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我欲哭無淚:“你聽我解……” “啊……” 又是一夜的折騰,這次的千重一心中滿是怒火,帶著宣泄的意味,一點也不留情,能使多力就使多大力,甚至在我鎖骨上留了好幾排牙印,等隔天我起床,差點魂歸西天。 而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早飯都沒給我留。 我痛苦的起身對著銅鏡查看了下身子,膝蓋肩膀和背到處是淤青,鎖骨上的牙印紅腫一片。 我欲哭無淚,老公吃起醋來真可怕…… 可憐兮兮的我不僅沒有早飯吃,還得自己上藥去淤青,自己準備夜里的白露宴。 想想沒有昭顏的白露宴,不知小清姑娘要怎么找我算賬了。 唉,生活真是苦不堪言啊。 第一百零七章 盟主畫烏龜 提心吊膽的上完藥,我收拾妥當,準備去參加白露宴,突然想起一件事,我好像只知道有這個白露宴,卻不知道白露宴到底在哪里舉辦。 “小寧子,重一回來了嗎?”生無可戀的我只好求助千重一,這一家子人就數(shù)他和小清姑娘關(guān)系好。 小寧子正給小北梳頭,他還未及冠,因此頭發(fā)只能用繩子來扎,小寧子正糾結(jié)是用紅繩還是藍色繩子。 聽到我說話,他頭也不回,在一眾頭繩中挑挑揀揀,終于挑出一根滿意的才回答我:“嗯,來了,在前廳與客人閑聊呢。” “來了你不早告訴我。” 我拍了一記他的腦袋,在小北反抗之前快速溜出屋,朝前廳跑去。 千重一果然在那里,還有一個老熟人君墨。 我有些躊躇的走了過去,君墨看到了我,只是抬抬頭輕瞥一眼,繼續(xù)與千重一說話。 我不知他突然登門拜訪所謂何事,但千重一的表情是平常的沒有溫度,這說明君墨的到來是很他并不反感。 我輕咳了一聲,尷尬笑著同君墨打招呼:“呀,既然是君墨公子呀,好久不見?!?/br> 君墨沒有搭理,反而起身對邊上的阿飛說到:“阿飛,同千老板打聲招呼,我們回去了。” 阿飛起身,恭恭敬敬作了一揖:“千老板,我和師傅就先行告退了?!?/br> “二位慢走。”千重一淡淡答了一句。 因此我不得已同千重一共獨處一事,可他居然起身也要走了,我不得已拉住他的衣袖,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重一……” 他轉(zhuǎn)過頭,甩開我的手:“哦呀,你叫錯人了,我不是言歡。” 好家伙,這人居然還在吃醋?一夜的折磨還不夠他宣泄的嗎?. 可一想到小清姑娘的屠刀我不得已敗下陣來:“我錯了嘛,你別生氣了好不好,言公子哪里比得上你,你最帥最好了!” 說音一落,我自個兒都抖了三抖,什么時候起,我居然撒嬌撒得那么嗲那么自然了? 千重一倒是很受用,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哦?是嗎?” “當然是啦!”一不做二不休,為了討相公開心,我豁出去了,趁勢摟住他的脖頸,將臉在他胸口蹭了蹭:“當然啦,相公最帥!” “千老板……”此時君墨師徒二人居然去而復返,聽到他不急不緩的聲音,我立刻石化了,我去,這種時刻被小寧子撞見就算了,為什么君墨和阿飛也撞見? 不想活了,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我僵硬的扭頭,看到君墨笑得意味深長,而阿飛依舊拋來嫌棄的眼神。 “君墨公子還有何事?” 我松開千重一想逃,奈何被千重一死死摁在懷里。 “聽說你們也要去參加白露宴,不如一起同行如何?” “可行?!?/br> 隨后,馬車里多了一個君墨和阿飛,兩人都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我,并強忍著笑意。 我尷尬的坐著,臉色漲紅一片,只期盼著趕緊到目的地,這對師徒趕緊走。 白露宴在淵都的飛云街舉行,剛到街口,這條街是一條死胡同般的街道,很長的一條,盡頭被一坐高大的樓房擋住,一排排的商鋪連成一體,除了北方的入口,沒有其他路可進去。 街道上扯了很多燈籠,五彩斑斕,將街道映得明亮,而各家商鋪都在賣力的吆喝著,人群往來間,竟是每一個人都不平凡。 “好熱鬧啊?!?/br> 空氣中有食物的甜香氣,我不由得雙目放光,一掃之前的尷尬,跳下車,就直奔食物去了。 而食物的香氣來自于街道中心的流水席長桌,長桌布置得很精致,綠與黃的拼接,猶如置身竹林般讓人倍感舒心。 而長桌邊圍繞的人并不多,人們不過是在逛街的時候時不時拿上一小碟品嘗。 “不虧是春風曉,這味道一生嘗不到幾次啊?!?/br> 有人發(fā)出感嘆。 我從沒想過流水席這種席面居然可以開在街邊,且這桌擺得也真是夠長,竟有一眼望不到頭之勢。 我大為震驚。 撈上一碟子晶瑩剔透還墜著冰塊不知何物的吃食,我那夾了一塊放在嘴里,冰冰涼涼滑膩脆口,陪著有些沖鼻的醬料,竟是意味的好吃。 “這個好好吃,你快嘗嘗!”