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沈白水卻說上了癮,開始炫耀他的知識儲備:“約會,得因人而異。比如說你吧,這種圖形藝術家,就該帶你去看畫展、逛博物館,然后去奢侈品店掃貨,最后安排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最好是吃不明白但是非常好看的那種高級餐廳?!?/br> 明硯想了想,點頭。還真是這樣,如果這樣安排約會,至少他不討厭:“你確實很懂,那要是約陸魚呢?” 總裁球翻了個白眼:“他那種幼稚鬼,帶他去打電動打一天,或者去滑板場滑一天就可以了。然后去奢侈品店掃貨,晚上隨便找家好吃不貴的,甚至帶他去逛夜市都行。他這人好奇心重,在煙火氣里還能找到寫作靈感?!?/br> 陸魚突然從座椅背后冒出頭來:“你這都要加個奢侈品掃貨是怎么回事?”說著,伸手戳了一下總裁球的腦袋,把輕飄飄的氣球人給戳掉了,氣呼呼地漂浮起。 “別的都是虛的,金錢才是永恒。要拿下約會對象,重點就是奢侈品店掃貨,展示你的財力、品位?!鄙虬姿畯堥_雙臂,展示他金錢至上的理論。 “嘖,真是個拜金孩子,蓋著你的小毯子,跟金錢一起永不眠吧?!标戶~把印滿金幣的小毯子扔到總裁球頭上,而后伸手,一把將明硯打橫抱起來。 明硯驚呼一聲,趕緊摟住陸魚的脖子,盡量把身體的重量挪到他肩上。 陸魚屏息,抱著明硯沖進臥室,一起撲到床上。撐在明硯身上喘了兩口,嘿嘿笑:“我厲害吧?”他悄悄在游戲倉里加了重力,每天工作的同時也在健身。 明硯確實很驚訝:“這才幾天,你的力氣又增長了。” “沒錯,我天賦異稟,”陸魚得意洋洋,那表情跟剛才高談闊論的沈白水如出一轍,“別的也長了,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明硯皺了皺鼻子,抬手推他:“流氓!我不看。” 陸魚蒙了一下:“我是說肌rou,你想哪兒去了?” 然后,陸魚忽然反應過來,嘴角開始往耳根咧,湊到明硯耳邊問:“你想哪兒了,快說,只要你說出來,我就讓你檢查?!?/br> 明硯張張嘴,覺得自己好像說什么都會被調戲,想了想道:“胳肢窩?!?/br> “???”這下是陸魚不知道說什么了,哪有人在調情的時候說要看胳肢窩的! 沒等陸魚回過神,明硯邪惡的手已經在嘴邊哈了口熱氣,伸向了他的胳肢窩。 陸魚很是怕癢,頓時嗷嗷叫:“你這耍賴哈哈哈哈……” 兩人在床上鬧起來,互相撓胳肢窩、掏腳底板,滾成一團。 一不小心,扯開了陸魚的睡衣扣子,明硯正翻在上面,呆呆地抓著那片衣領。 陸魚呼吸驟然加快,自己把另一邊也扯開:“硯哥,來,不要因為我是十八歲的嫩草就憐惜我?!?/br> 睡衣敞開,露出了胸口那煙花狀的疤痕。 明硯伸出手指,輕輕摸了一下那疤,像被燙到一樣收回手,快速給他蓋上:“你是說我是老牛嗎?” 陸魚:“???” 哎,不是,怎么是這么個走向? 陸魚抓住翻身從他腰上下去的家伙:“哼,你就是找理由拒絕我。這種伎倆朕見得多了,朕今晚偏要寵幸你。” “哎,別鬧?!泵鞒幉恢肋@家伙哪里練出來的力氣,竟然拖著他的腳踝硬拽回去,箍到懷里,還威脅他。 “別亂動啊,朕現(xiàn)在一柱擎天,亂動就辦了你。”陸魚惡狠狠地說著,在懷中人額頭落下個響亮的吻。 明硯感覺到陸魚身體的變化,見他刻意往后挪了點防止冒犯到他,忍不住心軟,想做點什么,抿了抿唇又說不出口。 陸魚握住他將伸未伸出的手:“沒事,我緩一會兒就好,這樣還能做個美夢呢。” 房間里安靜了許久,明硯小聲說:“你可以貼著我睡,我不介意?!?/br> 他以為陸魚已經睡著了,才這么囈語般地嘟噥了一聲。卻不料,下一秒,兩人之間那點距離就被陸魚消滅了,美滋滋地貼在一起跟他蹭了蹭。 第二天,抱著硯哥睡了個好覺的陸魚精神抖擻,挺胸抬頭地前去約會。 商場里確實變化不大,先去買了幾套衣服。陸魚穿著新衣服特別開心:“現(xiàn)在的潮牌真好看?!?/br> 配色大膽,款式夸張,但意外的非常帥氣。 