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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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梟本坐著,聞言倏地站了起來:“快說?!?/br> 第78章 江柍中毒(中) ◎權(quán)力也護不住,便只剩瘋狂可用◎ “天氣悶熱, 公主苦夏,總想吃些涼的,奴婢問過淺碧姑娘, 用些涼的也無礙, 便算好公主醒來的時辰, 冰湃了果子候著。”月涌嗚咽著, 斷斷續(xù)續(xù)說道。 霧燈剛聽月涌說出“公主苦夏”便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就進了寢間,端出午膳時江柍用剩的果子來。 淺碧忙上前查看。 大殿內(nèi)一片死寂, 越是靜謐, 越顯眾人心亂如麻。 這種時候, 沈子梟反倒要穩(wěn)住人心。 他隨口找了句話問道:“她日日吃得都一樣嗎。” 月涌嚇得都快哭了,思維也紊亂, 只搖頭說:“公主醒來的時間不定, 且她并非每次用飯都要吃這些果子, 奴婢只記得她昨兒個吃的葡萄,今兒用的荔枝,之前時吃時不吃,奴婢也想不起來了……” 月涌正說著話, 只聽淺碧霍然一嘆:“好陰毒的手段!” 沈子梟渾身一凜,走到淺碧身旁, 看向果盤問道:“查出什么來了?” 淺碧那雙總是含笑的月牙眼里, 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殿下,娘娘害熱,喜食冰湃的果子, 東宮上下皆知, 那人便把毒下在冰塊之中, 這毒融化滲入到果子里,娘娘食用時,與親口服毒無異!” 沈子梟心一沉,脫口而出:“那她的性命……” “殿下放心,此毒名喚‘十日散’,不是致命毒藥,只是 燭火的微光搖搖曳曳打在沈子梟的臉上,他的臉上翻涌著不明的晦暗。 好似下了一場蕭索的秋雨,萬物凋敝,毫無生機,只剩殺氣。 偏生淺碧的話還沒完:“除此之外,這毒中還摻雜一味‘玉減香消’,奴婢曾聽師父講過,此毒原是前朝宮中秘藥,為爭寵而制,只對女子有用,使用過后便會使女子面黃起痘,久而久之還會牙黑脫發(fā),變成沒有牙齒也沒有頭發(fā)的丑八怪?!?/br> “好歹毒的心腸!”琥珠捂住耳朵,表示再也聽不下去。 淺碧緊緊握住拳頭,抑制住心頭的亂緒:“奴婢會為娘娘放血施針,只是若要徹底清除毒素……奴婢今晚再去翻看醫(yī)書。” 此話便是說,淺碧也無法確保能解此毒。 霧燈噙著一滴淚,咬牙憤恨說道:“只怕殿下從回紇回來之后,就再也見不到如今的公主了。” 這話讓沈子梟把桌上的藥碗狠狠摔到地上:“給孤查!” 輕紅忙上前扶住他:“爺,您小心身子。” 沈子梟面如死灰,他推開她,轉(zhuǎn)身踉蹌著走進江柍的寢室。 “殿下……”葉思淵想上前勸他兩句。 輕紅忍著憂慮,對他搖了搖頭。 葉思淵呼吸一滯,便不敢再動了。 沈子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來到江柍寢間的。 這日是陰天,屋子里暗得像黑夜一樣。 他一言不發(fā)盯著她好一會兒,才意識過來,自己正坐在她的床前。 他往窗外看了看,一時分辨不出時辰。 然后江柍竟醒了過來。 她艱難地撐起眼皮,問道:“幾時了?” 沈子梟回答不上來,只道:“你渴了么,餓了么?!?/br> 江柍搖頭,問他:“我是不是中毒了。” 她會醫(yī)術(shù),自然知曉自己癥狀并不像尋常的病癥。 沈子梟騙她說:“只是小病?!?/br> 她想說些什么,卻覺困意又襲來,便又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沈子梟忙喊她:“迎熹,迎熹……愛愛……” 卻叫不應(yīng)。 他心中悲慟,如前幾日一樣,伸出手來,去探她的鼻息。 往日不知道她是否已經(jīng)死去,因此每次伸手都發(fā)抖,這次雖知道她還活著,卻不知為何,手還是抖得厲害。 察覺到她的氣息之后,他才松了口氣,任由力氣被命運抽走,重重倒在她的肩頭。 這一刻,他想起母后。 沒有人知道,當年孝章皇后死后,年僅五歲的小太子,就這么蜷縮在母后的身旁,靜靜待了許久許久,直至感到母后的身子已經(jīng)完全冷卻下來,他才走出宮殿,對照看他的侍女說道:“我母后薨了。” 此刻,他又把自己抱緊,一如兒時喪母的模樣。 