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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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來得及反應,那披帛便已卷著她撲進一個人的懷中,只聞一股熟悉的龍涎香,再抬眸便看到了沈子梟堅毅的下巴。 他隨手揚了那披帛。 陽光穿透薄如蟬翼的紗絹,眾人從那紛揚飄落之間,看到他緊緊把她抱在懷里。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著他,感受耳邊風聲將她的裙裾和他的衣擺纏繞在一起,如攤開的花朵般徐徐墜落。 轉了幾個圈,腳終于踏到實地。 再看葉思淵上馬勒繩,配合那攔馬的大將,已將“追日”控制住。 “末將龍潛護駕有失,請?zhí)拥钕滤∽??!蹦菙r馬大將在沈子梟身前跪下。 江柍還躲在沈子梟的懷里,他還沒放開她,她便也不松開他。 只聽他的聲音從胸腔里悶悶傳出:“下去吧?!?/br> 龍潛抱拳行禮,盔甲鐵片一聲震響:“多謝殿下!” 遣龍潛退下,沈子梟又看向葉思淵。 葉思淵自知是他的馬犯了錯,恐沈子梟責罰,連忙耍賴牽馬離開,邊走邊說:“糊涂蛋,你竟連太子妃娘娘都敢嚇,膽子肥了是不是,你這壞馬……” 沈子梟不管他,轉而望向在他懷里瑟瑟發(fā)抖的江柍:“嚇壞了吧,快叫太醫(yī)給你瞧瞧。” 江柍這才從他懷里起來,目光悠悠看向遠處的沈妙儀:“好?!?/br> 這場馬球賽,終究是晁曦暄贏了。 可是沒人愿意在意贏家,所有人都關心著江柍。 從江柍出場,眾人便被她的美貌所震撼,到她落馬再上馬,眾人無不感慨她的果敢堅毅,直至最后烈馬失控,江柍在馬上也未失方寸,反倒生出驚心動魄之美。 轟轟烈烈的輸又如何?索然無味地贏才不好。 太醫(yī)為江柍檢查一番,還好并無大礙,只是手心被韁繩勒破的擦傷有些駭人。 太醫(yī)每用一下藥,江柍便倒抽氣疼得一縮。 月涌都嚇得愣了神。 星垂硬是憋到太醫(yī)離開,才一股腦兒罵出來:“這樣臟心爛肺的毒婦,閻王爺怎地不趕緊派個小鬼兒收了她!” 江柍沒有說什么。 只是默默看了眼捧起她的雙手,輕輕吹氣的霧燈。 她下巴上掛著的淚,晶瑩如青草上的露珠,一顫便都掉到受傷的掌心里。 江柍早就注意到了。 平日里最是莊重自持的霧燈,早在馬球場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淚流不止。 她的眼里滿是化不開的擔憂與愧疚。 擔憂她被jian人暗算,卻只能獨自強撐。 愧疚于自己就在她身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而無能為力。 她無聲地哭泣。 好像一條瀕死的魚,鼓著腮,慢慢窒息。 江柍也跟著喘息不得。 “好霧燈。”她心里喃喃說道。 不能宣之于口,因為她不止這一個侍女。 她不想再陷入這樣的傷情之中。 便下了馬車。 高樹在車前磕頭請罪。 他作為江柍身邊唯一可表露武功的近侍,有護衛(wèi)江柍周全之責,因此江柍受傷,他除心急外還有自責之感。 怪不得連頭都磕破了。 這是他懲罰自己的方式。 高樹不比幾個侍女,江柍不知如何安慰他,只有親自扶他起了身,叫月涌拿藥給他。 待她再回席上,只見晁曦暄一行人正跪在地上。 江柍知道,若是她有個好歹,今日上場的這些人除了身為公主的妙儀,其他人等無疑死罪。 她暗暗捏了捏掌心走過去。 作者有話說: 江柍:下章姐教訓你們。 第14章 不敬 ◎睚眥必報的小獸◎ “你們?yōu)楹蜗鹿颍俊苯瓥硜淼较g,沒有入座,也沒有同沈子梟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只定定掃視了一眼地上跪著的貴女們。 晁曦暄是眾女之首,聞言先開口說道:“臣女死罪,差點害娘娘受傷?!?/br> 雖是請罪,語氣里卻并無惶惶之色,當然,也無不敬之意。 只是不卑不亢。 