陸魚扣上能遮住雙眼的紫色大兜帽,擺出個說唱歌手的經典手勢晃了晃:“yoyoyo,這里是陸魚aka fish on the land?!?/br> 潮牌店的店員都被他逗笑了,明硯沒眼看,轉頭刷智腦付款。付完款再轉頭,陸魚已經像撒手沒的狗子,躥出去不見了蹤影。 陸魚火速買了兩杯飲料,塞給明硯一杯,這商場里暖氣開得太足,他感覺自己要被烤干了。噸噸噸一口氣把三百毫升的飲料喝個底朝天,陸魚咂咂嘴,眼巴巴地看向慢悠悠嘬著吸管的明硯:“我想玩那個?!?/br> 明硯順著他的手看過去,竟然是電玩城的方向,真被總裁球說中了。 養(yǎng)個小了十歲的男朋友就是這么無奈,明硯只能陪他去玩。 電玩城倒是改進了,增加了很多高科技。但陸魚在最高級的游戲倉里待了一周,對那些低級vr游戲提不起任何興致,玩了兩把就膩了,只玩最原始的籃球投擲。 這投擲裝置比以前那種電玩城先進很多,陸魚玩得高興。 旁邊投籃的女生們注意到他,偷偷看了一眼陸魚露出的半張臉,小聲跟姐妹說:“好帥。” 幾個小女生興奮得嘰嘰喳喳,把手里的籃球遞到陸魚面前:“帥哥,能幫我投兩個嗎,我這局再不中就要死了?!?/br> 陸魚剛好花完自己的游戲幣,看了一眼隔壁的界面,欣然接過來,哐哐投,投出個完美三連,屏幕上顯出慶祝煙花。 女生們歡呼著推那個遞籃球的女生,讓她去要聯(lián)系方式。 害羞的小女生還沒開口,那邊陸魚就興奮地跑回明硯身邊:“我厲害吧?” 明硯敷衍:“厲害?!?/br> 陸魚趁著這個勁兒湊過去,在那柔軟的臉蛋上吧唧親了一口。 明硯微愣,忽然聽到一道尖利的女聲:“明硯?” 順著聲音看過去,竟然是多日不見的陸珍妮。陸珍妮身邊跟著一名提著大包小包的男人,用貼了長甲片的手指指著明硯,一臉抓住小辮子的興奮:“你竟然在外面包養(yǎng)男大學生,陸魚他知道嗎?” 不等明硯開口,陸魚便擋在前面,屈指做出要彈那片長指甲的動作:“想知道陸魚知不知道,掏五百萬我告訴你答案。” 第55章 浪漫 “陸魚?”陸珍妮嚇了一跳, 有一種指甲下一秒就會被彈飛然后血rou噴濺的恐慌感,趕緊收回手指。 最近的陸魚很不對勁,總讓她想起十六七歲那個瘋狂叛逆、天天收拾她的陸魚, 她一點也不敢賭。 旁邊的男人上前半步, 覷了一眼潮人打扮的陸魚, 好奇問:“珍妮姐,這位是?”他聽到了陸魚的名字, 不會是最近很出名的那個沉魚科技的老板吧? 男人長得還算英俊,但畏畏縮縮,想出手社交又有點猶豫, 最后回到讓陸珍妮先介紹的安全區(qū)。 明硯了然, 這男人才是被包養(yǎng)的小白臉, 陸珍妮以己度人, 就覺得他也在包養(yǎng)男大學生。怎么說呢,陸珍妮這人有時候還挺幽默的。 陸魚仿佛聽到明硯的說法,很是不服, 勢要比陸珍妮更幽默,抬起下巴道:“我是陸珍妮的九爺爺,像你這種貨色, 是不允許進陸家門的,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br> 明硯好險把剛喝的飲料噴出來, 偏頭悶笑。 那男人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 陸魚尤嫌不過癮, 還語重心長起來:“爺爺勸你一句, 找份穩(wěn)定工作, 不要老想著攀附白富美。再說, 我們珍妮那也不是啥真白富美, 車都十年沒換了?!?/br> 陸珍妮氣得要死,蹬著13厘米的高跟鞋跳腳:“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是誰爺爺,你……” 她的聲音其實不大,但音調高,尖利的聲音具有穿透性,很快就吸引來許多周圍的人來圍觀。 打地鼠打一半的路人因為看熱鬧一只也沒打到,白費游戲幣,索性跑過來看。來晚的人問是啥事,看了全程的熱心地鼠戰(zhàn)士還給人家挨個解釋:“孫女包養(yǎng)小白臉被爺爺遇見,正教訓呢。” “哪有爺爺?” “那個,穿大兜帽的。估計是輩分高年紀小,是什么十九爺爺?!?/br> 那小白臉看陸珍妮的眼神逐漸不對。他是個小演員,這兩年一直沒有資源,就想找個富婆幫忙牽線。陸珍妮說會捧他,給他介紹人脈資源,家里如何如何厲害,他才跟著的。 