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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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答應(yīng)了。 后來迎熹和紀(jì)敏騫有私情一事,還是她率先遞來消息,這才讓宋瑯提前做了準(zhǔn)備。 對于碧霄,宋瑯心中有三分敬重在,因為他看得出來,碧霄對江柍早已不是單純的主仆之恩,而是慈母之情。 常言道,慈母愛子,非為報也。 若說在這場謀劃中,宋瑯最有信心的那一環(huán),便是碧霄的作用。 十一月初一,迎熹出嫁,十里紅妝相送,半個郢州都掛滿了喜氣的紅綢,鞭炮響徹長街,紅色紙屑如花瓣般鋪滿了東西十六街的大小巷。 太后鳳駕親臨江府送嫁,宋瑯則御駕親臨紀(jì)家。 拜堂之后,紀(jì)敏騫來到喜宴間敬酒,眾人正喝得盡興,孫世忠和鄭飚各率隱藏在仆人中的三百精兵誅殺太后一黨。 同時包圍女席,扣押人質(zhì)。 那天實在是混亂極了。 在場的所有人,上至宋瑯和太后,下至一個普通的婢子侍從都在經(jīng)歷人生中最關(guān)鍵的一天。 太后毫無準(zhǔn)備,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江家之主江峻嶺和太后的堂姐江母趙華霽亦被蒙在鼓里。 江棣和江樓提來趙家五位兒郎的頭顱,跪于太后面前,不帶感情說道:“趙氏叛臣賊子試圖謀反,還好我們兄弟二人早一步發(fā)覺,現(xiàn)如今賊子已被孫將軍斬首,微臣恭請皇太后鳳駕回鑾。” 太后漠然看著江棣,久久無言。 趙華霽想說些什么,卻被江峻嶺拉了拉衣袖,搖搖頭,遞給她一個沉重的眼神。 原本喜氣洋洋的大廳,慢慢染上了血腥的味道。 而大昭國最尊貴的女人,端正肅穆地坐在廳首,她那金線織就的云鳳花卉的鳳袍長長地鋪在地毯上,飾以九翚四鳳的鳳冠端正而莊重,如上朝時一 |||||| 樣。 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過了許久,她才張口,問江棣:“你知道今日是你meimei的大喜之日嗎?!?/br> 原來這個執(zhí)掌大權(quán)數(shù)十年,雷霆手腕的太后娘娘,在大權(quán)旁落,生死莫測的關(guān)頭,想到的居然是她的女兒。 聽起來還真讓人感動。 只可惜,這落在江棣耳中卻滿是諷刺。 他的meimei,鳳冠霞帔上了厭翟車,那日送親的十里紅妝,與今日鋪天蓋地的紅色一樣,都灼痛了他的眼睛。 江棣又重復(fù)一遍:“恭請?zhí)蠡貙m?!?/br> 太后眼眸陡地一凜。 什么狗屁倒灶的起駕回宮,不過是暗示她大勢去矣,讓她識相點束手就擒。 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圈禁還是毒殺? 她大腦飛速運轉(zhuǎn),估算手頭的兵力 江棣手里的禁軍可與趙家手中的禁軍抗衡,趙新在靈璧駐扎的二十萬大軍,和同樣掌握在趙家人手中的錫州十五萬大軍,許能對抗三十萬江家軍。至于紀(jì)家,怎會強過福、寧二王? 這樣粗淺算來,勝算倒有六成。 只是這般內(nèi)斗,若兩敗俱傷,豈非讓大晏有了可乘之機? 她不甘心苦心經(jīng)營十余年的王朝,就要這樣拱手讓給這個小皇帝。 但更不甘心,最后讓晏國坐收漁翁之利,若是晏國真的有動作,那么策劃的這一場和親不就成了笑話?她苦心孤詣的一切,又算什么。 然則,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真正讓她大受打擊的,是迎熹。 這個傻孩子,幸福洋溢地嫁過去,憧憬期待著未來的人生,可到頭來,等待她的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算計和利用! 她還能撐得下去嗎。 太后站了起來,悲戚地望向江峻嶺和趙華霽:“你最好立刻去救你的女兒,若她死了,她也別想活。” 江峻嶺和趙華霽的目光均是一凜。 他們太知道太后口中的她和她分別是誰。 趙華霽后退一步,幾乎跌倒。 江峻嶺扶住了她一把:“夫人,你可不能倒下啊?!?