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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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既然掉了,便不是我的東西了,送你吧。 他們的宿命在剎那間扭轉。 為了能有一份可供回憶的記憶:他為了她的生,毅然選擇了死。 第八章 草偶人 次日,陸離領著初見來到了那家無名酒肆。 酒肆依舊默默立于一片荒草中,好似從來沒有人來過這里一般。室內陳設如常,酒客稀稀拉拉地落座于幾個角落里,聽不見他們說話碰杯的聲音,整個酒肆安靜異常,唯有老板娘站在老柜臺后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算盤。 待陸離二人走進來后,老板娘像是早就預知了,她抬眸看了看一身干凈衣裙的初見,勾起嘴角來笑了笑,也不知是對誰說話,“我就是知道有的人來這人世里準沒學到什么好東西,坑蒙拐騙哄女人的手段倒是越發(fā)爐火純青了?!彼恼Z氣一直都是嬌滴滴的,因此這番話雖是刻薄,但從她嘴里說出來倒有一種女子特有的柔媚感覺。 初見躲在陸離身后,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你看,我說了,這老板娘一見我就沒個好臉色!” “無妨,先尋個地方坐吧。”陸離哪里不知道她口中的“有的人”是誰,但他卻不做理會,領著初見尋了個干凈的桌椅坐下來,爾后眼眸一抬,看向還在一旁撇嘴的老板娘,他瞇起眼睛,溫暖地笑起來。 “……”平素八面玲瓏的老板娘愣了一愣,看著他那人畜無害的笑容,竟在剎那間消了氣,她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轉身走進后邊的廚房中,端出幾瓶用黑釉小壇封著的酒來,走向酒肆中那幾位客人。 自老板娘端出那酒之后,初見瞬時變了臉色,她深吸一口氣,驚奇道,“好香??!” “那是春風露?!弊趯γ娴哪凶咏忉尩溃斑@酒十分難釀,除了昆侖山的瓊臺女仙擅釀此酒外,就屬她最拿手了。” 初見好奇,“這酒是拿什么釀的?竟只有神仙才能釀得?” “以春天為釀——將春天鎖于壇中發(fā)酵,四百年后便會釀為酒水。這酒最適于冬日大雪之時飲用,因為喝了它,能叫人看見春天?!闭f罷陸離壓低聲音,神秘道,“姑娘若好奇,可叫老板娘上一盅嘗嘗?!?/br> 初見立即將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不行不行,這酒來處這樣神奇,肯定要價不菲!再說現(xiàn)在只是初夏,要看春天,門外的景色還是能勉強看看的……”就在此刻,老板娘已經同幾位客人說了些什么,幾位似乎都是老客人了,接過她奉上的那一小壇春風露,便罷了這酒桌,笑呵呵地離去了。最先走出門的是一個裹著一件破爛風帽的老人,那老人滿臉皺紋,胡子花白,他將春風露塞進包袱中,拄著雙拐朝那門口挪去,在他踩出門檻的時候,正是撞上初見扭頭看去——初見看見,門口的景色猶如一面被石子打碎的平靜湖面,方才明明是雜草叢生的景象,在老人出去的剎那間,陡然波紋一閃,變?yōu)榱它S沙漫漫的大漠! 一陣灼熱的風夾帶著細沙吹來,正巧吹在初見臉上,她低呼一聲,眨了一個眼,再去看時,老人已經走出酒肆,而外頭的景象,依舊是忘川河畔的初夏,哪里有什么無際的沙海?! 可是……初見摸了一把自己的衣襟,竟從上面摘下幾粒細沙來。 爾后不待她反應過來,又有幾位客人離去,隨著他們走出門,外頭的景色猶如走馬燈一樣,轉換了一個又一個:繁華的城池,積水的幽澗,平靜的海邊……最后一位酒客踏出的剎那,甚至景色流轉到了白云漂浮的九天之上,四周空曠無物,唯有不遠處的太陽,離得無比之近,仿佛一伸手便可夠著。那客人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他先是吹了一記口哨,爾后就見一只白鶴自西方飛來。那客人看模樣是個方巾布衣的普通書生,他掃了一眼酒肆內,看到獨獨留下的陸離二人,他報以一笑,抱拳告辭,然后才提著春風露,坐上那只白鶴的脊背,飄然而去…… 初見看得目瞪口呆。 前幾次她急著來酒肆里要回自己的記憶,沒有注意到其他,因此她雖然知道這酒肆古怪,但萬萬沒想到,這酒肆竟如此神異! “小姑娘,”突然間,一雙柔柔的手攀上初見的肩膀,繼而一個帶笑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來,“那些景色美嗎?進了這酒肆后,再跟著那些客人走出去,便可以到達那些世人無法到達的秘境里去哦……” 初見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見老板娘捂嘴笑得歡暢,她又看了看陸離,他依舊是那副不問世事的淡漠表情,對老板娘的惡作劇視而不見。 初見恍然大悟,“陸離你……你認識她對不對?你們到底是誰?!” 陸離抬起頭來,“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要回記憶。”說著他從褡褳袋中拿出一個小小的草偶人來。那偶人是他昨晚折下枯草編的,巴掌大小,他將偶人交到老板娘手里,道,“四娘,勞煩你了。” 老板娘瞥了一眼那偶人,“做得倒是精細?!敝笏@到老柜臺后,先是捏了筆在草偶人的心臟位置書了四個字:申屠伯遠。再將自己的手指咬破了,將血抹在人偶上,最后帶著偶人朝初見走去,“伸出手來。” 初見死死背著手,“這是什么東西?!還抹血的!” “它可是唯一能帶你找回記憶的人吶,你可要好好對它?!崩习迥锊挥煞终f地將偶人硬是塞進初見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