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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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酒時,彩結綁的太緊,她和沈子梟要靠的很近,幾乎貼著臉,連呼吸都纏繞到一處去。偏他在飲酒時,還一味盯著她,她斂眸不迎他的目光,避而不看,臉反倒愈發(fā)熱了。 自然,這嬌怯也有江柍裝模作樣的成分,畢竟她始終不敢忘懷自己的使命。 可這世上沒有一個女子,會對成婚之事毫無波動,縱是心如止水,但見這刺目的紅,濃烈的酒時,也未免不會生出幾絲波瀾。 她自幼被養(yǎng)在深宮里,哪怕受過訓練,大紅蓋頭沒有揭起的這一剎,從前也不過是紙上談兵。 那瞬間,她幾乎生出真的嫁給了心愛之人的錯覺,而這念頭,卻如大紅燭花爆開的聲音一般,霎時灼傷了她。 她想起太后,想起碧霄,想起宋瑯,想起江家一個個親人,甚至想起那個與她命運纏繞的真迎熹。 然后她意識到,她再沒機會嫁給心愛之人了。 甚至再沒機會擁有一個心愛之人。 世人都道,合巹酒是苦的,寓意夫妻能同甘共苦。 可她完全沒注意它是何滋味,待她回過神來,只見喜娘擲杯于床下,笑道:“兩杯一仰一合,天覆地載,陰陽和諧。”說完吉祥話,便都退下了。 沈子梟也退下了。 熱鬧也退下了。 一時間,只剩她自己。 江柍知道,其實無論身旁有無他人在側,她都只有自己。 待合巹酒的滋味在舌根上淡下去,她的理智才漸漸回來了。 她坐在床畔,琢磨待會兒行房時該怎么辦,想著想著覺得餓了,喚霧燈給她拿點心吃。 進來的卻是月涌,原來霧燈因臉上有疤,怕忌諱沒來伺候。 破相在當今世上確為大事,當初江柍也是拿那算命大師當幌子,以“破相之人必有大相,此女留在身邊于我命格有益,許能替我擋血光之災”的借口,方才保住她。 月涌端來玫瑰花餅給江柍,江柍吃了兩口,又喚來星垂,讓她去妝奩里拿一支金玲瓏簪給霧燈送去。 這邊星垂剛出去,江柍一塊餅還沒吃完,就聽到門口的動靜。 她把玫瑰餅放到盤中,月涌替她擦了擦唇,便退下了。 沈子梟在一眾宮娥的簇擁下前來。 他身服袞冕,九旒九章,冕服由黑色的玄衣與絳色的纁裳組成,上衣紋樣用繪,下裳紋樣用刺繡,九旒由二百一十六顆玉珠串成,他的面容被九串垂珠遮擋了大半,卻難掩他氣蓋蒼梧云的非凡氣度。 江柍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弩手的模樣,想來這人雖然容貌偽裝的極好,可那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氣勢,還是流露了幾分出來。 他走近了,江柍聞見淡淡的酒氣。 她無聲望著他,燭光在她的臉上幽幽搖曳。 他亦看向她,又望見月涌手里的托盤,問道:“餓了?” 江柍說:“餓了?!?/br> 婚禮如此繁瑣,累了好幾個時辰,怎會不餓?可一般的新娘子怕被笑話貪吃饞嘴,總不會表現(xiàn)出來,可她倒沒有遮掩。 “嗯,我先去沐浴更衣,你吃些吧?!鄙蜃訔n淡淡道。 他展開手臂,宮娥們上前為他脫衣、摘冠冕。隨后他去往凈室,宮娥們想跟上,被他一個手勢制止:“里邊用不著你們,侍奉太子妃去吧?!?/br> 宮娥們便依次走到江柍面前等候吩咐。 “你們先出去吧。”江柍不習慣太多人伺候,尤其還是陌生人。 宮娥們無聲退下,江柍看了眼凈室,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廢文,吃rou停不下來肆爾二2五久乙絲奇又撿起那塊她沒用完的玫瑰花餅吃起來。 吃完一個,恰好星垂回來了,和月涌一起伺候她摘冠卸妝。 沈子梟很快從凈室出來,而那會兒江柍還沒有拆完頭發(fā),他兀自到桌前坐下,撿了塊木樨餅就茶吃。 屋里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清楚。 星垂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只想快些把江柍的頭發(fā)拆完。 然而拆完發(fā)髻還要去凈室洗漱,折騰好一陣子,待江柍從凈室再出來時,那床幃兩邊的龍鳳花燭都燃了小半下去。 沈子梟已經上床了。 江柍只見他靠著軟緞引枕,坐在那大紅綃金帳幔內,寢袍是玄色而非赤色,衣襟微敞著,長發(fā)用一根玉簪隨意攏于腦后,左右兩綹鬢發(fā)垂下來,其中一縷恰好落進衣領里,他恍若未覺,握著書正看得入迷。 江柍終于懂得葉思淵為何會如此崇拜沈子梟了。 謝緒風是瀟灑落拓的溫雅,葉思淵是肆意豪邁的不羈。 沈子梟此人,亦狂亦俠亦溫文。 江柍走到鏡前坐下,幾步路,心念已經不著痕跡地動了一動。 星垂拿起玫瑰花汁子調制的香膏,為江柍擦臉,江柍把那香膏接過,沒讓星垂動手。