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抿著唇,緊繃著身軀,琥珀色的眼眸帶著點濕潤,視線落在男人扯下了手套的動作上。 他的下巴被骨節(jié)分明的手掐住,于是只能被迫抬頭,承接著吻。 軟唇被抵了下去,而后是不留余地帶有侵略性的進攻。 獨特的沉木枯玫瑰氣息落在臉頰旁,炙熱的余溫一點點地滲透入骨縫,把體內(nèi)流淌的液體都引得燒起來。 許硯辭喘不上氣,思維也跟著混亂了,下意識想要掌擊對方的眼眸奪取逃生的機會。 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么做。 他是個沒有信息素的普通beta,如果得罪頂級易感期alpha,要么被打得重傷,要么當場死亡。 許硯辭沒辦法改變事實,只能從預想中的所有情況里,選擇一個將損失控到最小的方案。 公司資金鏈快斷了,還沒查清是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根本承受不起他的缺席。 沈修卿不滿他的走神,錯開些位置,讓臉頰在對方臉上輕輕貼著,把許硯辭的注意力拉回來。 許硯辭絕望地閉上了眼睛,輕扯著對方的衣袖:“一定要嗎?” 沈修卿理智被瀕臨暴走的信息素壓住,完全聽不懂話,于是握住他的指骨關(guān)節(jié),借勢親了下手背。 這動作分明是紳士的、向戀人獻出心臟般的忠誠。 但他的視線卻自始至終都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像是帶著極端意圖的引誘,糾纏著拉絲,只有野性極強的yu望。 許硯辭想往后蜷縮,卻無法將手抽離出來。 他垂了垂眼眸:“那你輕點,我前幾天才出車禍,太劇烈可能會出事?!?/br> 床上的美人陷在床上,喉結(jié)在天鵝般的白頸不停滾動,眼睛微紅,只能用力悶悶著氣。 沈修卿指腹摩挲過這張漂亮的臉:“是不是要睡著了?” 許硯辭沙啞地想發(fā)出音節(jié),但最終什么都說不出來。 他瞳孔猛地微縮,硬生生被扼住了話語,簡短的指甲緊扣入對方后背,割下道紅痕。 許硯辭嗓音帶著厚重的哭腔:“滾?!?/br> 美人眼角紅得不像話,囤著淚水,像是顆明麗而搖墜落的瑰寶,在冷燈下璀璨著光,異常地亮。 半晌后,終是破了音。 指節(jié)也克制不住地勾//著床單。 沈修卿嗓音低?。骸熬椭揽?。” 許硯辭無心應他,那顆淚珠隨著對方的動作而落下,蕩開了濕//痕。 理智像是崩到極限的弦,毫無征兆地斷裂,劇烈的反噬甚至讓身軀不受控制 許硯辭直接甩了一巴掌:“你他媽別碰我!” 沈修卿的臉被扇到了一旁,而后漫不經(jīng)心低輕笑了下,手指抵在發(fā)痛的臉頰:“這才像你?!?/br> 他瞥過去,視線在對方恐懼而蒼白的面容上巡視,單手掐住脖子,將許硯辭的后腦勺狠抵在柔軟床上:“你想罵、想打都可以,但不可能離開?!?/br> 于是許硯辭淌著淚,被迫g受,身體的紅痕與白皙皮膚成為極具視覺沖擊力的對比。 * 太陽光從窗簾縫隙中xiele進來,落在beta美人瑰麗而白皙的面容上,非但沒有給添上幾分溫和,反而看上去多了幾分虛弱。 似乎隨時會昏死過去。 許硯辭伸出無力的手去摸后頸,上面已經(jīng)被咬破了,滲出了些溫熱的血。 還好,他是beta,不至于被標記。 許硯辭全身像被車碾過一樣,骨頭碎成塊,扎在血rou里,很疼。 他視線一瞥,就看見身邊睡著個高大alpha。 男人五官沒有多余的表情,薄唇抿著,白色的長發(fā)絲撫在皮膚上,勾出清冷的線條,閉著眼睛睡覺都有種可怖的壓迫感。 許硯辭想不通,他夢里分明是蕭齊喜歡沈修卿,給自己下藥,然后醉醺醺地誤闖沈修卿房間發(fā)生一ye情。 現(xiàn)在睡在沈修卿身邊的人,怎么變成他了? 許硯辭忍著不適,掀開被子,白皙的手撐著床,勉強坐起來。 然而這時,他的手腕被鉗住了。 身后人嗓音壓得很低,帶著點不悅:“去哪?” 許硯辭身軀頓時一僵。 他回頭,向來理智的眼眸此刻微紅濕潤,像被欺負狠了。 許硯辭語氣疏離,聲音盡可能平穩(wěn),但還是有點沙?。骸扒謇硪幌?,去公司?!?/br> 他沒有難過,也沒有極端的憤怒,如同不會蕩起波紋的水池,將人拒之千里之外,看不懂情緒起伏。 好像是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只是和往常一樣,睡了一覺。 理智得近乎無情。 沈修卿蹙眉,審視著對方的表情。 他像是被這毫無破綻的平淡態(tài)度給激到了,眸底帶著幾分不悅:“隨你?!?/br> 許硯辭動了下,姿勢牽扯到高高long起的小/腹,腿上頓時留下道白/痕。 兩人都愣住了。 沈修卿的眼神赤/裸.裸地留在那處,這才明白,他不是不痛,也不是情緒不會起伏,而是在竭盡所有力量忽視昨晚的痛楚。 許硯辭耳尖比血還紅,強行無視它的存在,繼續(xù)往浴室走去,只是腳踝在昨晚的時候弄傷了,姿態(tài)狼狽,一瘸一拐。 走到一半還摔在了地上。 他悶哼一聲,床上被子發(fā)出摩挲的聲音,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沈修卿并沒有下床來扶他。 那人嗓音依舊低冷寡淡:“你待會要什么,我全都會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