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第69章 “師尊, ”席鳴扭扭捏捏道,“我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謝輕非心情正不好?,壓根兒不吃他這套, 直接道:“那你別講。” “不行!”席鳴生怕她真不聽了,語速飛快道,“據(jù)我粗略統(tǒng)計, 剛才我哥也在的那?六分鐘里,他一共看了你78次!” 謝輕非愣了下, 扭頭掃了他幾眼, “你還數(shù)了?” 席鳴當(dāng)然不敢說自己一直暗中觀察他們, 只是點了點頭。 出乎他意?料的, 謝輕非不僅沒生氣,眉宇間的凝重居然還散了很多, 嘴角微微上揚。 而后問他:“知道了。所?以呢?” “所?以?”這是什?么意?思, 被挑釁后直接快進(jìn)到了垃圾話環(huán)節(jié)嗎?席鳴古怪道, “說明他平均每分鐘要看你13次, 哪怕一次就兩秒, 他也一半時間眼睛都放在你身?上了, 這難道不夠可疑?” 謝輕非笑意?更?深, 道:“那?不是還有一半時間沒看我嗎?!?/br> 席鳴:“?” 他捋了捋頭緒,心想怎么的, 您還嫌不夠嗎? “師尊, 你給?我個準(zhǔn)話, 他到底為什?么要老?盯著你看???你們倆……沒鬧矛盾吧?” 看他懵懵懂懂的樣子, 謝輕非忽然覺得他特別可愛, 很想逗逗他。 于?是她也佯裝不解,思忖道:“會不會是因為, 我長?得太好?看了?”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席鳴反應(yīng)過來,“你就別逗我啦!” 謝輕非朗聲大?笑,忍不住摸了下他的頭。 回到審訊場所?。 桌子一側(cè)坐著趙平,席鳴盯著他不敢放松,心里一陣緊張。 得知他的過往后衛(wèi)騁提醒了一句,說趙平背負(fù)著仇恨還能在仇人面前忍辱負(fù)重遲遲不發(fā)作,說明他的心理素質(zhì)并沒有看起來那?么脆弱,反而卸下這些偽裝,他的內(nèi)心會比想象的更?涼薄更?深沉,因為他的目的很明確,這一目的或許還是他活到現(xiàn)在的唯一動力?,不得不將他當(dāng)作危險人物來仔細(xì)提防。 “知道我為什?么要單獨叫你過來嗎?” 謝輕非面對趙平坐著,平靜地發(fā)問。 趙平有些納悶地看了她一眼,明知警方的搜查只會空手而歸,也不見她臉上露出一絲的懊惱。 趙平道:“我有什?么能幫到你的,盡管開口?!?/br> 謝輕非道:“盧正卓算是你的仇人吧,他害死了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恨他嗎?” 趙平不意?外她會知道這件事?,既然攤開了說,他原先?表現(xiàn)出來的低聲下氣的怯懦也淡褪了許多,冷冷反問:“如果你是我,你能原諒他嗎?” 謝輕非沒接下他拋過來的問題,只道:“可我不是你,也不可能成為你,假想這些沒有發(fā)生的事?情毫無意?義。” 趙平輕蔑地一笑,“其實你也覺得不能原諒,但顧忌身?份實話說不口是吧?” 席鳴喝道:“注意?你的言辭!現(xiàn)在是我們在問你!” “我哪里說得不對?”趙平看向席鳴,“你的家人被人害死了,兇手卻依然逍遙自在,這一條人命對他而言不痛不癢,還沒有蚊子在身?上叮個包要難受,可你卻真正家破人亡了。這種事?情,也能做到不當(dāng)回事?,隨便原諒嗎?” 席鳴剛要發(fā)作,謝輕非卻伸手擋了擋他。 她又對趙平道:“你有任何情緒,恨他也好?想報復(fù)他也好?,都是人之常情,我還不至于?非要你昧著良心說句不在意??!?/br> 趙平笑了笑,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身?體朝前傾了傾,說道:“看吧,‘人之常情’,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我外婆是年事?已高,在法律眼里她的命沒多少?價值,她余下的不知道還有幾年的光陰都被明碼標(biāo)價成廉價商品了,誰還記得她是個活生生的有血有rou的人?賠償、道歉,這些我都不想要,錢我更?加不稀罕,我只想要我外婆健康地陪在我身?邊,哪怕一年,一個月,哪怕老?天爺早晚有一天會把她從我身?邊帶走,但這些日子對我們兩個人來說是無價的??山Y(jié)果呢?她被撞傷癱瘓在床,每一天都只剩痛苦了,為了我能不那?么辛苦她甚至……換成任何人遭遇我遭遇的一切,也會想要把盧正卓這種渣滓殺了給?