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女人一副‘你居然連這個都沒聽說過,簡直是給我們行動組丟臉’的表情,男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為自己辯解:“基安蒂,我們又不是情報組那些‘八卦員’,沒聽說過這種事很正常吧?” 情報組和行動組互相看不起,背地里都是叫彼此的外號。行動組稱呼情報組是‘八卦員’,而情報組也稱呼行動組是‘野蠻人’。 “可是科恩都聽過?!被驳傧訔壍恼f:“沒想到蘇格蘭你居然比科恩的消息還要不靈通。” 科恩知道這件事也是因為和你搭檔的緣故吧,和他搭檔的黑麥,就絕對沒有這樣八卦。蘇格蘭在心里吐槽,但為了從基安蒂嘴里知道那人的身份,還是放低姿態(tài)問道:“你成功勾起我的好奇心了,所以你說的到底是誰?” 基安蒂:“……” 蘇格蘭:“?” 基安蒂:“就、就是那家伙啊。” 蘇格蘭:“……” 基安蒂被他一言難盡的目光激怒,差點從天臺上蹦起來:“我也不知道那家伙的名字啊!他也沒有代號,大家都用‘那家伙’‘琴酒的狗’來稱呼……你去緬甸的這半年,是被人抓去做鴨了嗎?居然連這個都沒聽說過??” 基安蒂是組織老牌的代號成員,狙擊技術(shù)也能在組織里排上前幾,但大部分人都看不起她,就是因為她這張永遠(yuǎn)也管不住的嘴。 “基安蒂。”蘇格蘭的聲音語調(diào)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甚至聽起來還客客氣氣,但在夜風(fēng)中聽起來就是充滿了涼意:“能和我好-好說說嗎?” 夜風(fēng)涼絲絲的環(huán)上基安蒂的脖子,讓她打了個哆嗦,她終于想起來面前這個男人是怎么拿到蘇格蘭這個代號的了。 上一任蘇格蘭就是死在他的手里,據(jù)說死的很慘。 每次想到這件事基安蒂就犯惡心,同時也在心底對這個看起來溫和的男人犯怵。 基安蒂再次動了動僵硬的肩膀,離旁邊的家伙更遠(yuǎn)了些,然后才開口說:“那家伙就是一年多之前,被琴酒從外面撿回來的,好像是因為身份不明所以沒有代號…工種號夢白推文臺…我真的就只知道這些,琴酒對那家伙的看管很嚴(yán)格,所以我和他也沒有過什么接觸,你要是好奇的話,就自己去查好了!別他#……” 直到基安蒂被他盯得開始控制不住飆臟話的時候,蘇格蘭才重新把頭轉(zhuǎn)回來,從狙擊鏡里觀察下面的情況。 下面的兩撥人正在進(jìn)行最后的交涉,不過顯然交涉的結(jié)果雙方都并不滿意。 在某個光頭男人率先動手之后,所有人都拎起了手里的棒球棒,謾罵聲和皮rou碰撞聲浪潮一樣涌動。不斷有人哀嚎著倒下,護(hù)著頭和臟器向人群外爬開。 蘇格蘭的目光在那些人因為骨折而扭曲的肢體上微微停頓,然后很快轉(zhuǎn)開。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再次詢問支援的人在什么地方的時候,耳朵上佩戴的無線耳機(jī)中,傳出了琴酒的聲音。 “目標(biāo)所在車牌號。” 基安蒂:“37-74。” “香取。” “明白?!蹦吧贻p的男聲從耳麥中傳來,聲音又輕又快,還伴隨著信號接觸不良的刺啦聲,讓這人的聲音聽起來極其失真,但落在蘇格蘭的耳朵里,卻像是重錘砸穿鼓膜,直砸地他暈頭轉(zhuǎn)向。 “gang——” 基安蒂有些奇怪地側(cè)臉看向右側(cè)把狙擊槍管磕在天臺圍欄上的蘇格蘭,在埋伏過程中發(fā)出這樣劇烈的聲音,對于狙擊手來說是絕對的失誤。 蘇格蘭面色如常的甩了甩右手,臉上溫和的笑容像是牢固的面具,眼中卻情緒翻涌像是風(fēng)暴前最后平靜的海面:“抱歉,手麻了?!?/br> 基安蒂咽了咽口水,常年混跡于黑暗中的直覺正在瘋狂警報,她直覺現(xiàn)在的蘇格蘭非常危險,她不再多嘴。 耳麥中的琴酒又問了句:“需要支援嗎?” “……” 但是這次琴酒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所以蘇格蘭也再沒有聽到那個聲音,他只能試圖從狙擊鏡中去確認(rèn)某個猜測。 基安蒂突然吹了聲口哨,伸出指尖在虛空中點了點,示意蘇格蘭去看:“那里?!?/br> 其實不用她指,蘇格蘭也已經(jīng)看到那個人了。 青年帶著黑色的鴨舌帽,銀灰色的長發(fā)在腦后高高束起,身穿和旁邊混混們相同的黑色套裝,身材修長高挑,右手反手拎著棒球棒。 每個試圖靠近他的人,都會被他用棒球棒狠狠擊打在后頸處,只需要一下對方就會軟倒在地,連哀嚎著向外爬都做不到的昏死過去。 他機(jī)械性的重復(fù)著揮舞棒球棒的動作,這種單調(diào)的動作放在他身上,卻處處充滿著暴力美學(xué)的味道。 黑色的衛(wèi)衣袖口被他擼到肘部,露出的小臂在黑夜中白的發(fā)光,蘇格蘭在高精度的狙擊鏡中,甚至還能看到對方用力間手背上起伏的青色脈絡(luò)。 他所過之處很快清場,就像是尖銳guntang的餐刀切進(jìn)黃油那樣在人群中暢通無阻。 當(dāng)站著的人越來越少的時候,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下手狠厲的家伙似乎是在無差別攻擊。 “這個家伙不是我們的人……呃?。 ?/br> 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從后方襲來的棒球棍擊倒,巨大的力量幾乎讓他懷疑自己的頸骨已經(jīng)碎裂,他最后的意識就是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感覺四肢瞬間麻木,恍惚間看到晴空一樣明麗的色彩從視網(wǎng)膜上劃過,美的像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