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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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寇子眼皮跳了跳,躬身道:“是。” 崇徽帝又看他一眼,道:“不愧是你師傅的徒弟,他不在朕跟前伺候的這些時日,你服侍得很好?!?/br> 提起師傅穆公公,小寇子的神情凝滯了一瞬—— 二月末的一場倒春寒,赫州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師傅不小心摔了一跤,腿給摔折了,這些時日都在將養(yǎng)著,他這才有機會多來御前伺候。 小寇子深拜道:“奴才要多謝陛下不嫌棄奴才愚鈍?!?/br> 崇徽帝又道:“傳張嶺,王涯還有戶部兵部尚書到勤政殿議事?!?/br> 小寇子搭下眼簾,道:“是。” 走出太平殿,小寇子召來兩個小太監(jiān)去傳旨,自己則慌忙走進房中,拿出筆墨匆匆寫下一張字條,又將字條綁到信鴿的腳上放飛,這才繼續(xù)去御前伺候。 次日,黃昏時分。 瓊樓早已燃遍燭火,掛滿彩緞,遠遠望去,好似與暮色中的晚霞融為一體,各有各的絢爛昳麗。 江柍因走到半路馬車壞了,故而來晚了一些,到了之后才知人基本到齊。 原本眾人正在聊天,不知是誰喊了聲“太子妃到了”,殿內(nèi)頓時靜得風聲可聞,大家紛紛轉(zhuǎn)頭望向她,目光或不咸不淡,或有幾分不屑,再不似從前熱絡親近。 江柍心中有數(shù),因此并未有任何異樣,還是如往常一般笑道:“本宮來遲了?!?/br> 眾人聞聲,方才向她行禮,齊聲道:“參見太子妃娘娘?!?/br> 江柍笑得得體:“免禮?!?/br> 說著走上前來。 眾人又都扭了頭去,卻不再繼續(xù)聊天了,不同程度地沉默著,好像江柍出現(xiàn)拘束了她們。 唯有沈妙儀和王依蘭洋溢著笑,都走過來向她問好。 沈妙儀更是一把抱住了江柍的手臂,搖晃著問道:“你的病好利索了沒,我瞧你清減不少?!?/br> 江柍中毒,茲事體大,多一人知道不如少一人知道,因此當初連沈妙儀也瞞下來了。 沈妙儀不知她中毒,更不知她遠赴回紇,聽星垂說,她不在京中的這些時日,沈妙儀幾乎每三日就往臨溪山莊送信問好,看樣子真是掛心得不得了。 江柍笑道:“本宮早已痊愈,只是得知琥珠已回巒骨,而輕紅又意外殞命,傷心吃不下飯罷了?!?/br> 這話原也不假。 琥珠在江柍去回紇之后,就因無聊想家,而請旨回了巒骨。 而輕紅,更是她極難痊愈的傷痛。 沈妙儀聽江柍這樣說,心里也不免難受起來,眼眶說紅便紅了:“輕紅她……實在可惜?!?/br> 王依蘭見沈妙儀悲戚,因時刻念著這是莊重的場合,就勸解道:“好了,宴席之上,莫要失了分寸?!?/br> 沈妙儀聞言,忙仰仰頭,逼回淚意。 王依蘭又笑著看向江柍:“無論如何,看到娘娘身體安康,妾身就放心了。” “嫂嫂不知道,嫂嫂為了您的安康,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觀音寺為您誦經(jīng)祈福,不論雨雪?!鄙蛎顑x接話道。 江柍一陣感動,又不想氣氛太凝重,故而輕松道:“這個是你的嫂嫂,那個也是你的嫂嫂,你如今這般稱呼本宮,倒把本宮給繞住了?!?/br> 聞言,三人都是掩唇一笑。 江柍又道:“多謝王妃心意?!?/br> 騫王妃抿唇一笑,頷首道:“這都是臣妾應該做的?!?/br> 江柍點了點頭,又與她聊了幾句,才問道:“怎么不見恭王妃?” “她啊,已有八個多月的身孕,正在府中待產(chǎn),不方便走動呢?!碧崞鸫耸?,王依蘭露出溫柔慈愛的笑。 江柍微愣,沒想到她一別許久,京中變化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 心里只想著,明日該去庫房拿一套長命鎖來,給李嬙送去。 “貴妃娘娘到。”忽聽門口有小太監(jiān)傳話。 江柍與眾人皆轉(zhuǎn)過頭去,只見謝輕塵與一藍色宮裝的貴女一同來到殿前。 一番參拜過后。 謝輕塵來到江柍面前,她身后的貴女,看了眼江柍,冷著臉斂衽一禮:“臣女問太子妃娘娘安。” 江柍只覺此人面熟,無論如何也記不起這是誰家的姑娘,只能先笑說:“無須多禮。” 還是謝輕塵看出她眼中的茫然,提醒道:“這是武安侯馮大將軍的嫡幼女姝綺。” 江柍這才想起來,這人乃是從前與她一起下場打過馬球的,小名喚作阿嫵的女子。 心里頓時泛起一股令人不安的荒涼。 馮姝綺見江柍已然將她遺忘,不免氣惱,說話頗有些陰陽怪氣:“太子妃娘娘貴人多忘事,怎會記得我等卑賤之軀的姓名?!?/br> “放肆!太子妃娘娘面前怎可由你以下犯上!”說話的是星垂。 這許多年來,星垂都是在關鍵時刻充當江柍口舌之人,最是不能在言語上吃虧。 她見馮姝綺態(tài)度無禮,本就窩火,原想按捺不表,誰知馮姝綺竟言語沖撞起來,她若再忍,豈非讓人家以為江柍懦弱,被人當面沖撞都不敢反駁。 