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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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晁東湲問過他,后來楊無為問過他,現(xiàn)在謝輕塵也要問他。 他忽而想笑,念頭一出,便真的勾了勾唇。 再抬眸,眼神已深了幾許。 他望著她:“孤聽聞,人君克寬克仁,修德勤政,德懋懋官,功懋懋賞,則萬民悅服,四海雍熙,國祚綿長。而不在于擁有三宮六院,還是只寵一人?!?/br> 謝輕塵捏緊了燈桿,脫口而出:“可你是未來的天子!身為皇帝怎能只有一個女人?” “那孤便做第一個這樣的皇帝?!鄙蜃訔n頂了她一句。 謝輕塵頭皮一麻,所有的話都哽在喉頭。 她應(yīng)該繼續(xù)質(zhì)問他,可是喉嚨里卻發(fā)不出半點(diǎn)聲音。 她甚至感到前所未有的脆弱,好像一旦張口,淚水便會止不住地流淌下來。 索性只冷冷地瞪著他。 沈子梟并沒有繼續(xù)在這陪她站下去的意思,向她行了一禮,繼而告退了。 看著他的身影,謝輕塵內(nèi)心一片荒涼。 自記事起,父親便日日向她灌輸,已故的孝章皇后于謝家有恩,她要效忠于孝章皇后,效忠于沈子梟。 她雖不明白是為了什么,可她太想讓父親高興了,便努力學(xué)琴溫書,讓父親認(rèn)可。 十八歲那一年,沈子梟從梁國得勝回朝,她想去看一看,她要效忠的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橋頭之上遙相顧,只覺他天姿灑脫,容顏俊美,自帶渾然天成的王者威懾之氣。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好像被誰推了一把,心突地一晃,雖然人站在橋頭,卻已然墜入愛河了。 她自知他對她無意。 可是流水再無意,落花也終究有情。 她一直渴望著能為他做些什么,唯有如此,才能與他的生命有所聯(lián)系。 后來恰逢父親病入膏肓,父親死前要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入宮成為崇徽帝的寵妃。 她知曉他處境艱難,虎狼環(huán)伺,皇帝身邊不能沒有個為他說話的人。 便毅然決定進(jìn)宮。 那年她十八歲,而崇徽帝已經(jīng)四十有五。 他得知后,來謝家找父親,又把她拉到病危的父親面前。 他對父親說,你看看你的孩子,她這么年輕,都可以做我父皇的女兒,你怎可讓她去侍君?這豈非糟蹋了她。 她聽到這句話,只覺天地失聲。 那可是圣上啊,是九五之尊!他竟覺得,一個天子納了她小小的庶女,是一種“糟?!?? 她深深震顫,同時又深深感動。 可他即便用了這樣的字眼,仍然沒有刺痛父親堅決的心腸。 他一時急了,又說,我沈子梟雖不算光明磊落,亦為了掙扎出困境而利用過許多無辜之人,但謝家于我有恩,我就算再無能卑劣,也絕不能踩著謝氏女兒的脊梁往上爬。 他說了許多許多。 最后自然仍是沒有說動父親。 她從沒有忤逆過父親,這次自然也不會。 何況他那么好,好到讓她心甘情愿跳入火坑。 入宮當(dāng)日,她想單獨(dú)見他一面,希望他能夠帶她去小南山的湖畔看一場雨。 他拒絕了她。 只讓輕紅帶了一句話來。 他說,凌霄不是個好人,但良心尚有一絲未泯,最后勸姑娘一次,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賭上終生。 他說不值得,在她心里,這恰恰代表值得。 她去意已決。 他便留給她最后一句話: 姑娘若執(zhí)意入宮,那么無論日后我是否有求于你,想必你都會為我在父皇面前美言、周全、費(fèi)盡心機(jī)。 可我不領(lǐng)這個情。 因你姓謝,便注定是我的“有所不為”,往后你苦果自嘗,休要后悔,也休要怨恨,我不欠你。 他就是這樣冷漠。 卻也這樣坦誠。 明明可以騙她幾句,讓她心甘情愿被利用,可他就是不愿意。 既不能嫁他,得他終生銘記也是好的。 