星垂便意會的遞給月涌一個眼神,二人相繼退下,關好了房門。 “你把人都遣走了,誰來伺候你我?”沈子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江柍轉頭看去,他眼睛還盯在書上,并未抬眸。 她放下手里的香膏,款款起身走過去:“衣裳可以讓旁人幫著脫,睡覺也能讓旁人幫著睡不成?” 言外之意,睡覺還要人伺候么。 語氣很是不善吶……沈子梟這才抬眸瞧她,她穿紅紗衫兒寢衣,開領袒胸之處豐乳半現(xiàn),弧線清晰可見,裙裾迤邐在地。 說著話就已經走到了床邊,卻沒有過來坐,而是在那燈下挑燭芯,讓蠟燭燃得更旺些。 沈子梟便擱下了書,問:“來之前嬤嬤沒有教你規(guī)矩嗎?” 江柍背對著她,長發(fā)已往一邊攏到胸前,一小截兒薄肩盈盈裸著,薄紗下,肩胛骨如小山般秀麗,腰肢線條極美,愈發(fā)顯得身姿窈窕,忽見她身上仿佛散發(fā)似有如無的燦光,細看才知她裙擺上用金線繡了一層鳳穿牡丹。 “嬤嬤自然是教了的,只可惜迎熹是個蠢人,并未學會,還望殿下莫怪。”江柍終于挑完了燈花。轉過臉,看向沈子梟,帶著淡淡的倨傲:“如果殿下沒有別的吩咐,那便安歇吧?!?/br> 她態(tài)度差得明顯,倒讓沈子梟眉頭微動。 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她已經走過來脫了鞋子上床,他靠在外邊,她正欲爬到床里面去,他伸手捏住她的肩膀:“沒學會不要緊,孤可以教你?!?/br> 話落便拉過她的肩膀,也沒怎么用力,就迫她轉了半圈,歪著身子躺在了他的腿上,酥.胸蕩起波瀾。 江柍忙不迭起身,他也不攔,只待她起了一半,猛然擁著她的腰,把她翻了個個兒壓在身下:“怎么,公主不愿學嗎?!?/br> 江柍本能去推他,卻無論如何也推他不動,只好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放開我!” 落在沈子梟眼里卻只是春波含情。 她是極美的,尤其是那一雙眼。 他見過她笑起來的樣子,神儀嫵媚,勾魂攝魄。 可他更愛她不笑時,滿目的剛烈威儀。 像極了母后生命最后的那段時光常流露出來的神色。 可她終究不是母后。 沈子梟從不會混淆這一點。 他氣定神閑:“這可是你我洞房花燭之夜,難道公主不與孤行周公之禮么?!?/br> “你……”江柍掙了掙,臉一揚,“我不和騙子同床共枕!” 沈子梟微頓。 身為太子,難免心思深沉不可捉摸,他的情緒變化總是很淡,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偏過臉去,又攤開手來:“你還我的戒指?!?/br> 沈子梟定定看了她兩秒,才問:“你是何時認出孤的?” 作者有話說: 謝緒風是瀟灑落拓的溫雅,葉思淵是肆意豪邁的不羈。 沈子梟此人,亦狂亦俠亦溫文。 第7章 圓房 ◎“你竟敢咬我?!薄?/br> “別以為你偽裝得好,臉上貼了胡子,可眼睛鼻子嘴總要露出來不是?剛才你用玉如意挑我蓋頭的時候我便認出來了?!苯瓥巢⒉淮蛩憬o沈子梟好臉色。 說了好長一段話,氣哼哼地,越說越是譏誚。 沈子梟回想起挑她蓋頭的場景,他自以為在宮中什么樣的美人都見過,何況他也早已看過她的容貌,可當那大紅蓋頭掀起來的瞬間,只見她瑰姿艷逸,舉世無雙,竟讓他的呼吸短暫微凝。 在場的其他人也無不被她的容光所懾,若是普通男子,怕是會把蓋頭再蓋回去,不愿讓別人多看一眼這絕世瑰寶。可他很快便移開目光,仿佛只是無意間看到一株墻角的花,那花朵開得美麗,惹他多瞧一眼,也就只一眼,便稀松平常地轉過頭去,因此他并沒注意到她當時的神色究竟如何。 現(xiàn)下見她既已知道他當初喬裝之事,他便不再隱瞞:“那日喬裝前去,只是不愿驚動四方,讓上上下下都拘著禮,好不累人得慌?!?/br> 他好好解釋了一番,江柍卻并不領情:“既然怕驚動旁人,不去倒也罷了,何苦還要扮成一個弩手?!?/br> “自然是想提前看看新娘了。”沈子梟語氣稀松平常。 東宮之主,也是凡夫俗子,也想看看他的新娘。 江柍微愣,終于肯偏過頭去看他。 這一眼,倔強中實含嬌嗔。 她本就是千嬌百媚的長相,若是擱在別的男人身上,恐怕骨頭都酥透了,沈子梟卻神態(tài)自若:“說起來,你還是孤救的呢?!?/br> 他伸手撥開她玉頸上的一縷發(fā):“你該如何報答孤的救命之恩?” 江柍心中其實哪里有什么怒火,只不過是為了裝出那人畜無害,天真嬌縱的模樣。 聞言,只道:“少廢話,還我戒指。” 氣得胸脯都一起一伏。 真是“胸前瑞雪燈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 沈子梟眼眸黯了黯,問:“那枚戒指是怎么到我手里的?” 江柍不語。 沈子梟便笑:“可是我替你烤rou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