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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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早已接到謝輕塵傳給他的書信,上面寫了母后當年和謝韞的往事。 他感到愧疚,無論是對謝輕塵還是對謝緒風。 崇徽帝的自私導致了后來所有人的悲劇,而謝韞的自私卻導致了謝輕塵甚至是謝緒風的悲劇,可獲益者是他。 他突然就鉆了牛角尖,不知道如果沒有謝韞自小洗腦讓緒風輔佐他,忠于他,守護他,緒風還會不會有其他選擇。 于是他脫口而出:“緒風,你jiejie已‘死’,若你想去找尋自己的天地,我愿意為你牽馬,送你去遼闊天地。” 謝緒風當時怔住了。 竟是思淵說了一句:“殊不知殿下這句話,便讓人看到了遼闊天地,我想緒風哥哥自會有他的打算,留下是自在,離開是自由,無論如何我相信緒風哥比殿下要明白自己的心意?!?/br> 只是一句話,點透了他,也讓緒風豁然一笑。 在此之前,他從不知思淵也能說出這樣的話,直到那日他戰(zhàn)死,他才知道原來思淵早就長大了,只是他忽略了這件事而已。 想到此處,這第三拜,沈子梟久久沒有起身。 還是葉劭把他扶起,笑道:“陛下再拜下去,那香就燒到手嘍?!?/br> 沈子梟回神,這才把香插上。 葉劭心里也悲傷,可到底活了一生,悲歡離合經歷太多,就知道怎樣去調節(jié)了,他轉身請沈子梟入飯席。 沈子梟便到桌前坐下,又著人新添一副碗筷。 吃了兩口菜,問道正事上:“聽聞將軍已和江將軍交過手,不分勝負?!?/br> 葉劭搖頭失笑:“老對手了,雖然已有六七年沒有遇上,可一旦遇上,我倆既惺惺相惜,又想置對方于死地?!?/br> 沈子梟一笑:“這倒讓朕想到十八年前那一戰(zhàn)?!?/br> 正是那一戰(zhàn),彼時還是云游道人的楊無為助葉劭大破昭國三十萬鐵騎,誰知十八年后,竟然也是楊無為施計謀殺害了葉劭唯一的兒子。 而當年那一戰(zhàn),還有許多故事流入民間,常被說書人提及。 比如江葉二人因水平相當,年輕意氣盛,你追我殺非要分個勝負不可,結果暗中梁國人的埋伏,被逼上山崖,一齊掉進山澗,被湍急沖走。 彼時懷有身孕的江夫人趙華霽得到消息,趕到出事之地,不顧反對,親自率人搜尋江峻嶺的下落,為此還與侍女鴛娘走散。 葉劭彼時是葉思淵之于沈子梟和謝緒風的存在,崇徽帝連發(fā)七道圣旨,謝韞親自趕到西南來尋找葉劭。 說來也巧,江峻嶺和葉劭都于兩個月后被尋回,江峻嶺摔斷了肋骨,在山中獵戶家養(yǎng)傷,而葉劭撞到了頭,后來便落下頭疼眼暈的病根,直到如今還不時發(fā)作。 趙華霽那走散的侍女鴛娘也在江峻嶺之后被尋回。 因此這民間還有說書人把這三人聯系起來,編了不少故事。 有說,葉劭與鴛娘在山中相愛,后來因立場不同,不得已分開。也有說,鴛娘是與江峻嶺葉劭三人同住,一人侍二夫…… 葉劭歸國之后常常自己發(fā)呆,人也不似從前活潑,崇徽帝還拿這種閑話打趣過葉劭,葉劭只是臉紅說沒有這回事,不愛說話只是因為腦子疼,崇徽帝還要揶揄,他便真的生起氣來。 慢慢地也就沒人再提了。 直到此時,沈子梟猝不及防的舊事重提。 葉劭怔了怔,才笑笑,說:“過了太久,臣都忘了?!?/br> 作者有話說: 往事流轉在你眼眸~~~ 話說謝澈禮這個名字來自于寫的時候我正在吃車厘子。 第130章 殺意 ◎“奴婢已有兩個月的身孕?!薄?/br> 從紀府回來之后, 宋瑯和江柍之間的關系比從前還要和睦。 宋瑯幾乎日日都在升平殿里待著,連祁世都笑說,不知道的還以為陛下的寢宮是升平殿。 宋瑯被他這樣揶揄, 心里只覺得甜蜜, 嘴上卻少不得要罵他幾句。 這一晚, 曲瑛在凈室?guī)退维槻帘? 宋瑯許久沒有宣嬪妃侍寢,一時來了興致,讓她脫了衣裳也進水池來沐浴, 二人鴛鴦戲水, 自是一番纏綿。 末了, 曲瑛幫宋瑯穿好寢袍,才出去喚小宮娥們進來打掃。 剛走到門口, 許是迎頭灌了涼風, 竟“哇”地干嘔起來。 直把門口幾個宮人都嚇了一跳。 她怕這動靜被宋瑯聽見, 失了禮數,忙跑到臺階下扶著樹嘔吐。 好不容易等那股惡心的感覺消失了,她用手帕擦了擦嘴巴,氣喘吁吁直起身子, 一轉頭,卻見幾個宮人不約而同向她看來, 眼神一個比一個別有深意。 她的心頓時一沉, 登時臊紅了臉,呵斥道:“一個兩個都不用當差嗎,你們四個進去把凈室打掃干凈, 你們兩個去廚房看看陛下的宵夜做好沒有, 遲了仔細你們的皮?!?