她覺得,她應(yīng)該永不會有后悔的那一天。 一晃五年過去。 父親死后,她便專注于他一個人。 她看著他一步步走到太子之位,看到他專注朝堂廟宇,而非任何一個女人,她欣慰不已,以為自己的犧牲終是有了回報。 直至江柍嫁過來。 她暗中搜集他們相處的點(diǎn)滴。 一次次心如刀割。 她為他做了這么多,他怎可心慕她人? 即便真的愛慕,又怎可是敵國之女? 謝輕塵的臉上一片冰涼。 她伸手去摸,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面頰之上已浸滿淚水。 作者有話說: 宋瑾喜歡喂魚,曾在前文她出場的時候提過,比如打完馬球回來遇到她,她就是要去喂魚,也算是一個沒有廢話的提及吧。 曲瑛的瑛雖是王字旁,但不是美玉,而是玉的光彩,指似玉的美石 瑾:是真正的美玉,因為宋瑾是真的公主,但這個字,也是想暗指她這謹(jǐn)小慎微的一生。 歡兒是一個真正對瑾好的人,但她是忠仆卻并沒有到烈婢的份兒上,不是每個人都是那叩棺的鴛鴦女,“英雄”可能是被推到了英雄的位置上,但她也是做到了這個“忠”字。 然后謝輕塵,謝韞,啊以后再寫吧,一句話說不完,累了…… 人君克寬克仁,修德勤政,德懋懋官,功懋懋賞,則萬民悅服,四海雍熙,國祚綿長。出自封神演義。 第77章 江柍中毒(上) ◎什么叫并非用藥可解?◎ 江柍病了一場。 原本她的身子就因墜崖而虛弱, 還未調(diào)理好,又因宋瑾之死而傷心過度,身子愈發(fā)虧空了。 起初還好, 只以為是普通的心緒不寧, 開兩副安神藥吃完也就能見好。 誰知又過了兩日, 沈子梟突然覺得不對, 他只見江柍的臉上毫無血色,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比什么時候都病態(tài)昏沉。按理說吃了安神藥, 縱是嗜睡, 也應(yīng)該面色紅潤才是。 他當(dāng)即喚來淺碧, 問道:“你看看她是怎么回事?!?/br> 淺碧見沈子梟憂心,卻也無能為力, 沮喪說道:“娘娘是病在心上, 并非用藥可解?!?/br> “……” 沈子梟眼眸中劃過一道明顯的戾氣。 什么叫并非用藥可解? 是心病, 那就用心藥醫(yī)。 先不說她還剩下半條命,就算真的閻王來同他搶人,也要看他肯不肯放手。 沈子梟喉結(jié)滾了滾,咽下了濃烈的慌亂, 開口已是語氣尋常:“讓這幾日侍奉娘娘的貼身侍女都進(jìn)殿來回話?!?/br> 淺碧出去叫人。 沈子梟走到江柍平日梳妝的妝臺前,胭脂水粉整齊的擺放在桌上, 雀繞金枝的妝奩上靜靜擺放著各式簪鈿步搖, 妝奩旁的鏤金盒子是關(guān)上的,他打開,他曾在赤北為她尋來的雙鳳金翅玉簪映入眼簾。 玉簪旁邊, 躺著一串用紅繩穿起的銀腳鈴。 淺碧很快把人帶到寢殿之內(nèi)。 她們站在他面前一字排開, 垂首站著。 沈子梟漫不經(jīng)心勾起那串銀腳玲, 放在耳畔晃了晃,問道:“她并非意志軟弱的人,早晨孤離開時她還面色紅潤,現(xiàn)下為何會成這個樣子?” 星垂不在,月涌淚眼婆娑,卻不是個有主心骨的,并不敢回話。 沈子梟用空著的那只手點(diǎn)了點(diǎn)霧燈:“你來說?!?/br> 霧燈兩只眼睛都腫成了雞蛋,一看就是哭過無數(shù)回的。 她強(qiáng)忍著憂心說道:“公主昨日上午還出門見了騫王妃和小世子,誰知從騫王府回來路過那兩溜遍植芭蕉的青籬院兒,竟聽有人竊竊私語,說瑾公主是被我們公主所害,公主不忿,本想上去與人爭論,誰知怒火攻心,竟昏厥不起?!?/br> 沈子梟停下了晃動銀腳玲的動作,眼風(fēng)掃過去:“輕紅?!?/br> 輕紅上前來。 沈子梟語氣格外嚴(yán)厲:“你是怎么理的事,管的家?竟任由謠言四起?” 輕紅如何聽不出來,沈子梟儼然是動真格在責(zé)備她。 她管家這么多年,何曾有過一次出錯?又何曾讓沈子梟因后院分過一回心,動過一次怒? 可這一次,她竟讓人在眼皮子底下置喙起這東宮主母來了。 她實在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