，在她永遠離開之前，他必須再見她一面。

    為了自己和克莉奧，他必須去做個了斷。

    周末時克莉奧一再問他怎么了，每次他都騙她說，他只是在擔心克里斯普的案子。

    但事實上，他并沒怎么去想那個連環(huán)殺手。

    桑迪。

    他始終無法鼓起勇氣去和克莉奧談，只是不切實際地希望，這一切都會自行消失。

    但是不會的。它永遠不會消失，除非他們做個了斷。只有一個辦法。

    他必須去慕尼黑再見她一面。

    這讓他十分害怕。

    他記得這句話：真相讓你自由。

    真的嗎？

    如果恰恰相反呢？

    他有個很糟糕的預感，非常糟糕。

    晨跑后，他在沖澡時，感覺自己好像根本就沒過周末。他知道他必須去做什么。

    但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第69章 3月9日，星期一

    一小時后，羅伊·格雷斯坐在辦公室里，和往常一樣先瀏覽過去幾天發(fā)生的案子。有幾起入室盜竊案，兩起路虎攬勝車被盜案，還有一起少年失蹤案。周五在碼頭附近發(fā)生了一起惡性自行車事故，一名美國游客和兩名騎手都已經(jīng)住院治療。星期天凌晨5點有人報案，在市中心發(fā)生一起搶劫案，兩名青年和一名女子從一名男子手中搶走了手機和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