/br> 趙華霽穩(wěn)了穩(wěn)心神,艱難地反握住江峻嶺的手,讓自己站直。 她臉色已陰沉得可怕,只冷冷掃了一眼江棣:“速去備馬車!你親自帶我去紀(jì)家,把柍柍接回來!” “母親!” “遭此一事,你meimei怕是活不成了,快去!” 趙華霽一聲沉喝,讓江棣渾身一凜。 江棣并非初涉官場的愣頭青,如何聽不懂這乃一語雙關(guān)。 他看著母親沉重的臉色,便知原來今日之事最大的變故在迎熹身上。 趙太后愛女,若迎熹活,她便不會背水一戰(zhàn),可若迎熹沒了,只怕她也會了結(jié)江柍,隨后和宋瑯拼個你死我活。 江棣幾乎是狂奔去備馬車。 而江樓則接替江棣的任務(wù),恭請皇太后回宮。 因太后去了江家喝喜酒,太后一黨也大多都去了江家。 尤其是趙家,兄弟七人,竟是五家都去了江府,唯有二房和七房,怕趙家均去江家面子上不太好看,才到紀(jì)家來。 紀(jì)家這邊的賓客里太后黨羽雖少,但腥風(fēng)血雨并不比江家微弱半分。 趙家七郎乃是監(jiān)察司出身,專管暗衛(wèi),宋瑯?biāo)び耋鐬樘?,鄭飚率人殺出來時,趙七郎這邊便吹起了鷓鴣哨,另有一批埋伏在暗中的精兵從天而降。 迎熹聽到動靜,想出來看看發(fā)生了什么,無奈門已上鎖,且有十多個粗壯的婆子把守在門外,無奈之下,她只好跳窗出來。 她一身新娘的鳳冠霞帔,鳳冠前垂下細(xì)細(xì)的金鏈,因疾走而晃動,她顧不得管它們,雙手提裙急切地來到宴會廳。 剛踏進門檻,只聽“噗嗤”一聲。 隨著裂帛般刀鋒劃破皮rou的聲音響起,一道溫?zé)岬孽r血,飛濺到她的臉龐和鳳冠前垂下的細(xì)細(xì)金鏈上。 一顆頭顱骨碌到腳下。 迎熹瞪大了雙眼,忽然之間便不會呼吸了,如手邊那架染了血的玻璃屏風(fēng)靜默佇立。 紀(jì)敏騫轉(zhuǎn)頭,恍然和迎熹對上,心倏地一緊。 他殺的,正是趙家七郎,太后一母所生的親弟弟,迎熹的親舅舅。 迎熹盛裝之下,淡化了眉宇間的膽怯與寡淡,紅唇嫣然,燃燒了她的風(fēng)華,使她比往日嬌艷許多,也美麗許多。 而此刻,她臉龐帶血,幾多凄美,頗有幾分太后的懾人神韻。 紀(jì)敏騫的眼睛好像被什么刺到了,他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只覺得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張張嘴,喉嚨發(fā)緊,一片啞然。 只好轉(zhuǎn)頭看向宋瑯,渴望得到指引。 而這個年輕俊美,又殘忍薄情的帝王,只是輕輕摩挲著翡翠玉的酒盅,淡淡看著面前血腥的,殘暴的一切,對紀(jì)敏騫的詢問恍若未聞。 就在這時,迎熹說話了:“所以,都是假的嗎?!?/br> 作者有話說: 嘶,這該死的be美 第99章 宋瑯奪權(quán)(中) ◎迎熹的眼淚,敏騫的決絕◎ 迎熹看著紀(jì)敏騫, 語氣很輕,似乎還帶了哭腔,好像下一秒就會崩潰。 紀(jì)敏騫手中的劍“咣當(dāng)”掉了下去。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 他等很久了。 當(dāng)他的刀刃劃過趙家人的喉嚨時, 血管破裂的聲音, 讓他興奮地戰(zhàn)栗。 然而看到迎熹滿眼的失望, 他竟有一瞬間,覺得恐懼。 他呼吸滯了滯,有片刻大腦是空白的。 宋瑯轉(zhuǎn)過頭, 看了他一眼, 叫了聲:“敏騫?!?/br> 語氣里有提醒, 也有警告。 他倏然回神,眼睫動了動。 宋瑯的聲音, 讓他記起, 此刻他本該覺得痛快。 他, 宋瑯,迎熹還有江柍,四個人從小一起長大。 他在太后和宋瑯的斗爭下,把刀懸在脖子上討生活;宋瑯傀儡一個, 受制于人數(shù)十年;江柍既是替身又是細(xì)作,步步驚心…… 以往, 迎熹是他們之中過得最安然和順的那個。 可誰都可以順?biāo)彀矊庍^完一生, 唯有迎熹不配! 因為她是太后的女兒,是罪魁禍?zhǔn)椎呐畠海?/br> 她就應(yīng)該被他們從神壇上拉下來,拉到泥潭里, 拉到深淵里, 再也安寧不起來, 再也妄想逃離黑暗。 此時此刻,她終于也品嘗到了和他們相似的痛苦。 豈能不快慰?! 他應(yīng)當(dāng)這樣想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