江柍一聽便笑了:“你這話說的不對?!?/br> 晁曦暄茫然抬眸:“臣女愚鈍,還請娘娘提點?!?/br> 江柍向前踱了兩步,似在琢磨接下來的話要怎樣去說,低眉斂目之間一片安然平和,并沒有要發(fā)落誰的意思。 晁曦暄凝視著她的側臉,忽然,她轉過臉來,步伐卻沒有停下。 “其一,不是差點受傷,而是已經(jīng)受傷?!彼晦D了上半身,眼睫一斂,掃視著眾人,頗給人壓迫之感。 晁曦暄看了眼江柍手上纏著的絹帶,不由心神俱顫,穩(wěn)了穩(wěn)自己,才伏地行了一個大禮:“臣女惶恐。” 她在貴女之中自是隱形的精神領袖,眾人見她深拜,也都默契地俯身叩首。 只是晁曦暄的恭敬只是正常的禮數(shù),而其他貴女的深拜卻是真正的恐慌。 江柍唇角輕勾,又道:“本宮話還沒說完,這其二嘛,雖是受了傷,卻不是你們害的。” 說到這,她轉了身,目光不濃不淡地落在了沈妙儀身上。 沈妙儀明顯緊張了一下,心虛地避開了江柍的視線。 江柍卻不打算放過她:“擷華公主,你說是不是?!?/br> 江柍遠遠走過來,見眾女跪著,而沈妙儀安安穩(wěn)穩(wěn)坐著用飯時,她的心里就像被丟了一盆火炭那么燒灼。 罪魁禍首安然無事,反倒是作陪的人負荊請罪來了。 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沈妙儀被江柍點到,恍若被人從身后拍了一下那般,驚嚇得肩膀一顫。 可是很快,她的余光就掃到了上首的沈子梟。 她并非沒人撐腰,她怕什么? 想到這,她直了直腰身,穩(wěn)聲說道:“你受傷自然是你馬術不精,與旁人又有何干?滿場的女子,就你一人出事,我看你還是抽空好好反思反思該如何精進技藝吧?!?/br> 江柍冷冷望著她。 早就料到她會狡辯,只是直白聽到這些話,還真是,不大順耳呢。 “啪”地一聲。 一只青綠釉色劃花茶盞粉碎在眼前。 眾人早已噤聲,此刻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只聽沈子梟冷冷道:“你,去跪下?!?/br> 沈子梟說話時只盯著地上那一攤碎裂的青綠,并沒往誰那里瞧上一眼。 可無人不知,他口中的這個“你”是誰。 沈妙儀本以為沈子梟在側,她的腰板是硬的,誰知他卻給別人撐腰,不由委屈地落下淚來,大聲質問:“我又無錯,為何要跪?” 江柍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只見沈子梟眼鋒一掃,眸光淡淡掠過沈妙儀的臉頰,卻只說了三個字:“沈妙儀?!?/br> 直呼姓名的警告,比千言萬語還要有用。 沈妙儀的哭聲直接哽在喉嚨里。 她懵了,遲遲沒有下一個表情,下一個動作。 沈子梟也不急,就這樣淡淡掃視她。 她終是承受不了這樣的目光,看了眼謝緒風,只見他垂首并未看她笑話,才紅著臉走到晁曦暄身邊,提裙也跪了下去。 江柍這才開口:“其實公主說得也不錯,是本宮自己要下場的,各中風險一早便知,所有后果自身承擔?!?/br> 沈妙儀哼了一聲:“太子妃娘娘這話說得可真及時。” 江柍不去理會她言語中的嘲諷之意,又道:“而且本宮知道,公主絕非故意擊打本宮的馬,以至于馬匹驚狂,若非殿下相救,本宮差點就要從馬背上跌落,不死也成殘廢?!?/br> 她話中有話。 席間眾人面面相覷,誰人聽不出這弦外之音? 沈妙儀自然也是沒有傻到那個地步,炸了毛似的說道:“本公主當然不是故意的!” 聲音陡然提高。 似乎以為聲音大了,便能蓋住心虛。 “公主當然不是故意?!苯瓥持币曋蛎顑x,“要知道,你眼前的這個人,不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宮娥,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貴女,不是一個匆匆照面的命婦,而是你親哥哥的正妻,異國而來的嫡公主,大晏的太子妃。唯有傻子,才會與之公然作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