我立即遞給千重一一塊,而他也很自然的張了嘴,眉頭都沒皺一下。 “想必這是海蜇皮了。”君墨在一旁看著,竟說出了這道菜的名字。 我不由得好奇:“海蜇是什么?” 阿飛嫌棄的瞥我一眼:“一種生活在海里的動物,晶瑩剔透,沉在水里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但是被它的觸須碰一下可會讓人苦不堪言?!?/br> 原來是海里的東西,難怪味道如此特別,淵都離海岸甚遠,海中的食物連宮里都未必能吃上幾回。 這時誰里又飄來一些紅白相間的魚片,同樣灑著有些沖鼻的醬料,我撈了一碟子,夾一塊放進口里,同樣是滑膩爽口,不過這個口感更像吃三線rou,卻沒有三線rou那么膩口。 喂了一口千重一,我又撈了好幾盤邊走邊吃著。 邊上有很多奇特的商鋪,但吃得東西就只有中間這排流水席。 “那里有制傘人!” 小寧子突然驚呼了一聲,拉著小北過去了,而我們也跟了過去。 只見一位眉清目秀,不染塵埃的俊美男子站在攤位里,嫻熟的穿針引線,把那些繁復的傘骨用五彩斑斕的線固定好。 而攤位上擺著好幾把制好卻未上色的傘,正好奇那些傘是做什么用的,邊上的一個長得可可愛愛的少年揚起笑容招呼到:“幾位客觀,想自己親手繪傘嗎?” “原來這些傘是可以自己繪圖的呀!”小寧子興奮得摩拳擦掌。 少年人微笑著點頭,遞上筆硯:“是的呢,客官試一下嗎?” 小寧子接過筆硯,挑了一把傘撐開,三下五除二繪了一支紅梅,小北見狀也學著他拿過筆,撐開傘有模有樣的學著畫畫,但小寧子畫出的是紅梅,他畫出歪歪扭扭的草,還沾了鳥屎。 我不由得笑起來:“你連子都寫不好,還想畫畫,笑死本大爺了!” 小北眉頭一皺,把筆遞給我:“有本事,你來!” 這下我尷尬了,所謂風水輪流轉(zhuǎn),蒼天饒過誰,我尷尬的把筆推開:“本盟主不跟你一個小屁孩見識!” “聽聞千老板不止行商有一套手法,就連才學也是博古通今,蘇盟主自小跟在他身邊,寫字作畫應該不在話下?!本@個外人居然不嫌事大的說起風涼話。 而阿飛也遞來“果然不行”的鄙夷眼神,一下挑起了我的斗志:“不就是作畫嗎?誰不會了!” 于是我剁過小北手中的筆,有模有樣的沾了墨,撐開一柄傘,龍飛鳳舞的畫出了一只……大王八。 少年見狀忍不住噗了一聲:“客官果然……一副好畫。” 君墨一本正經(jīng)點評:“確實不錯,將龜?shù)拈L壽之征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br> 小北和小寧子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我強裝正定的把傘收好:“本大爺畫的可是一手好壽龜!” 少年見狀,立刻給我們把傘用步袋裝好:“客官,一共五十兩銀子,請收好您的傘?!?/br> “三把傘五十兩?!”我震驚,這別家的傘都是買十幾文一把,他們家的傘三把就要五十兩,坑錢也不至于這么坑的吧? 而千重一從口袋里摸出一錠銀子給了對方。 小寧子和小北當即開心的跑向了下一家,我還在為這種血虧的買賣不甘心時,被千重一提溜起后勁來到了流水席的第二段。 上頭飄下的是烤過淋上醬汁的rou,一碟一塊,半個掌心那么大,誘人的香,我頓時就把五十兩的事給忘了。 一口咬下,沒熟透的牛rou在嘴里爆汁,鮮嫩得讓人永生難忘。 我從未吃過這樣的烤牛rou,這一下?lián)屏撕枚啾P,差點把人家吃得底朝天,直到少重一繼續(xù)提溜我的后勁,往前繼續(xù)走:“少吃一些,前面還有呢?!?/br> 我只好戀戀不舍的放下了碟子。 前方的鋪子卻是一間打鐵鋪,鋪面空曠,唯有爐子里燒著旺火,連站在外頭的我們都能感受到一股子暖意,幾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在忙碌著,黢黑的皮膚上都是汗。 “他們這是作甚?”我好奇的看著他們把燒的guntang的鐵水裝到土罐里,然后抽出了一根鐵鞭。 人群紛紛讓開了一圈,我也被千重一提溜著后領子往后推開了一些,只聽那三五個大漢呀了一聲,將鐵鞭沾了鐵水,重重揮打在墻壁上,漫天的火花飛濺開來,如同炸響在空中的煙花。 我驚嘆的看著這一幕:“哇!還挺好看!” “這是火樹銀花,平日里很難看到的?!本衷谝慌哉故咀约旱牟W。 果然是手藝人。 我由衷得給了贊嘆。 但這種壯舉終究還是抵不過美食的誘惑,我跑到流水席前,此時的席面流淌下來的是煮食,有三鮮湯,有佛跳墻,甚至還有佛手珠。 我一樣拿了一份,吃得沒滋滋。 春風曉的手藝,我今天一定要吃個夠。 小寧子見我這副八百年沒吃過飯的模樣不禁搖頭:“盟主啊,你這樣會讓別人以為,家主不給你飯吃?!?/br> 我白他一眼:“一邊兒去,阿落才不會嫌棄我呢,對吧?” 說完還不望抬起眼沖千重一眨眨眼睛,民以食為天,美食面前一切都是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