可與從前只顧傷心不同。 他如今更多是在自責。 年少無權(quán)時留不住至親至愛尚且情有可原,而長大成人,已位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他,卻還是要眼睜睜看著所愛之人被這般陷害欺負,他怎能不恨自己! 人人都道東宮太子最愛權(quán)力,那是因為他自小便知,唯有權(quán)力才能護自己與心愛之人周全。 可若權(quán)力也護不住,他便只剩瘋狂可用 次日一早,沈子梟便出門去了。 他不在東宮,方能使下毒之人放松警惕,以便再次下毒成功。 他與葉思淵同去謝緒風府上等候消息。 恰好楊無為也在。 葉思淵靈光一現(xiàn),想到什么,說道:“楊先生見多識廣,或許可解jiejie的毒?!?/br> 沈子梟關(guān)心則亂,此前并未想到這一點,聞言,便把江柍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說與楊無為聽。 楊無為聽言,只覺自己到底是不如謝葉二人在沈子梟心中的地位,這樣大的事他竟是最后知道,也不知自己何時才能得到與謝葉二人同樣的青睞。 正想著,忽聽白龍飛在門口說道:“殿下,晁將軍求見?!?/br> 沈子梟還以為是東宮有消息了,原本一顆心高懸著,卻不想是旁的事情,一時躁意四起,回道:“不是東宮的事情就不要來煩孤?!?/br> “……”白龍飛欲言又止。 謝緒風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問道:“有話便說?!?/br> 白龍飛感激地看了眼謝緒風,這才繼續(xù)道:“老將軍怕是來說您與晁家小姐退婚一事。” 沈子梟一頓,很快便起了身,說道:“請他到西廳?!?/br> 謝緒風便道:“剩下的話,就由我告知楊先生,殿下安心去見客吧?!?/br> 沈子梟抬眸看了謝緒風一眼。 謝緒風給他遞上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沈子梟幾乎瞬間就穩(wěn)了下來,他轉(zhuǎn)身往門外走,有些話不必多說。 沈子梟穿過重重廊廡,來到西廳。 晁適早已在廳中等候,丫鬟為他奉上茶水,他本想拿起喝上一口,看到沈子梟,又急急放下,起身行禮。 沈子梟先一步,托起他抱拳的手臂:“晁將軍不必多禮。” 晁適卻執(zhí)意要跪,說道:“老臣無顏見殿下?!?/br> 沈子梟便問:“晁將軍何出此言?” 晁適幾欲痛哭,說道:“老臣本以為與殿下結(jié)親是板上釘釘之事,誰知小女自從在獵場結(jié)識琥珠公主之后,竟羨慕起她可拋頭露面,統(tǒng)領(lǐng)軍隊,這下說什么也不肯嫁人了,害得殿下要親自求陛下退婚,實乃老臣之罪!” 原來晁東湲竟是這樣與晁適說的。 她將退婚一事悉數(shù)攬于自身,竟在最后時刻,全了他的顏面,全了東宮與晁家的體面。 沈子梟對那個女子不免生出一絲欣賞,就如往日他欣賞楊無為和孟愿一樣。 沈子梟彎腰把晁適扶起,由衷說道:“晁將軍,你生了個比男子都要出色的女兒?!?/br> 晁適起身,抬頭望著沈子梟。 卻沒想到沈子梟忽然向他作了一揖。 他一驚,竟愣在原地,忘記該有的反應(yīng)。 沈子梟抬眸,眉目間一片平靜,語氣卻極為鄭重:“親疏遠不在是否結(jié)了連理,孤不愿說那些拗口的場面話,只想你知道,孤知曉你滿門皆是赤膽忠心,晁家既把身家性命押于孤這里,孤必定會讓晁家贏的漂亮?!?/br> 晁適手指慢慢地握緊。 他本因女兒的任性之舉憂心忡忡,惴惴不安,可聽到這些話,他又好像重新獲得了力量。 他看著沈子梟。 彼時那個青澀微薄的少年郎,終于在朝堂歷練之中,有如高山巍巍,堅毅而強韌。 他心底里涌上來一種奇異的感動:“老臣必當誓死效忠殿下,不負君心!” “……” 送走晁適,沈子梟大步回到謝緒風書房。 他進門便問:“楊先生可有解毒之法?” 楊無為搖頭苦笑:“微臣行走江湖,歪門邪道在下自是在行,可又怎能解這宮中秘藥之毒呢?” 沈子梟神情雖然平靜,卻難掩眼角眉梢?guī)追主龅骸昂?,孤知道了?!?/br> 沒有人比謝緒風更能體會沈子梟內(nèi)心的波瀾。 他壓下心頭細細密密的疼痛,說道:“事到如今,先用膳吧?!?/br> 聞言楊無為便起身告辭,說是要去城南寶聚齋淘些字畫。 眾人沒有見到他轉(zhuǎn)身之后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