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秦新明未免也太稱職了。 這才多久,他居然隱隱猜到那張照片的男人是圈子中流傳的楓葉晚,不然就不會親自打來電話跟自己再次討要照片,看來,人是找對了。 “他是誰?” 一道磁性中含著點慍怒的聲音突然響起。 丁琛手掌僵硬起來,他緩慢轉(zhuǎn)頭,與手掌靠在沙發(fā)靠墊上、眼眸垂下、露出泛著冷意的下顎骨、睜著翻攪戾氣神色眸子的南宮與對視上。 空氣仿佛飛過幾只烏鴉。 丁琛的思緒一下子斷開,好像有什么本來牽連的絲線被鋒利的刀給豁然剪斷似的,他的手指顫動著把平板給按滅,唇瓣也一時減少血色。 他都聽到了什么? 不,自己也沒說什么誤會的話。 丁琛幾乎只在半分鐘內(nèi)把心虛給收好,他嫌棄的瞇著眼掃著對方,而后站起身坐到旁邊沙發(fā)上,兜里揣著順手拿走的手機,抬起下巴道:“我的一個朋友,倒是你,走路沒聲,是打算把什么稀泥潑我臉上嗎?!一回來就找我事,真要是覺得生活沒滋沒味就重回幼兒園玩木馬,好不好?” 說罷,他還稍微往南宮羽身后瞥去,沒看到,才更加嫌棄的收回視線,腦袋不再看對方。 南宮羽眉角跳了跳,嗓子干啞,按照平常性子他性格肯定早爆炸了。不過,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他暫時按耐下去,大長腿一邁同樣坐到沙發(fā)上。 丁琛已經(jīng)隨手打開桌上的遙控器,他視線投放在前方六米遠的液體電視上,沒投什么眼光,只唇瓣苛責(zé)的隨口道:“我不想跟你一塊吃飯。” “他是誰?你在查誰?”南宮羽把他所有的話都漠視掉,他此刻只想問自己想要知道的。 “朋友啊,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丁琛不耐煩的將遙控器扔到桌子上,回道。 南宮羽將眼神全凝視在丁琛臉上,由于下午的煩躁,他面上就像被打攪瞌睡的猛虎似的,俊俏被壓下三分,只透出油然而生的兇巴巴,配合上抿緊的薄唇,一起透露出隨時會翻臉的戾氣來。 “手機?!彼@般說道。 丁琛可不怕他,甚至于說,他甚至敢正視對方。舉個例子,如果此刻的南宮羽沒有還手之力,他絕對會把拳頭敲到對方身上,直把對方打的七竅冒血從此沒有還手之力,他才會罷休。 “又要,你間接性失憶了?” 丁琛揚著譏諷的笑,指尖快速劃過手機,打開備忘錄中關(guān)于保鏢的備注,并上下晃了晃。 “喬墨?!?/br> 南宮羽突然來了句。 “不要讓我知道你在了解‘晚晚’,不然的話,我會讓你知道后悔這兩個字是怎么寫的?!?/br> 他眼眸爆發(fā)出兩簇悅動的小火苗,身板明明在沙發(fā)上坐著,氣勢卻狠狠把丁琛比到泥地里去。 丁琛還在深想。 后悔?! 他會讓自己怎么后悔,讓自己知道自己有多不配,甚至于關(guān)禁閉,家暴,或者說直接以離婚這種話語來責(zé)怪、嚇唬、威脅、懲罰嗎?! 正好收集證據(jù),他才不怕呢。 丁琛正要回懟,卻覺得南宮羽看自己視線未免太灼熱,灼熱到仿佛在深深注視什么似的,就在那一瞬間,他忽然茅色頓開明白了他的意圖。 原來是這樣。 南宮羽之所以這樣說,就是要看自己反應(yīng),以證明他確實在調(diào)查楓葉晚,他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僅僅只說幾句話,就差點讓自己入套。 也是,怎么說的都建公司了,哪能沒能耐呢。 這樣的話,關(guān)于‘誰會去調(diào)查他’、‘你是不是有妄想癥,覺得我對他心懷不軌呢’、‘怎么個后悔法,我倒真的想試試’這幾種回答就都不能說,引申一下,什么回答才最不露破綻呢。 現(xiàn)在不能讓南宮羽查到秦新明的行動軌跡,不然依自己這種無依無靠的樣子,是護不住他的。 如果顛倒對方命運軌跡,哪怕他只是書中人物,丁琛也絕對會良心不安的,因為依對方所擁有的才能,是不能默默無聞做個小角色的。 他就該發(fā)光發(fā)熱,做自己想做的事,而自己遲早回回家,總不能走時都心懷不安的情緒吧。 丁琛一邊發(fā)散思維,一邊從嘴里脫口而出,“腦子有坑請去治,左拐三百米有良師,若怕治不好而不去,只怕此生再難相遇,賠不起呀,賠、不、起。”等說完后,他才真正的回過神來。 “那個,我好像,說了段相聲?!哈哈哈哈,不是跟你說的,你別介意啊?!倍¤≮s緊將手機放下,他兩只手一塊左右搖擺,一看就是在說笑,可這種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卻打消了南宮羽的顧忌。 “喬墨,你瘋了。” 南宮羽木著自己面頰,冷冷的說道。 “...” 丁琛的選擇是,重新將視線投到前方的電視上。 “你為什么不相信我???!” “你放開我,我不想再忍受下去了,讓我走吧,你這樣真的讓我沒法呼吸,求你了,放手。” 電視音效格外夸張,南宮羽深受折磨,他在格外正經(jīng)與對方談話,對方那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訁s能直接氣死他,既然談話不管用,那就來點干脆的。 “哐當(dāng)——” 再次新?lián)Q的木桌又被踹飛了。 落地的那一刻,丁琛趕緊抓著手機拍照,那‘咔嚓’、‘咔嚓’的手機聲響比電視更加折磨人,南宮羽再也忍不住,一把從沙發(fā)上赫然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