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說的對?!蔽倚χ饝?yīng)了,在簽名的地方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魏自臻。 看著我做完這一切之后,她把單子都收走,認真檢查了我寫的名字,臨走前又給我把桌子收拾了,最后向我調(diào)笑著告別:“晚安魏先生,如果晚上有什么需要隨時按鈴,雖然世界上沒有鬼,但是如果你害怕的話,也是可以叫我們的。” 她笑話我,我故作生氣不理她。 護士離開之后,我一直揚著的嘴角也放了下來。 視線重新回到窗外。 今天有很多人進過我的房間,他們都以為我是在看外面的鳥,是這樣,但也不全是。 因為沒有人發(fā)現(xiàn)一直沉默著站在落地窗外黑色身影。 太陽從東到西,所有的光線卻都避開了他。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神。 那你又是什么呢? -------------------- 溫明承是很會謀劃的人,可惜事與愿違,很多事都像他的死亡一樣來得出乎意料讓他措手不及。 畢竟作為紙片人,舉頭三尺有作者哎嘿 *凡所有相,皆為虛妄——《金剛經(jīng)》 .感謝在2024-02-03 20:45:51~2024-02-05 20:30: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參北斗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參北斗 10瓶;最恨小組作業(yè) 6瓶;瑪卡巴卡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5章 遺像 身體稍微好些以后,我將明承的遺像要了回來。 趙醫(yī)生告訴我,在我確診失憶以后,為了防止再次刺激到我,明儀提議將明承的遺像帶回溫家,這個提議被兩家人接受了,所以這半年他一直被供在溫家。 我作為他的未亡人,知道后當(dāng)然是堅持要讓他回來的。 遺像是明儀送過來的。 她也很多年沒有回到我們小時候住的地方了,魏家的旁邊就是溫家老宅子,很多年前我們兩家大人時常聚在一起,作為孩子的我們就在一樓玩耍,從我家的院子還能看到溫家小花園衰敗的花枝和葡萄藤。 我家的一樓實際上也還有幾幅我和大哥的毛筆書畫,而我父親的作品早已經(jīng)隨著人的離去而煙消云散。 物是人非。 我靠在二樓的陽臺,看到她站在門前回憶似的緩緩環(huán)顧四周,她看了許久,最終定定的看著溫家許久無人打理的院子,神態(tài)是落寞寂寥的。 大概是站的時間太久了,一樓的醫(yī)護人員差距到了她的存在,出去詢問她的身份。 她這才驚醒似的回神。 “我沒想到你會這么早地要回他的遺像?!彼蜷_黑綢包從里面取出一個同樣用黑綢包裹的相框,一起遞給我的還有明承的死亡證明。 我將那份死亡證明又看了一遍,才緩緩打開包裹相框的黑綢。 黑白照片上的他還是生前矜貴俊雅的模樣,修眉鳳眼很舒展,唇角微微上揚,臉上帶著笑意,仿佛正溫柔地看著我。 我的手指不可自控地顫抖,指尖輕輕撫摸上他的臉旁。 “我以為……你多少會怪他一下?!泵鲀x大概還是沒有戒煙,她的聲音比以前聽著還低啞。 我搖了搖頭,拿著他的遺像起身,“人死如燈滅,他的人都不存在了,我還要怪他做什么呢?” 魏家老宅也是很大的,我提前收拾出來了一個陰面的房間擺上了供臺和香爐,將明承的遺像放上去之后我給他上了三炷香。 明承,歡迎回家。 他的面容在緩緩升起的縷縷薄煙中縹緲模糊。 明儀站在門口看著我,聲音低低地說:“他的人不存在了,但是你對他的感情卻還是存在,阿臻……”她默然了一瞬,在我回頭看她時苦笑了一下,“哪怕你知道了他沒有你想的那么好,他背著你做過很多過分的事,甚至很可能你承受的很多痛苦都是他造成的,你……還是愛他對嗎?” 溫明承,我最熟悉的愛人,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我對他的認識確實不夠,他或許也真的不是本性溫善的人。 就像明儀說的,可能一些讓我感到痛苦害怕的事也是他直接或者間接造成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十八歲和他在一起,同床共枕近十年,到了最后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是我知道在身死關(guān)頭是他舍命救了我。 當(dāng)時救援人員將我們從變形的車頭拖出來的時候我其實看到過他的尸體,他幾乎替我承受了所有的傷害,車頭擠壓變形的壓力全作用在他的身上,各種碎片更是將他千刀萬剮,當(dāng)然最致命的還是脖子上切斷了大動脈的割傷。 鮮血噴了我滿身。 而如果他沒有撲倒我,被割斷喉嚨的應(yīng)該是我。 我很難想象他的痛,但是無論多痛他都沒有放開我。 我知道,他是很愛我的。 所以我沒有猶豫地點頭:“是的,他在我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不可原諒的?!?/br> 明儀沉默良久后忽而略帶釋然地笑了下,“我哥說得對,他一直都在贏?!?/br> * 夜晚的時候我跪在他的遺像前,用鐵盆給他燒了些紙錢和紙扎。 現(xiàn)在的紙扎款式多樣,我買到了他最喜歡的繡球花和洋牡丹,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樣式,甚至有些紙扎做成電子產(chǎn)品的樣子,比如手機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