/br> 幾個宮人都低著頭不回話, 彼此悄悄對視一眼,連忙去了。 曲瑛卻在那樹下怔了許久,一顆心如小舟般無助漂浮。 次日一大早,曲瑛去太醫(yī)院把脈。 不出所料,是喜脈。 曲瑛給了太醫(yī)一錠金子,要他將此事瞞下,曲瑛和宋瑯的關系早已不是秘密,太醫(yī)怎會多生口舌事端,收了金子只當諸事不知。 曲瑛從太醫(yī)院慢慢往含元殿走。 心里琢磨著,上次陛下說要等榮貴妃生產之后納她為妃,不知忘記沒有。 陛下膝下無子,榮貴妃這一胎還不知是男是女,想來陛下定會高興她有孕,都說母憑子貴,到時候就算陛下不為她,也要為她肚里的孩子考慮。 只是,榮貴妃還未誕育,她卻有了孩子,豈能不遭人嫉恨? 屆時榮貴妃若不容她,一邊是卑賤的宮娥,一邊是有娘家人撐腰的貴妃,陛下定然不會站在她這一邊。 曲瑛感到落寞。 她承寵已久,卻未混上一個名分,早已成為這宮里的笑柄,如今有孕若再沒個前程,豈非被人戳破脊梁骨? 從前不爭便也罷了,今時不同往日,無論如何她都得搏一搏。 幾日后,當宋瑯又把曲瑛單獨留下,溫涼的指尖探上她胸前的柔軟時,她忽然跪地,哭道:“求陛下憐憫奴婢?!?/br> 宋瑯隨口敷衍:“朕自會輕一點?!?/br> 曲瑛卻搖頭,哽咽道:“奴婢已有兩個月的身孕,求陛下,憐惜。” 宋瑯的眼睛微微一瞇:“哦?” 曲瑛懇切道:“奴婢自知卑賤,不配為陛下嬪妃,只是如今奴婢有孕在身,還望陛下可憐可憐奴婢腹中孩兒,隨便賞奴婢一個名分吧,往后哪怕再不承寵,奴婢也是甘愿!” 宋瑯的眼眸漸深,慢慢地浮上些許玩味。 對待她這樣的玩物,宋瑯向來連裝也不屑裝的,只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卑賤,知道自己不配,何必又要說出口自取其辱呢?!?/br> 曲瑛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宋瑯,眼淚在下巴上顫抖。 宋瑯彎腰挑起曲瑛的下巴,隨意一笑。 他寢袍微敞,散發(fā)半濕,這漫不經心一笑,頗為俊美,可也頗為無情。 他道:“朕仁慈,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把這孩子從你腹中拿掉。若一個月之后這孩子還在,你也不必活著了。” 曲瑛怔怔看著宋瑯,連哭泣都忘記了,無力跌倒在地。 后來她失魂落魄出了含元殿。 冬日的風吹在臉上,讓她顫栗了一下。 她本以為有了身孕一切都有指望,誰知陛下居然從沒有想過要納她為妃! 堂堂天子,竟一直欺騙她一個小小宮娥,她該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猛地怔住。 她想到了紀敏騫。 那個當初把她安插在陛下身邊,承諾要給她一個好前程,可自從有了妻女之后,便很少再與她聯絡的大將軍。 想到他,曲瑛卑微的目光里閃過幾分哀怨和恨意。 說到底,這幫男人,從來沒有看得起她。 若非如此,怎么陛下食言,紀大人還要食言?都是用她時朝前,不用時朝后,拿她當玩意和棋子來驅使呢。 曲瑛心底漸漸有了氣。 她第一回主動給紀敏騫聯絡,央求他見她一面。 紀敏騫接到消息,還以為是宋瑯近日有異常,會有什么對他不利的事情,沒有多想便去見她。 地點還是宮中那處偏僻的宮殿。 一進去,就有蛛網纏到身上。 曲瑛早就等待多時,見他來了,忙不迭上去跪下:“參見爺。” 紀敏騫不耐煩地扯去蛛網:“何事,說吧?!?/br> 曲瑛聞言,噙著淚磕了個頭,道:“求爺幫幫奴婢,奴婢如今已有身孕,求爺兌現諾言,想法子助奴婢為妃?!?/br> 紀敏騫扯蛛網的手頓住了。 曲瑛哭著望向紀敏騫,大眼睛里滿是乞求,乍一恍惚,還以為面前的人是江柍。 紀敏騫摁了摁鼻梁,道:“此事我會考慮,你回去等信兒吧?!?/br> 曲瑛卻沒有動彈。 她早已看透了這些男人只說不做的嘴臉,這一次,她務必要從他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敢問爺,奴婢要等多久?!?/br> 紀敏騫一記冷淡的目光掃過來,警告道:“你不信我?” “奴婢也想信,可奴婢的肚子等不了太久?!鼻\惶誠恐地又是一拜。 紀敏騫冷冷道:“你放心,你的孩子若是生下來,來日我扶持他登上皇位,對你我都有益,我怎會不幫你?!?/br> 曲瑛聞言,眼睛亮了亮,抬眸問道:“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