只是馮姝綺身份特殊,且今日情形不同往日,江柍給她遞了個眼色,示意她休要再開口。 卻已經(jīng)遲了。 馮姝綺被星垂這一嗓子吼出淚來,只抽抽搭搭地掉淚珠子,嗚咽道:“太子妃娘娘恕罪,臣女原是無心的,只不過是因父親不久前身亡,傷心昏了頭,自己也不知自己都說了什么?!?/br> 說著話,就已施施然跪下。 眾人都在底下看著,見這一幕,紛紛交頭接耳起來,看那表情,好像都很憤懣,倒顯得是江柍欺負人了。 有膽子大的插話道:“太子妃娘娘就饒過她吧,武安侯與昭國在曙州一戰(zhàn),為國捐軀,阿嫵也是傷心過頭才會失儀。” 講話的是祝家的女兒祝爾爾,因在騫王世子滿月宴上排揎沈妙儀,而被江柍當眾斥責過。 她話一落,馮姝綺倒是哭得更厲害了。 星垂再傻也知道眾人在為難江柍。 這才后知后覺意識到,晏昭交戰(zhàn),尤其是晏國兵敗的情況下,江柍身份最為尷尬,她逞一時之快,反倒是把江柍架在火上烤。 于是連忙跪地,掌嘴道:“奴婢失言,還請馮小姐不要怪罪?!?/br> 馮姝綺哭得越激烈,星垂便打自己越狠,暗想,你若故意扮可憐,我就要比你更可憐。 這樣一鬧,場面一度混亂起來。 作者有話說: 跳樓加載50% 第104章 鴻門宴(中) ◎又要給太子賜婚◎ 江柍掃了眼分別跪在她身側(cè)的馮姝綺和星垂。 星垂雖然愛耍小性子, 可到底是跟了她這么多年,忠心耿耿一片丹心,只是這丫頭有小聰明, 卻沒大智慧。 馮姝綺敢在宮中這樣鬧起來, 擺明了是怨恨她, 要羞辱她。 況且其他人又都幫襯著馮姝綺, 就說明無論她是否行得正坐得端,都會被揪出錯處。 那又何必賠不是? 既然怎么做都是錯,伏低做小反倒助長了人家的氣焰, 還白白擔了惡名。 江柍彎腰, 把星垂扶起來:“你無錯, 為何要跪?!?/br> 星垂和馮姝綺都是一愣。 江柍站定,睨著馮姝綺道:“老侯爺之殤, 本宮實為遺憾, 亦理解馮小姐的喪父之痛, 只是規(guī)矩禮法人人都需恪守,你今日能因喪父之痛而對本宮不恭不敬,來日豈非要怠慢殿下、陛下?” 大殿內(nèi)鴉雀無聲,馮姝綺張張嘴, 卻啞口無言。 江柍又道:“本宮本念馮小姐哀痛,讓侍女交代幾句便也罷了, 誰知馮小姐竟主動請罪, 本宮是陛下親封的太子妃,馮小姐若跪本宮,本宮也當?shù)闷疬@個禮, 只是御駕將至, 你這般把事情鬧大, 是想讓陛下來看你的笑話嗎?” 江柍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馮姝綺被嚇得半句話也說不出,宴席兩列的嬪妃、命婦、貴女們也都面面相覷。 謝輕塵默默觀察著江柍,心沉了又沉,怪不得這女人能得沈子梟和她那不成器的弟弟兩人愛慕,原來是有些不服輸?shù)陌翚夂土倚栽谏砩系摹?/br> “太子妃娘娘息怒,既然馮小姐無心,御駕將臨,也不便以這些小事礙陛下的眼,不如就讓她起來吧?!蓖跻捞m觀察著各方神色,終是做了那個出來緩和的人。 騫王妃都開口了,謝輕塵不說話也說不過去,便道:“姝綺,你起來吧,不要擾了陛下設宴的雅興?!?/br> 馮姝綺聽貴妃都發(fā)話了,這才忿忿起身,抹了抹眼淚。 沈妙儀見狀,冷哼一聲道:“太子妃和貴妃心善才不跟你計較,可日后要是誰讓我發(fā)現(xiàn)她不敬太子妃,我必定一巴掌打過去,讓她知道什么叫規(guī)矩。” 這樣疾言厲色完了,又覺不解氣,又嘟囔道:“爛了舌頭的混賬羔子,禮儀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無知村婦都比你們這些人強些!” 沈妙儀向來我行我素不講規(guī)矩,加之身份尊貴,眾人雖然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于是各自噤聲,等候圣上駕臨。 江柍卻因沈妙儀這些話,忍不住瞇眼笑起來。 落座后,小聲問道:“你是哪里學來的這些污言穢語,一通臟話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br> 沈妙儀卻不在乎,只道:“反正誰都知道我是什么德行,我的名聲壞了不是一日兩日了,她們笑話也只敢在背后笑話,誰敢當著我的面說三道四?何況自從上次你幫我教訓她們之后,我就想明白了,這幫人當人一套背人一套,我再也不要和她們玩,省得彼此都難受。” 沈妙儀向來如此,討厭和喜歡都掛在臉上,刁難和維護也都明火執(zhí)仗的來。 她拿起一塊桃花酥來吃,咬下一口,又道:“再說了,馮姝綺好沒道理,她爹死了又不是你殺的,何苦賴上你?!?/br> 江柍本為沈妙儀的通透而欣慰,聽到最后一句,不免又消沉下來。 沈妙儀沒有察覺到江柍的異樣,自顧自大快朵頤。 這時晁東湲也隨母親進宮來了。 江柍只見,崇徽帝雖以家宴之名設宴,可又邀請如此多命婦貴女,而這些女人又都是出征大昭的武將家眷,心中難免琢磨起崇徽帝的用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