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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有海的地方在線閱讀 - 第105章

第105章

    白榆就是那個被放在心上的人,而余年心里明白,他是那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所以不管跨年那晚郎弈表現(xiàn)得有多誠懇,余年還是在天不亮的時候落荒而逃了。

    剛才郎弈在屋里搶走了他手腕上的發(fā)繩,那是余年從暗戀郎弈那天起就一直套在手上的。

    以前曾幻想過如果某天郎弈找不到發(fā)繩扎頭發(fā),自己準(zhǔn)備的這條就能派上用場了。

    如今那樣不切實際的幻想早就沒有了,而那條發(fā)繩也幾乎早已成了余年的安撫物。

    余年開不了口追討那根發(fā)繩,郎弈自然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行人散步閑聊著來到海邊,沙灘上的游人并沒有因為天色漸晚而減少,反而比日落時還要多。

    沙灘上有人在賣孔明燈,這種城市里明令禁止售賣的物品在場的幾個人都沒玩過,葉司丞來了興致,跑過去買了一個回來。

    紅色的油紙看起來很是喜慶,葉司丞不僅跟店家詢問了放孔明燈的方法,還借了一支筆回來。

    他先在一面寫上心愿,嘴里念念叨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一類的吉祥話。

    晏綏第二個寫,他常年在海上沖浪,最在乎的就是安全,他一筆一劃寫下“安全第一”四個字,然后把比傳給郎弈。

    郎弈示意他先給謝宇川,謝宇川也不客氣,接過筆在另一面寫上“愿星星一生順?biāo)臁薄?/br>
    白榆沒想到謝宇川的愿望是寫給自己的,他雖覺得在孔明燈上寫字這種行為很幼稚,但又不得不承認(rèn)謝宇川著實讓他很感動,于是在那行字下面又寫了一句,“宇川也是?!?/br>
    郎弈本想讓余年先寫,余年兩只手插在兜里,搖了搖頭,于是郎弈拿起筆,認(rèn)認(rèn)真真寫上“年年亦如此,我亦盼年年”。

    紅色的孔明燈照亮了余年的臉,他不想破壞郎弈那兩行字,雖然寫在同一面,但余年還是選擇離他稍遠(yuǎn)點的距離,緩緩寫下一行字——

    “愿得償所愿”。

    他沒寫愿誰,心里暗自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償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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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年,愿所有人所求皆所愿。

    第71章 泡溫泉

    五月份的海風(fēng)微涼,雖不至于凍人,但吹久了還是會覺得冷。

    白榆迎著風(fēng)打了個噴嚏,不由得又把身上的外套裹緊了些。

    “這么涼,”謝宇川伸手摸摸白榆的臉,剛觸碰上就被他不動聲色地躲開,繼而又去摸他的手,“冷了?”

    白榆雖不敢像謝宇川那樣坦然地在人前親昵,但也慢慢地在克服,至少敢拉拉他的手,或是像現(xiàn)在這樣,因為畏冷而把手偷偷伸進(jìn)了謝宇川的袖口。

    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主要還是不想白榆挨凍,于是謝宇川適時出聲詢問其他人,“不早了,要不要往回走?”

    余年穿的也不算多,早就有點受不住了,他見大家都玩得起勁,也沒好意思說冷,幸虧衣服上有個帽子一直戴在頭上,但也正好遮住了郎弈頻頻望過來的視線。

    “回吧,”郎弈第一個回應(yīng),又一次看向低著頭余年,“不是說晚上回去喝酒嗎?”

    晏綏本來還有些意猶未盡,想起喝酒這茬立馬來了興致,本來還和葉司丞比賽打水飄,這下連石頭都扔了。

    回去的路上幾乎看不到什么車,路邊的店鋪也都關(guān)了門,只有幾家小館子還熱鬧地接待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客人,再就只有謝宇川這群一直追著月亮走的人。

    謝宇川始終牽著白榆的手,直到他的手指恢復(fù)了溫度,手心也開始冒汗。

    謝宇川故意屈起手指撓了撓白榆汗津津的手心,白榆怕癢地一縮,接著又他拉了回來。

    “晚上吃飽了嗎?”謝宇川怕白榆頭一次吃鐵鍋燉不習(xí)慣,尤其是鍋上貼的玉米餅子,他第一次吃的時候都有些噎得慌。

    “吃飽了?!卑子芑叵肫鹬x宇川不停地給他夾菜就想笑,生怕他餓著似的。

    “玉米餅子泡魚湯好香,土豆也好吃,特別糯,還有茄子和排骨,醬味十足,連玉米都是甜咸甜咸的,真的絕了?!?/br>
    白榆說話時并沒有刻意壓低音量,致使前后幾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晏綏聽完后從前面轉(zhuǎn)過來附和道:“下回咱們?nèi)コ詿蹼u,再找個農(nóng)家小院帶炕那樣的?!?/br>
    晏綏描述著他想象中的樣子,白榆聽得頻頻點頭,也跟著期待起來。

    余年一路都沒有說話,他性格慢熱,和這些人也不太熟,白天和白榆還算能聊上幾句,人多起來他就容易插不上嘴。

    而且他現(xiàn)在有點冷,連帶著腦子都轉(zhuǎn)的慢了。

    郎弈始終不遠(yuǎn)不近地走在余年身邊,手臂時不時蹭到余年的袖子,余年沒有躲開,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

    他下午和余年說了很多,比跨年那天夜里說得還要多。

    幾個月沒見,余年似乎更不愛說話了,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郎弈在說,余年也不像以前那樣始終看向他的眼睛,可郎弈知道他都聽到了。

    雖然余年回他消息的頻率不像之前那么低了,但還是不太接他的電話,微信也只用文字交流,像是不想讓自己聽到他的聲音。

    郎弈低頭看向兩個人的影子,被身后路燈一照,那一點刻意避讓開的距離也似乎貼到了一起。

    沒被發(fā)繩扎緊的頭發(fā)在夜風(fēng)的吹拂下四處紛飛,郎弈不知道這樣的發(fā)繩余年還有幾根,反正他厚著臉皮要來了就沒有再還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