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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看到了?女人,就是這么無情。心情好的時候,你是她的心肝寶,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就是路邊一坨屎?!?/br>
    劫燼領(lǐng)教了,他將手搭在溫疏白掌中,借他的力道,晃晃悠悠站起來。

    “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把天魔琉璃魄還給你?!?/br>
    溫疏白到底身姿比他高出許多,居高臨下地看看這個孩子,眸光一瞬間有些柔軟。

    當初,他們就生在了一起,無論如何都無法分開。

    如今又經(jīng)過了一千年,若是強行分離,就算不要他的命,恐怕也會把他變成廢人了。

    “你留著吧?!?/br>
    他轉(zhuǎn)身去密室找阿涼,將一臉懵的劫燼,一個人丟在一片廢墟之中。

    劫燼:“喂!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留著吧’?你那破東西,以為我稀罕?喂!”

    ……

    密室里,楚微涼掌中敲著十方劫,目光反復(fù)在鎖鏈吊著的一男一女之間打量。

    先從哪個下手呢?

    她將十方劫轉(zhuǎn)了個花兒,捏了三棱刃,用三尊神像那一頭,挑起神子的臉,“神子,哦?”

    神子緩緩抬眼,雖然被關(guān)了數(shù)百年,已經(jīng)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可那雙眼睛,依然帶著上位者不可冒犯的威嚴。

    “楚微涼……,你到底還是回來了……”

    楚微涼兩根手指二龍搶珠,我叉!

    “看什么看!”都這德性了,還跟姑奶奶裝深沉。

    “啊——!”神子一聲慘叫,緊接著,哈哈哈哈哈狂笑,“阿涼啊阿涼,你可真是個有趣的人,難怪君拂衣也會傻到會用天魔琉璃魄換你的命元,哈哈哈……”

    “阿涼啊,事到如今,有些事,方寂雪他沒臉跟你說,你既然想知道,我來告訴你?!?/br>
    “你從小是北玄精心挑選,小心喂養(yǎng)出來的爐鼎,為的就是在恰當?shù)臅r候送給君拂衣?!?/br>
    “你的使命就是阻止他飛升,但更重要的是,拿走他的天魔琉璃魄。”

    “只要有君拂衣庇護,太沖教就無法將魔域收入囊中。而天魔琉璃魄……”

    神子說到這里,目光變得極其貪婪,就如惡鬼想起了血食的滋味,“那東西啊,得到它,就可以直接飛升無上神境,北玄的正人君子們啊,人人都想要!”

    啪!

    楚微涼毫不留情扇了他一記耳光,“你跟我說這些廢話有什么用?”

    “哈哈哈哈……”神子笑得更加猖狂,“因為是你把那個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給弄沒了啊!哈哈哈哈……,讓你將它帶回來,你卻懷了君拂衣的孩子!想要將你與那東西分離的唯一辦法,就是將你和腹中胎兒全部處死!”

    “方寂雪他本來舍不得你,他跪下來求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而那最后一次機會,就是讓你整整忍受了三日活剖之苦,最后到底一命嗚呼!哈哈哈……,他可真是心疼你心疼得緊啊!”

    “你猜當他得知你懷孕了,是種什么樣的表情嗎?哈哈哈,將自己心愛的徒弟,拿去送給別的男人,回來時,卻帶了個魔種!哈哈哈哈……”

    “他最后決定殺你,不是因為什么正道,也不是因為什么大義滅親,他是嫉妒!他嫉妒得發(fā)瘋卻不讓任何人看出來!他寧可陪你一起死,也不要你懷著別的男人的種活著!”

    “阿涼啊,求我讓你活的人也是他,決定要你死的人也是他!可是,誰都沒想到,你臨死之際卻天魔解體,不但沒領(lǐng)他的情,還將君拂衣的天魔琉璃魄也給炸了個粉碎,哈哈哈哈……”

    “這世上的男人全都負你,你卻也將他們?nèi)伎颖M了!你可真是我見過的最有趣的女人!哈哈哈哈……”

    嗤地一聲,楚微涼的十方劫,穿心而過。

    神子瘋瘋癲癲的狂笑,戛然而止。

    “不……不愧是神器!阿涼,謝謝……你……”

    他瘋狂地刺激她,為的就是現(xiàn)在。

    被困幾百年,終于解脫了。

    楚微涼眼底一片猩紅,冷漠從尸體上拔出十方劫,回頭看了一眼。

    溫疏白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立在密室的門口,眉頭微蹙,望著她,搖了搖頭。

    然而,已經(jīng)遲了。

    神子已死。

    一旁半死不活的湮華開始有病一樣的咯咯咯咯笑:

    “笨蛋!神子受命于天,根本不會真的消亡。他被我和方寂雪困住幾百年,如今rou身一毀,教皇那邊就會立刻知道!你們等著承受教皇的怒火吧!”

    “滾!”楚微涼紅著眼圈一聲爆喝,掄起手臂,一巴掌將湮華扇暈過去。

    她打了人,殺了人,立在原地,緊緊繃著唇,一聲不吭。

    神子剛才說的那些話,那些狂笑,如魔障一般,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仿佛一個不留神,她就會和他一樣瘋了。

    而湮華最后的補刀,又如最后的落井下石,讓她在這井中幾乎快要窒息了。

    無依無靠的人,落入重重陷阱之中,除了一個人強撐,不給人看笑話,又能做什么?

    可是,溫疏白走過來,溫厚的手掌撫了撫她頭頂,“是他們氣著你了啊,乖,不氣了。”

    他既沒有怪她冒失殺人,也沒有任何被添麻煩的不悅,更沒有一個字責(zé)備她。

    楚微涼猩紅的眼底,一滴淚珠再也繃不住,掉了下來,伸手,攔腰抱住這唯一的依靠,幾乎忘了他是君拂衣:

    女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