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溫疏白還沒盡興,不放人。 楚微涼又睜開眼,卻驀然見他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把眼上的綃紗給摘了。 可能,他在梵天闕的護山大陣里,是不需要用綃紗來壓制自己的修為。 “師……”她推了推他,又怕這種姿勢,吵醒了眠兒會很尷尬,惹人誤會。 溫疏白的唇齒慢慢離開她,卻依然將人摁住,保持著半欺負的姿勢,搖搖頭。 他在梵天闕信道里:【讓眠兒再睡一會兒。】 外面所有人訓練有素:收到。 大家站得身姿筆挺,列隊整齊,開始安靜等著。 楚微涼也:【哦……】 她以為溫疏白只是說給自己聽的,也乖乖應了一下,嗓音頗有些梨花帶雨軟綿綿,一聽就是剛被人欺負了。 外面所有人恍然大悟:哦——! 師叔祖和小師叔你們必須再多睡一會兒,我們等得起,一點都不著急。 第85章 抱抱大狗狗 車廂里。 楚微涼想起身,但是溫疏白欺在她身側,始終不讓開。 她艱難地保持降至狀態(tài)已經(jīng)好久了,【師尊,您壓到我了?!?/br> 聲音明顯又小心又委屈。 外面所有人全部豎起耳朵:哦??? 溫疏白睫毛掀動了一下,似笑非笑,低頭看看自己腰腹前的衣裳,正被她的手死死攥著,想起身也起不來。 楚微涼這才發(fā)現(xiàn),她從頭到尾都抓錯衣裳了?。?! 【對……對不起,抓錯了,抓錯了,你快起來啊……】 她慌忙放開手,將他推開,扭過臉去,狹小車廂里,根本沒地方躲。 外面所有漢子開始眉飛色舞,飛快腦補: 抓哪兒了? 為什么抓錯了? 師叔祖起不來??? 好不容易,溫眠終于睡醒了,軟噠噠伸了個大大的攔腰,笑瞇瞇看到她爹和她阿娘。 一個紅著臉,跟封豨一樣用力面壁。 另一個抱著手臂,慵懶倚在車廂壁,看著人家面壁。 …… 一行人下車,外面梵天闕的金頂,風光世間罕有。 方圓不大,卻屹立在極為險峻的山巔,終年積雪,被周遭翻騰的云海簇擁,披沐萬丈金光。 梵天闕掌門持瑯仙君,上前迎接祖宗歸來,并且親手獻上兩件裘皮大氅。 溫疏白怕冷。 真身沒有了天魔琉璃魄,在這種極寒的金頂之上,會經(jīng)常覺得不適。 但是,他又需要終年吸納這里的天地間至純至精的靈氣,來鞏固修為,才不至于潰散隕落。 溫疏白的那件大氅,是純黑的皮毛,不含半點雜質(zhì),卻偏偏用了猩紅色的里襯,壓在白衣外面,讓這個人看上去十分矛盾復雜。 楚微涼那件,則是一件火紅火紅,全新的。 顯然是為了配溫疏白那件,特意為她趕制的。 溫疏白下車后,回身先將楚微涼抱了下來,從掌門手中拿過紅氅,幫她披上,又仔細將絲絳打成漂亮的結。 后面,穿著夏季的襦裙,張開小手等抱的溫眠,被徹底無視。 楚微涼小心提醒: “師尊,眠兒還等著呢。” “她那么大了,可以自己下車?!?/br> “……,可是,其他人也沒有大衣?!?/br> “他們不冷?!?/br> “……” 楚微涼從來沒被人如此特別地偏愛過,她過去的一切都是自己爭取來的。 眼下忽然這樣,看上去比五歲的孩子還嬌,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但又不好意思在那么多人面前駁溫疏白的面子。 于是眼珠兒轉(zhuǎn)向秦不羈求救。 秦不羈最機靈,立刻上前解圍: “呵呵,小師叔無需多慮,其實我們都不冷,是師叔祖覺得,你是他的入室弟子,你們倆都穿皮草,會顯得我們梵天闕比較有錢?!?/br> 楚微涼:…… 溫疏白:…… 車里的人陸續(xù)跳下來。 封豨變成壯漢,將溫眠扛坐在肩頭。 池千秋和藍蓮花也換成了人樣兒,東張西望。 三個妖魔第一次踏足這么神圣的地方,都十分新奇又謹慎。 梵天闕的弟子們不多,但都是一副比較有見識的模樣,并不覺得宗門里來了妖魔有什么不妥。 池千秋四下看了一眼,“嘖,一個個都長得不賴??!” 他以后得更加盯緊阿涼。 藍蓮花深深吸了一口氣,“好精純的靈氣。” 在這種地方,只要他想,可以一天到晚不停地開花,或者直接進化成參天大樹! 只有封豨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差點把溫眠給崩掉下去。 “唉,這兒可不怎么樣?!?/br> 它習慣了鎮(zhèn)魔塔里的渾濁濃重,忽然遇到極致干凈的靈氣,反而渾身難受。 - 晚上,梵天闕大擺宴席,慶祝師叔祖回家。 因為溫疏白一向懶得立規(guī)矩,加上滿門都是男的,場面一度不像修門聚會,反而像個山寨賊窩。 楚微涼跟所有人都不熟,又知道自己碰酒就出事兒,便尋了個由子悄悄退了出去。 等到了沒人地方,把喝了一身酒氣的池千秋給招了過去。 “這兒沒人,鎮(zhèn)魔塔里的事,是你自己主動說,還是等我一句一句問?” 她低頭慢慢轉(zhuǎn)動著妖戒,收了在溫疏白面前那些乖巧純良,披著艷紅的裘皮大氅,立在山巔。 女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