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她楚微涼也笑,笑得危險,腰肢軟軟地給他抱著,手中的降魔杵,力道也是一點沒留情。 鋒利的三棱刃劃破溫疏白的脖頸,一道蜿蜒的紅,潸然而下。 “哪個也不是,真的?!彼卮?。 “胡說!”楚微涼手中又加了點勁兒,“那你從一開始就跟著我做什么?” 嘶!溫疏白皺著好看的眉頭,嫌疼了,“阿涼啊,明明是你一直跟著我……” 他抱著她,得了便宜還賣乖,又美滋滋將她的腰揉了揉。 “拿開你的手!”她命令,三棱刃又是一擰。 溫疏白脖子上的血流的更多了,他只好悻悻放開她的腰,將雙手舉起來,左手的五根手指手指在空中晃了晃,笑容燦爛: “阿涼,差點都被你弄斷了,你就這么回報它們?” 楚微涼臉一紅,更生氣,“不準(zhǔn)笑!問你話呢?!?/br> 溫疏白只好收斂面上笑容,認(rèn)真招供: “七十二王,你的師尊真的哪個都不是。但是阿涼,你從頭到尾,都只有我一個。北芒山上的是我,那孩兒的爹爹,也是我。” 楚微涼疑惑地看他一本正經(jīng)那樣兒,上下打量了一下: “呸!” 她反而將十方劫從他脖子上拿開了。 “就你?方寂雪他們設(shè)了那么大局,對付你?” 她幾乎是用嫌棄的眼光,將溫疏白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你連魔核都沒有,是犯了什么事兒,被人從魔域趕出來的嘍啰吧?” 溫疏白:…… 他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無論她出現(xiàn)何種情緒,都全力以赴應(yīng)對,好好哄她。 可是呢,她以為他是個嘍啰? 她居然在嫌棄他,連個正經(jīng)的魔都算不上。 溫疏白用拇指抹去脖頸上的血,在指尖捻了捻,“阿涼啊,你也太小看你師尊了。” 楚微涼開始撿地上的衣裳,順便將他推背過身去。 “我管你是誰?雖然你現(xiàn)在很厲害,但按年紀(jì)算,應(yīng)該算是我的晚輩。” 溫疏白:……??? 他不服,轉(zhuǎn)回身去,想辯解。 “可是,我是……” 結(jié)果被撲面一只小手,又將他的臉給推了過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不準(zhǔn)偷看,你就是個弟弟……!” “……” 一轉(zhuǎn)眼,楚微涼已經(jīng)飛快將衣裳穿好,將外氅丟還給他,又麻利挽起長發(fā),可是,之前的簪子已經(jīng)丟了。 她左右找了找,又盯上溫疏白的頭頂,“借來用用?!?/br> 說著,抬手將他冠上的簪給摘了,插在自己頭上,挽住頭發(fā)。 溫疏白:…… “好的好的,只要你開心,要什么都給你,命都給你!” 楚微涼有被哄到,“我們可以出去了。極惡,開門?!?/br> 被封死的洞口,緩緩打開。 她立在洞口,身影愈發(fā)顯得清瘦。 衣裳上,還盡是昨天的泥污,看上去十分狼狽,但是,她全不在意。 溫疏白站到她身后,手掌虛浮在她肩頭,猶豫了一下,之后輕輕落下。 “阿涼,你真的不在乎我是誰?” “方寂雪無非想說,你是個徹頭徹尾的魔,他以為我傻,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溫疏白松了一口氣:“所以……,我曾經(jīng)那樣待你,你……,不怪我?” 楚微涼將袍子掖在腰間,向小山丘的最高處望去,準(zhǔn)備爬山。 “只要不坑我,你就是好人。” 溫疏白:……? 楚微涼:“我已經(jīng)想通了,不干凈就不干凈了,就像這身衣裳,臟了,就不管怎么爬都無所謂了。做人,到底還是要活下去,以后,只要你不嫌棄我,我們就還可以繼續(xù)這段不正經(jīng)的師徒關(guān)系?!?/br> 她不回頭去看溫疏白,咬著唇,牟足了勁兒,野藤一般地只顧著往上爬。 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當(dāng)年參與其中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但是,溫疏白已經(jīng)在努力維護(hù)她,保護(hù)她,甚至不惜將一切莫須有的責(zé)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承擔(dān)下來。 她若是再自憐自艾,哭哭啼啼,倒是枉費了他一番心思。 然而,溫疏白聽著這番話,怎么聽怎么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 可能,是他沒有說得很透徹。 這時,上面的楚微涼腳底一滑,他迅速從下面用手掌將她托住。 他仰頭望著她,“阿涼,其實……,我的意思是說……,我就是君拂衣。” “哈,你連魔核都沒有!你要是魔尊君拂衣,我就是上古魔皇楚云深!”楚微涼低頭看他,快要被逗樂了。 他承認(rèn)他是魔域七十二王中的哪一個,她都會信。 偏偏說是君拂衣,打死她也不信。 當(dāng)年北芒山天魔皋中,君拂衣還沒露面,就已經(jīng)伏尸遍野,七十二魔王要獻(xiàn)祭九萬生魂,才能求見他一面。 他輕輕一拂,就可以讓阿悔百年苦修毀于一旦。 當(dāng)時那種末日降臨般的恐怖,凡人根本無法承受,也根本無法言明。 沒有親身經(jīng)歷的人,是不可能體會到的。 現(xiàn)在,忽然告訴她,在下面用手掌,托著她滿是泥的鞋的便宜師尊,就是君拂衣? 春風(fēng)茶館里說書的,都不敢這么講。 況且,君拂衣那么丑! 女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