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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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柍伸出手,摩挲著他的眉毛,這般好看瀟灑的劍眉,她無限溫柔,不舍得放手。 她忽然就不敢再哭了,唯恐這僅剩的時光都用在傷心上。 他似是意會,手臂一伸,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哄孩子般拍她的后背。 睡吧…… 次日一早,大軍于校場點兵,又于太公廟祭祀,離了赫州,往珠崖出發(fā)。 江柍被祝勇的人嚴格看管,連沈子梟都不能單獨與她接觸。 剛出赫州沒多久,就遇到昭國神鷹隊前來救人。 江柍被重兵把守,神鷹隊有沈子梟暗中助力,本來極快靠近了江柍的馬車,可掀開簾子,卻見一個女死士,用匕首抵住了江柍的脖子。 護衛(wèi)之首祝勇說道:“陛下口諭,若有人來救公主,無論是殿下救,還是昭人來救,寧可直接殺之,也絕不放過?!?/br> 說罷,又招了下手,后方有人帶來霧燈,她被捆著手腳,亦有死士以刀劍抵其喉。 祝勇看向江柍:“若公主離開,你身邊的奴婢,包括已被你送走的那些,都不會好活?!?/br> 兩句話,堵了所有的可能。 飛鷹隊只好撤兵。 作者有話說: 今生君恩還不盡,唯有來生化春泥。 跳樓進度99%! 第109章 跳城樓 ◎如一只振翅的鳥兒般,向下飛去?!?/br> 五月, 大軍抵達與珠崖很近的涼州。 江峻嶺此時已攻下珠崖在內(nèi)的五座城池,正率人攻打涼州城,因此大軍在城中駐扎, 各整軍械, 準備抗敵。 次日, 兵臨城下。 江柍和霧燈均被祝勇押解至城墻之上, 這才終于在多日之后,又見了沈子梟一面。 他一身大紅袍,銀色連環(huán)甲, 玉束帶, 鳳翅盔, 腰佩如虹劍,自帶高山巍峨不可直觀的氣勢。 只是消瘦不少, 連眼神都略顯嶙峋, 帶著刺人的冷硬。 可看到她, 他眼睫明顯顫了顫,目光柔和下來。 江柍卻不敢與之對視,因為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昭國的大嫡長公主。 她被祝勇推到城樓的正中央的垛口處,向下俯瞰, 只見城門下十萬將士,整肅而立, 黑壓壓一片如汪洋波浪, 前列的將軍馬一字排開,號帶飄揚,遮天蔽日。 列陣最前方的是她的父親, 大昭的驃騎將軍江峻嶺和她最小的哥哥江樓。 江柍這日著紅裙、作紅妝, 羅帔掩丹虹, 裙妒石榴花,又梳單螺髻,梔子花作小釵橫戴,同一邊又插宋瑯從前送來的水晶穗兒瑪瑙步搖。 紅裙為郎君,白花為祭奠,步搖為忠國。 不華麗,卻嬌艷。 因此江峻嶺和江樓一眼便看到她,兩人都是一震。 江柍卻輕輕斂了斂眸,濃長的睫羽在眼瞼下覆上一片淡淡的影,平靜而蒼涼。 江樓少年意氣,不忍看江柍受辱,登時上前,立馬橫刀,大喝:“公主和親,兩國締結(jié)萬世之好,乃為萬世開太平,怎可由你等小人侮辱?” 城門諸將,除沈子梟外,還有祝勇、龍潛、馮日興等人,以及軍師楊無為。 馮日興的父親才剛戰(zhàn)死,此時正激憤難當,聞言便冷笑道:“此乃我大晏地界,輒敢在此耀武揚威?當日你父子殺我晏軍主帥,今日我等奉陛下之命,殺你國公主,慰眾將士在天之靈!” “你敢!”江樓氣沖滿懷,手指馮日興大罵道,“你敢動公主一根汗毛,我必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江峻嶺聽罷,亦上前來,先穩(wěn)住江樓,又對城墻上諸將笑道:“兩國交戰(zhàn),本是男兒掙功名的時候,生死由命成敗在天,何故牽扯無辜婦人。” “少廢話!你們昭國女主當政時,手握生殺大權(quán),何曾是無辜婦人。”馮日興喝道,“且此女乃是妖后唯一的親生女兒,陛下有令,殺之,以振軍威?!?/br> “……” 江柍聽著兩軍來回叫陣,目光沉了又沉。 她深知,二國之爭,不到勝負已定,天下歸一那天是不會停止的。 而如今局勢,怎么看都是晏軍贏面更大,因此,無論父親說什么,要以什么來交換,晏軍都不會放過她。 她淡淡抬起眼眸,向下看去。 城門下縱馬而立的是她的父兄,大昭的戰(zhàn)神將軍;而城門上嚴陣以待的是她的夫君,大晏的當朝太子。 一邊是情,一邊是義。 她難以兩全,便只能履行她身為公主的責(zé)任。 “我知道,此刻止戰(zhàn)已是沒有可能?!