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錯過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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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世間如墜黑暗之中。西院很靜,沒有蟲鳴、沒有蛙聲。起風了嗎?沒有樹,連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都聽不到。天上沒有月亮,不見一絲清冷的光輝。通過開著的窗,只能見到遠處屋里的微微燭光。 娘不讓關窗。 南宮瑾靠著床沿、坐在地上,一手拿著封泛黃的信、一手搭在箱子上,屋里沒點燈。 鶯鶯啊,真是個傻丫頭,居然懷念云夢山的那些日子。怎么會?那些日子朝不保夕,每天都堅持著不能死,每天都只做一件事,那就是護著她。 南宮瑾閉上眼,可是根本睡不著。如果睡著了,她會來夢里嗎?會來嗎?云夢山,她會去那里吧。 睜開眼,還是晚上。南宮瑾看不到信上的字,只能小心的拿著那封信。好像聽到鶯鶯在哭?不,她說她回到家就不再哭了,她不哭了。是誰?是誰在哭?是……,是自己嗎?為什么止不?。繛槭裁礆⒐馑腥?,也沒換回一絲輕松? 鶯鶯,怎么會忘了你的?這十多年,怎么會忘了你?! 南宮瑾伸手輕輕摸著脖子上掛著的一只小錦囊。紅色的,鶯鶯喜歡。這下,不會忘了,永遠不會忘了??墒?,可是要怎么做你才能回來! ‘王勤,我喜歡你。昨晚又夢到你了,你說你娶我。好開心啊!’ 第一次寫下這句話是十三年前,那時鶯鶯才回家沒多久。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墒?,你十三年、十三年都沒變。 鶯鶯,對不起!我,不知道。 ********** 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去西院,這是南宮瑾回來后,南宮定康養(yǎng)成的習慣。這個習慣,不要也罷。 “怎么樣?”南宮定康一進西院,就問等在一邊的福mama。 福mama擔憂的回道:“少爺昨晚還是沒睡?!?/br> “王大夫的藥吃了?”南宮定康問。南宮瑾是早幾天被南宮璞帶回來的,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精神奔潰了。王大夫也沒太好的辦法,只有開些安神的藥,只是喝了幾天似乎沒太大效果。 福mama點頭,“給什么少爺就吃什么。但那個安神藥,也只讓少爺閉了閉眼。老爺,”福mama擔心的問:“少爺要這樣,喝這藥會不會更傷神?是不是讓王大夫再來看看?” 南宮定康看著福mama輕輕嘆氣。福mama年紀也不小了,這些日子,更是老的快,滿臉憔悴、一半白發(fā)。周棠也是,自從南宮瑾回來后,南宮定康就強要她們分了工。但,昨天周棠還是累病了,一晚上發(fā)著燒。 于是對福mama道:“你也累了,先去歇著?!?/br> 福mama搖頭,“少爺這樣,實在是……,昨晚又哭了一晚。” 南宮定康嘆氣,無奈道:“差人去請王大夫吧,我先進去看看?!?/br> 房里,南宮瑾還是那個姿勢。似乎從他回來到現(xiàn)在,就沒動一動。只是,現(xiàn)在低頭看信。 南宮定康已經(jīng)知道這箱子里裝的是信了,差不多有幾百封。周棠曾努力讓他放下那只箱子,沒成功。 每天,他都是在看信,看的很慢,一字一字。整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那個世界只有揮之不去的悲傷。 南宮定康在房里坐了會,終于狠了狠心,走到他面前蹲下看著他,用略悲傷的語調說:“阿瑾,你娘病的很重。今天,她不能來陪你了?!?/br> 南宮瑾像是完全沒聽到,眼里只有手中的信。南宮定康等了會,微微嘆了口氣,對他這樣的表現(xiàn)有些失望。站起身,又坐回剛才的椅子上。 南宮瑾拿信的手動了動,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南宮定康,慢慢臉上的茫然被越來越強烈的驚恐取代,放下手里的信,猛的站起身,踉蹌著沖向房門。 “阿瑾?!蹦蠈m定康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 “娘、娘……?!蹦蠈m瑾不停嘟噥著,是驚恐、更是悲痛?!澳铮粊砹?,不來了,再也不來了……。”甩開南宮定康,不知被什么絆了下,跌跌撞撞的扶著門框,轉身飛奔出去。 “阿瑾!