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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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盧喻帶他去的地方跟綁架撕票一點關系都沒,老百姓大藥房。 “剛才那個藥店沒創(chuàng)可貼?!北R喻一邊付錢一邊跟他解釋,“回頭讓你爸把醫(yī)藥費補給我?!?/br> 盧喻其實有故意嗆人的成分在里邊,等著人回嗆呢,半天沒聽到人回話。 盧喻轉身,看見季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扶著他那條腿,微微皺著眉,額頭上隱隱約約有汗珠。 小腿肚那塊被扎了口子,走路的時候會牽動到神經(jīng),估計是有點疼的。 盧喻走到他跟前,蹲下,抬頭看人。 剛才唱歌的厚眼影還沒卸掉,季霄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沒有隔著那副平光眼鏡看盧喻的眼睛。 很亮,有光。 狹長,眼角微微上揚,看著其實蠻冷的。 季霄納悶這人想干嘛。 “敢不敢讓我背你?”盧喻說。 季霄嗤笑,這有什么敢不敢的,他敢為了打擊報復半路把他扔下,他就敢跟他剛一個月,誰也別想過安生。 “倒是轉過去啊。”季霄說。 盧喻挑挑眉,也笑,當真就轉了過去。 . 季霄從來沒想過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盧喻能背的起自己,但是真的趴到他背上之后又覺得, 盧喻給他的弱不禁風的印象完全是被之前的白襯衫牛仔長褲給誤導的。 這人的背挺結實,沒有贅rou,但是也不像那些營養(yǎng)不良的人瘦骨嶙峋。 況且盧喻185,他180,本身就比他高半個頭。 背起季霄似乎并不那么困難。 盧喻身上的草木香,季霄描述不上來,也回憶不起哪款沐浴露或者洗衣液是這個味道的,但直覺清冽好聞。 “你真是x大的?”季霄突然問。 盧喻笑笑,并不答話,季霄自討沒趣。 . 縱使季霄千萬個不愿,盧喻還是摁著他把臉上的傷口處理了,紅棕色左一塊右一塊,額頭那里還貼著個邦迪。嘴角的淤青卻尤其明顯。 季霄坐在沙發(fā)上,盧喻蹲在他跟前,給他處理小腿上的傷。 讓季霄疑惑的是,他小腿上的傷口其實挺深的,要放平常人那里,怎么著也得往醫(yī)院送,但是盧喻卻沒有送他去醫(yī)院的意思。 而且處理的還蠻專業(yè)。 季霄好奇他的專業(yè)。 “你x大什么專業(yè)的?”季霄問。 季霄本以為會聽到類似醫(yī)學,醫(yī)護什么的。 盧喻卻搖搖頭?!皫煼?。” 師范?x大作為國內數(shù)一數(shù)二工科頂尖的高校,季霄從來沒聽說過有師范專業(yè)。 “你果然不是x大的?!?/br> “怎么?想驗證一下學生證?”盧喻說。 “拿來啊?!?/br> “改天,今天沒帶身上。”盧喻說。 季霄心里直覺這是在忽悠他。 “x大沒有師范?!?/br> “今年剛加的,過幾天就要去市里一所高中實習了。”盧喻手上動作不停,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季霄一時之間不知該回什么。直覺盧喻要么不是x大的,要么不是師范。 纏上繃帶,盧喻收拾好,敲了敲季霄的膝關節(jié)。 盧喻抬頭,暫且還維持著蹲在他面前的姿勢,自下而上盯著季霄的臉看了一會,突然笑了笑,唇角帶著一抹極淺的笑意?!昂昧?,還是帥的?!?/br> 季霄自上而下看著他,有些不自然,不懂這人為什么要蹲著這么跟自己講話。 就像他小時候家里的阿姨給他穿鞋子時候對他講話一樣。 霄霄最乖了。 季霄揮去腦海里奇奇怪怪的聯(lián)想,語氣不善,不耐煩地盯著眼前人,“你能站起來說話嘛?蹲著算什么意思?” 盧喻笑笑,起身,“好了,我去洗澡,洗手間給用嗎?” 季霄知道自己就是不回答或者明確說不給用那人也能輕車熟路地開始用。 . 傍晚,放學。 “什么?真的?”正打著游戲的陳銘大呼小叫,“就我看來,說不定人家是個黑社會呢,特地埋伏在你家,為了某種目的不擇手段,故意靠近你?!?/br> “真要盜取什么機密待我身邊干嘛,就我爸那公司,我連個屁都不知道,待我身邊有屁用?!?/br> 陳銘耗完最后一滴血,放下手機,關了游戲界面,“誰知道,小說里不都這樣寫的,為了搞掉某個人的公司,就故意接近他女兒,讓他女兒愛自己愛的無法自拔,甚至為了自己犧牲自己的父親,這不套路嘛?!?/br> “……要不要把我家伙掏出來給你看看?”季霄瞥他。 “你這人,怎么這么不懂變通呢,現(xiàn)在搞基這么流行?!?/br> “……” 然后陳銘趕在被揍之前先溜走了。 季霄一個人一瘸一拐地去坐公交。 倒不是陳銘不仗義,而是陳銘今天爺爺奶奶又過來了,老爸老媽非要他早點回家。 季霄覺得自己沒這么弱雞,所以拒絕了陳銘欲言又止的‘送他回家’。 “趕緊滾吧?!币痪湓挵殃愩戸呋亓思摇?/br> . 公交車站還有點遠,一路上人也少。 季霄一瘸一拐,挪的緩慢,不明白為什么就扎了這么小個口子能這么疼,到底傷著哪根痛覺神經(jīng)了? 這塊地跟他家附近那個小巷子差不多,來來往往很多衣著殺馬特表情二五八萬欲上天的無業(yè)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