苯瓥澈鋈婚_口,所有的聲音都因她而止,唯有風(fēng)聲,還在嗚咽著。 她輕輕道:“既如此,便也沒有什么永締為好,百年長寧?!?/br> 沈子梟轉(zhuǎn)頭看向她。 她卻堅定地目視前方:“王言如絲,其出如綸,大晏皇帝已下旨將我殺之祭旗,就不可能再有轉(zhuǎn)圜余地?!?/br> 她看著城門下昭國諸將:“江將軍,請不要再為我多費口舌,金枝玉葉是迎熹的命運,殉國殉民就不是了嗎?” 江峻嶺無不悲戚,只愁眉緊鎖。 江柍的眸底也閃爍著淚花,可又倔強地彎了彎唇,露出一抹平和的笑來:“迎熹雖是昭國公主,卻也是從前的晏國太子妃,二國爭霸,兵戈擾攘,我不忍看到任何一方的黎庶有難,無論最后是誰一統(tǒng)天下,迎熹都希望海內(nèi)清平,萬民樂業(yè),天下大定。” 江柍后退一步,跪地稽首:“迎熹今日跪拜上蒼、陛下、黎民,只望我的心愿能早日達成?!?/br> 說罷,手掌相疊著地肅拜。 江峻嶺和江樓大喊:“公主!” 在江柍身后的霧燈亦喊:“公主不要。” 江柍這一拜,表面上是拜黎民,拜陛下,實際只為拜父兄。 沈子梟不忍再看,走上前把她扶起來。 祝勇見狀,便把江柍拉開,與沈子梟保持距離,只道:“事不宜遲,請公主趁早上路。” 江柍恍若未聞,只凝視著沈子梟的眼眸,微微一笑。 而后忽然拔掉頭上的步搖,長發(fā)落了幾綹,她抽出身旁士兵的尖刀。 眾人以為她要行刺,紛紛作勢上前。 她卻抓起青絲,斬落一綹,笑道:“愿君千萬歲,無歲不逢春?!?/br> 話落,只將青絲放于他的掌心。 沈子梟剛想開口說什么,祝勇只覺再不能耽擱,便命兩名死士分別扣住江柍的肩膀,把她硬生生往后拖了兩米,同時抽出青龍寶刀,刀身在太陽下發(fā)出森然的冷光。 “且慢?!焙雎犝衍婈嚑I中傳出一道清洌的聲音。 江柍心一沉,懷疑自己聽錯。 轉(zhuǎn)頭卻見隊伍前列,有一騎青驄馬,黑鎖甲的將軍,縱馬上前。 她第一次看到一身戰(zhàn)袍的宋瑯,反應(yīng)了許久才確定那真的是他。 他于武藝上并不算精益,又一身病弱骨,那戰(zhàn)袍穿在身上,并不顯得氣勢逼人,許是冷著臉的緣故,卻仍有君臨天下的威懾力,殺戮氣很重。 他走到與江峻嶺并排的地方,先是看了一眼江柍,目光掠過江柍發(fā)間的步搖時,神色柔和不少,可很快又別開眼。 向城樓上喊道:“若我軍退兵,并將珠崖等五座城池歸還,可否讓我軍,迎公主還于故都?!?/br> “……”江柍差點落淚。 祝勇、馮日興和龍潛都看了眼沈子梟。 沈子梟只搭著眼簾,沒有什么表情。 馮日興先問:“來者何人,輒敢口出如此狂悖之語?” 楊無為見狀,撫須,欠身道:“大昭陛下親臨,恕我等甲胄在身,不好行禮?!?/br> 聞言,祝勇等人均大驚失色。 宋瑯勾唇冷笑:“素聞大晏太子身邊有一軍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想必就是你吧?!?/br> 楊無為頷首:“陛下謬贊,楊某愧不敢當?!?/br> 宋瑯卻別開眼去,只看向沈子梟:“方才朕之言,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沈子梟定定地看著宋瑯,半晌后,才扯開嘴角,說道:“一個女子,換回我國五座城池,不用損兵折將就能辦成的好事,孤又怎會拒絕?!?/br> “殿下不可!”楊無為聞言惶悚不已,忙道,“殺公主祭旗才是圣旨,君有令,臣子不得不從!” 沈子梟一記冷冽的眸光掃過去:“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br> “……”楊無為被這話噎了一下。 只沉沉定了定神,而后對祝勇說道:“殿下抗旨不遵,難道祝將軍和馮將軍也有這樣的膽子,敢抗旨不遵嗎!” 馮日興和祝勇被楊無為這一喝丟了魂,尤其是馮日興,想起父親慘死,只覺怒從中來,頭腦一熱,登時起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江柍刺去。 沈子梟和霧燈二人同時向江柍撲來。 卻還是沈子梟先行一步,就這樣硬生生擋在江柍面前。 刀刺進左肩里,又從后背穿出。 沈子梟整個人都痙攣了一下,恍然瞪大了眼,殷紅的鮮血順著劍身蜿蜒而下。 江柍呼吸一滯,只聽有人驚呼:“殿下!” 馮日興“嚯”地抽出刀,鮮血飛濺而出,都濺到江柍的衣裙上。 她心臟陡然劇烈疼痛,好似破裂開來,四肢百骸都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