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盛周自然不帶怕的,紛紛出列迎戰(zhàn)。 因為早就知道有比武這一出,布置宮宴大殿時,特地將前方預(yù)留出了擂臺的位置,比武一開始,禁軍侍衛(wèi)便抬著兩排沉甸甸的兵器上來。 禁軍其實只準備了個兵器架子,兵器都是南梁和盛周諸位參加武斗的將才自己準備的。畢竟是關(guān)乎國體的廝殺,自然是要用自己趁手的老伙計。 而在盛周這邊的兵器架子上,一把七尺玄鐵銀槍威風赫赫的立著,槍桿筆直堅韌,槍尖銀華奪目。 這把武器一出現(xiàn),現(xiàn)場不管是盛周武將還是南梁武將,都不約而同地莊嚴了神色、挺直了后背。 縱使,當年親眼見證這桿槍的威力的人,不管盛周的,還是南梁的,幾乎都死在了一騎關(guān)戰(zhàn)場,但是,這桿槍的傳說早已刻進了兩國軍人的骨子里。 千里單騎,一人一槍,斷云谷殺神橫空出世,一桿槍連挑五具南梁將領(lǐng)的尸,震得在場南梁人兩股戰(zhàn)戰(zhàn),如見鬼神。 只是一騎關(guān)之戰(zhàn)過后,這桿槍的主人就再沒摸過它了。 第41章 黑化帝王vs清冷太傅41 不過它倒沒有被埋沒,而是作為盛周軍人的至高榮耀,一代一代的,由盛周至強至勇的將軍使用。 它現(xiàn)在的主人是鎮(zhèn)國大將軍凌危,一騎關(guān)之戰(zhàn)過后,凌危便是對陣南梁的主帥,數(shù)年戰(zhàn)功彪炳,悍勇無敵,也算配得上這桿槍。 反觀南梁那邊的武器架,上面居然也有一桿槍,也是長約七尺,通體是耀眼的金色,不過并不特別筆直,帶著一種逼死強迫癥的輕微弧度。 這場比武沒有正式討論過規(guī)則,所以默認一對一的戰(zhàn),南梁派了七位大將出馬,盛周于是也派了七位對陣。 都是戰(zhàn)場上較量過不少回的老對手,彼此熟悉得很,于是都不用抽簽,各自就挑對方陣營里最看不順眼的,很快組成了七對,也是一種叫人哭笑不得的默契了。 比武開始后,盛周群臣皆暗暗攥了拳頭,雙眼睜得老大,為比武結(jié)果捏著汗。 但是韓修幾乎沒有看,對這比武結(jié)果毫不關(guān)心。只因為,赤烈恒焉并沒有上。 這場比武從辰時打到子時,雙方當真是戰(zhàn)的頭破血流,齊淵上陣時,一刀砍了敵手的右臂,血濺三尺,殘酷至極,但是盛周這邊就算是只會打嘴仗的言官,看了這一幕也沒在怕的,在一旁聲嘶力竭的助威喊殺。 最終比武結(jié)果,盛周七場勝四場,敗兩場,平一場。 平的那一場,雙方實在勢均力敵、難分高下,但卻不是和平退場,而是殺的幾乎都沒了力氣,最后奮力掐住對方脖頸,竟是一同死在了擂臺上。 誰身上扛的都是國,誰都輸不起,雖不是千軍萬馬的戰(zhàn)場拼殺,卻同樣的慘烈悲壯。 而最終的戰(zhàn)果出來時,盛周群臣雀躍,激動狂喜,不亞于當年一騎關(guān)大捷。 然而就在盛周的歡呼聲里,赤烈恒焉終于站了起來,昂著頭,邁著步,緩緩走向兵器架,拿起了那桿金色長槍,像是熱身一樣翻手揮舞幾次,最后槍桿調(diào)轉(zhuǎn),槍尾化作一道錘,猛然一擊地面。 咔啦啦啦啦—— 堅實的大殿地面竟是裂了,以那槍桿為圓心,往周圍裂出了足有三尺半徑的蛛網(wǎng)裂紋。 同時文官皆驚,武將瞠目,因為他們都感覺到了,赤烈恒焉這一擊,竟是有地牛翻身之效,將他們腳下的地面都給撼動了。 赤烈恒焉站在那兒,眸光看向盛周獲勝的那四位將軍,燦然一笑:“我不欺負你們,你們一起上吧?!?/br> 赤烈恒焉要一個挑戰(zhàn)四個,而且挑的是獲勝的四個,包括盛周鎮(zhèn)國大將軍凌危。 這挑戰(zhàn)來的無比囂張狂妄,簡直是在侮辱人,可是眾人看著他腳下那半徑三尺的裂網(wǎng),便連罵他一聲豎子狂妄的勇氣都沒有——赤烈恒焉狂,但他是真的有資本去狂。 于是,凌危應(yīng)戰(zhàn)。 不可能真的四個將軍一同上,以多打少,輸了是輸,贏了還是輸,所以絕不上這個當。 很快比武開始,一金一銀兩桿槍戰(zhàn)的火花四濺、鏗鏘如雷。 所有人都在緊張觀戰(zhàn),韓修卻忽然嘆了口氣:“唉……” 盛周的鎮(zhèn)國大將軍,希望他能扛住這一敗的打擊,不要因此喪失斗志。 于是當所有人都屏息觀戰(zhàn)時,韓修頷首垂眸,默默拿起面前桌案上的酒杯,自斟自飲起來。 高手過招,有的是膠著難分,有的,卻是高下立見。 凌危與赤烈恒焉激戰(zhàn)了不足一刻鐘,很快就落了下風。 赤烈恒焉赤發(fā)金槍,人在擂臺中酣戰(zhàn),身形如風輕盈,如雷轟然,金色的槍影揮泄中,竟有種赤鳳浴火的恢宏壯觀。 一如他之前跟韓修炫耀的,他早年是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如今不再隱藏,便是山呼海嘯的一場盛大炫耀。 “你配不上這桿槍。” 激烈的雙槍碰撞聲中,赤烈恒焉的聲音傳出,竟是帶著輕蔑的笑意,既將盛周鎮(zhèn)國大將軍的武者尊嚴踩在了腳底下,也炫耀了自己游刃有余,仍留余力的得意囂狂。 而他話音一落,便翻手一挑,竟然將鎮(zhèn)國大將軍手中的銀槍給挑飛了出去。 不是鎮(zhèn)國大將軍沒抓穩(wěn)自己的武器,而是赤烈恒焉的怪力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及,長槍脫手的同時,他雙手已虎口震裂,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