你娘沒事?!蹦蠈m定康緊跟著,快到院門口的時候,硬生生拉住他,“阿瑾,你娘沒事!她沒事,就今天不來,阿瑾,你聽見沒?” “不是的、不是的……?!蹦蠈m瑾表情越來越痛苦。 南宮定康后悔了,“阿瑾,你娘真的沒事,真的,爹不會騙你!” “我去見她!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去見她……?!蹦蠈m瑾要哭出來。 見他氣息越來越紊亂,南宮定康急起來,“阿瑾,你冷靜些。沒事,什么事都沒,你娘好好的,一會就過來。沒事,冷靜、冷靜……?!?/br> “對不起、對不起……?!蹦蠈m瑾眼里噙著淚,一手捂著胸口,喘不過氣,又拼命想要掙脫南宮定康硬拉著他的手。 南宮定康轉頭對急著趕來的福mama道:“王大夫來了沒?” “去請了,還沒到?!备ama也急起來,看著南宮瑾半瘋癲的模樣,心痛的跟著哭。 “阿瑾,冷靜。你娘過來了,先回房?!蹦蠈m定康邊說邊半抱著他,想硬拉他回房。 南宮瑾像是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么,表情是悲痛、又極其痛苦的使勁掙扎,突然沖天大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南宮定康懷里。 “阿瑾!”“少爺!” ********** 南宮瑾昏迷一天。王大夫說是氣急攻心、舊傷發(fā)作。開了藥,再三叮囑,這病需要靜養(yǎng),不可勞累、不可激動、不要喝酒、不可再這樣心事郁結。雖然這次不是十分嚴重,如果不聽醫(yī)囑,下次就難說了。 周棠一步也不愿離開,只是靜靜守著。南宮定康不敢向她說明情況,要是知道又是自己刺激了阿瑾,生氣是肯定的。 一箱子的信散了一地,南宮定康幫著收起,放回箱子里。當然,抽著看了幾封。滿滿的都是一個小姑娘,暗戀自己兒子十多年。王勤?云夢山?唉,不管怎么說,這一切都結束了。 阿瑾太重情,李墨說他對姚芳渟太……,偏偏人家還不領情。這個蕭鶯,阿瑾分明也沒喜歡過,為了她也會這樣。唉,這樣的性子不改改,怕是很難長壽了。 南宮定康怕他醒來不見箱子,又要激動,索性把箱子放到他枕頭邊。隨手從衣架上拿了件大氅,為周棠披上,坐到她身旁,輕輕攬過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阿瑾的?”周棠拉了拉衣服,小聲說:“沒見他穿過。” “他不太講究??偹愠鲩T,還能穿戴整齊?!蹦蠈m定康笑了笑,輕松的說:“沒事的。王大夫看過了,喝了藥、好好休息很快會好?!?/br> 周棠點頭,“我知道。只是不知道,他醒了該怎么辦。” “去外屋躺一會?他不會這么快醒,王大夫加了安神藥,就為了他能好好睡一覺。你陪一天了,還燒著?!蹦蠈m定康勸道。 “阿康,我們帶他出去散散心吧?”周棠轉頭看著南宮定康提議。 南宮定康點頭,“好。不過,他這么大了,怕是不要我們帶。” 周棠想了想問:“李墨是不是去找姚姑娘了?” 南宮定康笑的很無奈。周棠見他這個表情,有些不滿的說:“就算阿瑾對她一向情愿,但我們家畢竟定下她了。李墨說是阿瑾怕她受委屈才帶她出南海,就算她不謝阿瑾、就算阿瑾做了什么,這時候,她都不該一走了之。” 南宮定康微微嘆氣,“我想他們的事,不如,算了吧。我怕她會害了阿瑾。” 周棠點頭,“好,那就退了。” 南宮瑾躺著一動不動,不過呼吸均勻,像是睡沉了。周棠心痛的說:“阿瑾是累極了。” 南宮定康拍拍周棠,“會好的。去睡一會吧,我看著?!?/br> “定康,不能讓他再看那些信了。如果蕭鶯沒死,他要娶,娶回來也沒事。但這分明……?!敝芴南氩仄鸫差^那只箱子。 “現(xiàn)在這事,唉……,不管怎么說,他這事做的……?!蹦蠈m定康停了半晌,終于點頭說:“沒事的。這事阿璞會處理,這次李墨、荊州堂也處理的很及時,不會查到阿瑾。不過,小棠,這事家里還是要……,特別對阿瑾,關起門來,還是要讓他知道家里是不允許這樣行事?!?/br> 周棠想了想點頭,“明白,你是一家之長,這次阿瑾確實做的過了。不過,定康,散心也好、弄些事給他做也好,總之不能讓他老是捧著箱子看信。還要給他配個長隨伺候著,福mama年紀大了,也實在辛苦。” “我也想過,唉,荊州、泉州不太合適,就怕他胡思亂想,又要做出什么事來。北面四堂還空著,等他好些,讓他去北面。他會韃靼話,懂很多韃靼的事,和現(xiàn)在這些事、這些人都斷一斷更好。長隨嘛,我在清風堂暗衛(wèi)里挑一個給他。”南宮定康說著自己的想法。 “不成不成。”周棠搖頭,“本事太大不好。你看阿瑾對小杜大夫和李墨,我給他找一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