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公務(wù)繁忙?”謝玄元冷聲質(zhì)問,“就是這日日假扮女子的公務(wù)么?” “你休要信口胡言!” 陸昭平被氣得不輕。在此之前,還從沒有人在容貌方面質(zhì)疑過她,更別說像對面這瘋子一樣當(dāng)場質(zhì)疑她是個女裝大佬。 什么叫假扮女子?她分明就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女子! 真正的陸貴妃從未對謝玄元說過一句重話。暴君被心愛的“陸貴妃”破天荒地懟了這一句,瞬間眼眶泛紅,嫉妒和憤怒在心中瘋狂膨脹。 “朕說的有錯么?你是朕的人,卻心里只有那南楚帝和他meimei!朕用一片真心對你,你又是如何對朕的?”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謝玄元再難保持冷靜。他直接將人按在墻上,眼看著就要用行動宣誓主權(quán)。 陸昭平也被嚇得不輕,慌忙伸出手去制止。然而四周一片黑燈瞎火,摸到何處不能受控。她的手好巧不巧就直接懟在了暴君的臉上,阻止了即將進(jìn)行的的少兒不宜環(huán)節(jié)。 謝玄元冷不防被自家陸美人的巴掌糊了一臉,心態(tài)瞬間崩得徹徹底底。他忽然笑了起來。若不是天色太暗,和他面對面的陸昭平一定會被這凄婉動人的笑容嚇得渾身汗毛直豎。 “你嫌棄朕?” “你認(rèn)錯了人,我為何不能嫌棄你?” 陸昭平委屈得很,這人口出狂言對她和她皇兄不敬便罷了,還自我感覺如此良好。不嫌棄他,難道還任由他非禮不成? 暴君滿含深情地凝視著黑暗中那道似曾相識的身影反駁道:“朕沒有認(rèn)錯!更親密的事情也一起做過了,你叫朕如何能認(rèn)錯?” 陸昭平不甘示弱:“物有相同,人有相似,這天底下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看清楚?若是再糾纏不休,休怪我不客氣!” 謝玄元睜大了那雙鳳眼,淚花在眼里不停打轉(zhuǎn),可嘴上仍不肯吃半分虧:“容貌一樣,聲音相似,你當(dāng)朕還和以前一樣好騙?既然你先來招惹了朕,現(xiàn)在就別想一走了之?!?/br> 暴君和陸昭平困在昏暗的犄角旮旯里,像兩個街邊斗嘴賭氣的孩子,吵起來一聲更比一聲高。 陸昭平眼見得這法外狂徒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大有和“負(fù)心漢”同歸于盡的架勢,忍不住加快了私底下自救的進(jìn)度。 她屏氣凝神,將好不容易才從腰間解下來的神秘小香囊打開了一道縫隙,然后一邊悄悄將香囊湊近法外狂徒,一邊試探著詢問道: “你要找的人,究竟是男子還是女子?若是男子,我有個同胞兄長,和我長得很是相似。若你能冷靜下來,說不定我可以安排你們見上一面?!?/br> 謝玄元原本還不愿相信自己找錯了人,可眼前這個性格潑辣的陸貴妃和他心目中溫婉賢淑的陸貴妃實(shí)在差別太大。這就讓他不得不產(chǎn)生了幾分懷疑。 他勉強(qiáng)回答對方的問題道:“自然是男子。” 只聽他對面的那個“陸貴妃”笑得極其悅耳動聽:“這就解釋得通了。我是女子,只是家中兄長偶爾會扮做我的樣子。說不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謝玄元只覺得頭暈乎乎的,他不明白這疑似冒牌的陸貴妃為何態(tài)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不僅語氣溫柔了許多,還要主動幫他尋人。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等等,既是女子,那就是說你才是真正的南楚昭云長公主?那你的兄長豈不是……” “南楚帝”三個字還未說出口,他便在一陣頭暈?zāi)垦V髲氐讻]了聲息。 陸昭平長舒一口氣,又在原地等了片刻。待到確定人真的被她的藥香囊給放倒了,這才敢喚親衛(wèi)來掌燈。 借著燭火搖晃的微光,陸昭平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人翻了個面兒。 然后她發(fā)現(xiàn),這剛才很是囂張的法外狂徒,一張臉竟是意外地……漂亮。 更要命的是,這人怎么看怎么像燈會那日她皇兄身邊那位美艷嬌俏的小嫂子…… 作者有話要說: 實(shí)在抱歉,前一周實(shí)在是太累了。這一更就先到這里,我會盡力找時(shí)間再來一章。 第54章 穿幫 陸昭平看到自家嫂子那張美艷無雙又極具辨識度的臉時(shí),心就已經(jīng)涼了半截。 天下怎么就有這么巧的事?她不過是愛民如子,主動出手維護(hù)皇都良好的治安環(huán)境而已,結(jié)果卻一不小心把皇兄懷孕的小嬌妻給撂倒了…… 更為棘手的是,她方才那番極具暗示性的言論還把她皇兄辛辛苦苦披了數(shù)月的小馬甲給扒下來一半。但凡她嫂子醒過來之后冷靜下來認(rèn)真想想,便能發(fā)現(xiàn)這其中諸多的巧合和漏洞,進(jìn)而猜出她皇兄的真實(shí)身份。 作為雙生子,陸昭平向來跟皇兄心有靈犀。堂堂一國之君,在心愛的人面前千方百計(jì)地掩藏身份,那必定是有什么難以言說的苦衷! 說不準(zhǔn)她這小嫂子就是話本里那種一身正氣不慕富貴的清流人物,專門討厭同她皇兄這樣的南楚第一權(quán)貴談情說愛! 陸昭平越想越覺得自己闖下了大禍,可她仍不死心,又特地伸手去探了探那昏睡中美青年的脈搏。 ……脈象穩(wěn)健,如珠走盤。毫無疑問是喜脈。 天底下能懷孕,又長得和她嫂子這么像的男人想來也不會太多。 昭云長公主心中的最后一絲僥幸,也像肥皂泡一樣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