現(xiàn)在想來,陸珍妮好像是有點虛頭巴腦、外強中干的,到現(xiàn)在也沒介紹任何人脈給他,常開的跑車也的確是十年前的款。 陸珍妮被氣得臉通紅,聲音越提越高。 陸魚小聲警告她:“陸珍妮,這么多人看著,別吵吵。要是被錄了視頻發(fā)網上,到時候丟人的可不是我?!?/br> 陸珍妮咬牙,等陸魚轉身欲走,她忽然說:“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囂張什么,你不想跟陸家聯(lián)合做智腦了嗎?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只有陸家才能拿到智數(shù)聯(lián)盟的準入許可?!?/br> 陸魚腳步一頓,回頭看她,面無表情地做了個噤聲手勢。 周圍的人還在看熱鬧錄視頻,陸珍妮驚覺自己失言,恢復了大小姐儀態(tài),叫人群散開:“拍什么拍,誰敢發(fā)到網上,我叫律師團告你?!闭f罷,拉著那小明星走了。 等人們意猶未盡地回頭,已經找不到陸魚了。 陸魚脫下了那件顯眼的紫色外套,換了身綠色的,照舊把大兜帽往頭上一扣,扣完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明硯抬手給他帽子取下來,抿唇忍笑:“綠色就別戴帽子了。” 綠色,帽子…… 陸魚哼哼兩聲,抓住明硯的手露出個壞笑:“你說,你現(xiàn)在跟我談戀愛,算不算給陸大魚戴綠帽子?” 明硯一言難盡地看著得意洋洋的陸魚,不知道他在高興什么。 兩人快步換了一家商場,總算擺脫了被圍觀的困擾,陸魚這才問起:“智數(shù)聯(lián)盟的準入許可是什么?” 明硯想了想,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他取下左腕上的智腦,翻看表盤背面,上面有個智數(shù)聯(lián)盟idu的標志:“所有的智腦都有這個idu標志,我們不做智腦制造,接觸不到這個。我猜應該是類似于數(shù)據(jù)準入證書之類的,就像以前手機背面的那些一樣。” 陸魚皺起眉頭,他總算知道陸二叔為什么那么囂張了。想要做智腦制造商,肯定繞不過這個idu。陸家做手機制造那么多年,想來是有點特殊門路在里面的。 陸大魚做智腦的計劃擱置,莫非就是卡在這里? 明硯用拇指搓搓陸魚的眉心:“不用管她,我們又不做智腦。”他不希望陸小魚總被陸家影響,及時岔開話題。 陸魚回過神來,看看似乎毫不知情的明硯,笑笑:“走,我們去進行商場約會的最后一項,奢侈品掃貨!” 明硯無奈地被他拽著往前走:“別亂買東西,家里不缺?!?/br> 現(xiàn)在公司還在困難時期,沒到可以揮霍的時候。明硯作為一名設計師,家里的衣服、飾品都是他置辦的,全是好看又不那么浪費錢的。該有的都有,不需要再添置什么。 陸魚知道他舍不得亂花,便道:“昨天大哥給我的小說專欄打賞了10萬,去掉平臺抽成就是5萬,咱們就買5萬的東西,好不好?” 明硯想了想,說:“行。意外之財,拿到了確實該花點。” 陸魚還是頭回聽到這種說法:“你什么時候變成小迷信了?”這么一說他忽然想起來,十年后的明硯的確比以前更在意這些,什么財運,什么風水,帶他去看個醫(yī)生還給張仲景上香。 “沒辦法,年紀大了呀。”明硯學著自己mama的語氣,開玩笑地說。 硯哥竟然會賣萌!陸魚被那一聲軟軟糯糯的“呀”尾音給萌得渾身酥麻,傻乎乎地被明硯牽著往前走:“硯哥,你,你再說一遍剛才的話。” 明硯瞪他。 陸魚才反應過來,讓人家再說一遍自己年紀大了實屬欠揍,嘿嘿笑著蹭上去:“我就想聽那個萌萌的尾音,你以后就這么跟我說話,好不好?” 要是以后在床上,硯哥來一句“你太大了呀”“不要這么快呀”,他一定能瞬間打滿雞血,再戰(zhàn)五百年。 “想得美?!泵鞒幮恋难劬Σü饬鬓D,只把沒吃過沒見過的陸小魚給逗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