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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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一個社交app的鏈接和幾張截圖,最后一張是剛才在郎弈朋友圈里看到過的那個男生。 余年沒有和郎弈過多寒暄,那晚他熬了個夜查到了不少的有用的信息,第二天就約了郎弈在學校門口的咖啡廳里見面。 畢業(yè)兩年多郎弈似乎沒有什么變化,硬要說的話可能就是更好看了。他推門時帶進來一股風,齊肩的頭發(fā)跟著向后飄了起來。 余年只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簾,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腕子上的發(fā)繩。 余年似乎又聽到了那句帶有質(zhì)疑意味的“小孩”,他討厭這個稱呼,仿佛從一開始郎弈就把他歸類到了不信任的名單里。 在郎弈的口中,余年得知了照片里的人叫白榆。 兩個人的名字里都有yu這個字,只是白榆的名字象征著星星的意思,而他卻是多余的余。 那段時間余年見識到了郎弈在說起白榆時的緊張,他事無巨細地跟余年提出各種可能,然后讓余年幫忙去查。 余年嘴里叼著根吸管慢慢咂摸著杯子里金桔檸檬的味道,偶爾從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上移開視線,總能看到郎弈舉著手機敲敲打打,像是在和什么人匯報工作。 有天郎弈突然問他喜歡什么類型的男生。 余年的手指一頓,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答反問,“你呢?” 郎弈笑了下,往前湊了下故意小聲問道:“你怎么確認我喜歡男生?” 余年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慌亂中抬眼看到了一臉揶揄的郎弈,又匆忙移開了視線。 真笨,余年暗罵自己。 大學時他都親耳聽到郎弈說喜歡成熟穩(wěn)重的男生了,加上他對這個叫做白榆的人緊張到整日都要來盯著自己要結(jié)果的態(tài)度,其實答案早已呼之欲出了。 余年懶得再和郎弈周旋,他埋頭在鍵盤上敲著,不明白郎弈還來找他干什么。 其實前一天他就把查出來的結(jié)果都告訴郎弈了,包括那些照片的來歷和發(fā)帖人的ip。 從剛才開始余年做的就是自己的小組作業(yè),郎弈一看就是無事一身輕,也有心思和余年開玩笑了。 “你還不回去嗎,”余年的鍵盤按得噼啪響,“老板就可以整天不干正事了?” 郎弈原本靠坐在沙發(fā)里,這會兒坐直了打趣道:“怎么,擔心我掙不到錢?” 余年不想再跟他多說,咬著吸管低頭做自己的工作。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崩赊牟]有打算結(jié)束話題的意思。 余年以為他說的是自己讓他回去那事,于是頭也不抬地說:“你掙不掙錢和我沒關(guān)系,是我多嘴了。” “誰問你這個了,”郎弈把用來吃蛋糕的小勺扔回盤子,一聲脆響惹得余年不禁抬頭看他,“我問你怎么確認我喜歡男生?!?/br> 余年沒想到話題又繞了回去,他不想多說,只隨口答道:“是你先問我的?!?/br> 郎弈點點頭表示同意,“那你可以告訴我嗎,你喜歡什么類型的?!?/br> 問題回到了最開始,余年按在回車上的手忘記松開,在頁面上留下一大面空白。郎弈盯著他一瞬不瞬地看著,似乎非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性格開朗的吧,”余年逐行刪掉亂按上去的回車,“學習成績很好,很會打籃球,會照顧人?!?/br> 余年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郎弈時的印象,時隔多年還是很美好。 “笑起來很迷人?!弊詈筮@句余年說的小聲,可還是被郎弈捕捉到了。 余年明顯是照著心里的某個人來描述的,郎弈一時有些吃味,說他小小的年紀懂得還不少。 余年難得笑了起來,冷淡的眉眼倏地綻放開來,像是寒冬臘月里的紅梅,美艷卻又孤傲。 “你喜歡白榆是嗎?”余年漸漸收斂起情緒,閑聊一般說道。 郎弈一噎,臉上的笑容也淡了許多。 余年見他臉色不好,自知說錯了話,說了句對不起就準備結(jié)束話題。 郎弈沒有正面回答,只說:“謝宇川喜歡白榆?!?/br>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能在明知兄弟對白榆有好感的同時再有所表示。 余年是這么理解的。 不過比起這點,余年更是對謝宇川喜歡白榆這件事感到驚訝,畢竟和謝宇川接觸的這幾次,余年看得出對方應(yīng)該是個直男。 能同時被兩個人喜歡上,余年想,白榆一定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人。 整個下午郎弈都在咖啡廳里陪著余年,余年不太愛說話,但只要郎弈開口,他就會回答,哪怕郎弈的問題有時候很無聊也有些莫名其妙。 比如剛才郎弈問他為什么總在手腕上戴一條發(fā)繩,有時候是黑色,但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彩色的。 余年有一種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他拉下袖子遮住,欲蓋彌彰地想要裝作無事發(fā)生。 郎弈看出他不愿意回答,于是又問了第二個問題。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余年只顧著懊惱秘密被郎弈發(fā)現(xiàn),沒聽清他說的話。 于是郎弈又問了一遍,“那個會照顧人的人,是誰?” 余年抬起眼看他,眼神里有郎弈看不懂的東西,正當他想再看清些時,那雙似乎帶著些委屈的眼睛又回復(fù)了一貫的淡漠。 “還喜歡他嗎?”郎弈身子往前傾,似乎是想要看清余年的表情。 余年避無可避,不明白郎弈一直這么追問究竟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