親人報仇。” 謝輕非冷不丁道:“你把他殺了?給?你外婆報完仇了?” 趙平驀地一愣。 謝輕非道:“是昨夜殺的嗎?在你說自己看到盧正卓和方旭吵架那?會兒?還有誰和你合謀?” 趙平眉心下沉,道:“我只是看到他們在吵架,當(dāng)時我還在幫張海東整理房間,誰不知道盧正卓半夜自己開車走了?” “我只是有點好?奇,想問問你?!敝x輕非語氣淡淡,“有件事?你們都不知道,在來教堂的路上我和盧正卓張海東的車遇上了,他們倆車上什?么行李都沒有。之后在餐廳邵盛還向盧正卓道歉,說原計劃的一切都因為這場暴雨沒能及時安排到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趙平意?味不明地看著她,道:“警官,你有話就直說吧。” 謝輕非點了下頭,“行。張海東是否和這件事?有關(guān)系暫且不提,盧正卓來這里從頭到尾就是想?yún)⒓觽€午夜葬禮party,他想著玩一通宵就能走,所?以才沒帶換洗衣物,又因為相信邵盛的安排,他也沒準(zhǔn)備什?么其他的東西。剛剛搜過每個人的房間,只有張海東房里有個音響,說明這不是房間里原本?配備的。盧正卓昨晚開這么大?的音樂也是因為你一直說自己害怕,他為了讓你別被外面暴雨的聲音影響打牌的心情,又恰好?發(fā)現(xiàn)屋里有個音響,這才放起了音樂?!?/br> 趙平悶聲道:“那?也應(yīng)該問張海東,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然和你有關(guān)系啦?!敝x輕非像是聽到了個幼稚的疑問,笑著道,“你想啊,你們那?音量開的,我住在三樓都被吵得快耳鳴了,這種情況下你肯定也聽不到外面下雨的聲音了吧?房子舊隔音不好?是硬傷,音樂聲既然能幫你壓倒雨聲,遠(yuǎn)在一樓的汽車打個火,你們五樓的一個兩個,居然都聽得那?么清楚?怎么,你這耳朵還能調(diào)節(jié)收聽頻道???” 趙平臉色一變,冷靜地補充道:“因為,李欣遙。李欣遙說了盧正卓向她借車鑰匙的事?,而且她又沒離開房間,開車走的除了盧正卓還能是誰?” 謝輕非道:“張海東說他看見盧正卓和李欣遙在走廊上偶遇,說明李欣遙那?會兒人不在房間里,而你也說了,看到盧正卓和李欣遙吵架,李欣遙一走,他又接著和打開房門出來的方旭吵架,還和人一起進(jìn)了房間。李欣遙不可能提前預(yù)知自己會在走廊遇到盧正卓,更?不會知道他要向她借車鑰匙,她空手出來,回去后又沒再出過門,這車鑰匙難不成是鬼拿給?盧正卓的?你和張海東總有一個人在說謊,我是應(yīng)該相信他,還是相信你呢?” 趙平無法自圓其說,驚慌道:“我、我說了我沒看見事?情的全部??!可能后來盧正卓從方旭房間出來后又去找了李欣遙。他把方旭殺了,想、想跑路!對,就是這樣!” “你這就有點為難人家盧正卓了,”謝輕非道,“他車子發(fā)動和方旭墜樓就前后腳的事?,難不成他從五樓到停車場這段路坐的火箭?否則沒辦法這么快到吧?!?/br> 趙平驚愕地看了她一眼,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注意?到這個時間差。他沉聲不語,額頭間浮起層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 謝輕非繼續(xù)道:“你這會兒應(yīng)該跟我說,盧正卓不是一個人殺了方旭,他還有幫手,而這個幫手就是李欣遙。這才是目前來說對你最有利的借口,你怎么就不知道提一提呢?” 趙平有點被她繞進(jìn)去了,他拼命在腦海中過自己說過的話,又去想象張海東和李欣遙在面對審訊時會說些什?么,錄音設(shè)備上的綠色燈光就在他面前不斷閃動,他心里愈來愈焦急,緊張得頭腦一片空白。 謝輕非卻忽然如他先?前那?般傾身?靠近了他,沉聲說道:“嚴(yán)一渺知道你和盧正卓之間的恩怨嗎?我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不知情吧。順便提一句,他昨晚和你各自回房后其實還出來過一趟,那?會兒他在樓道里看到了剛從外面回來的李欣遙?!?/br> 趙平耳畔“嗡”的一響,整個人像一尾被摔在案板上的魚,激烈地抖了下全身?,脫口而出道:“是!盧正卓的幫手就是李欣遙!他們兩個合伙想殺方旭,所?以盧正卓才能在那?么快的時間里開車逃跑!” 說完,他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都指控了些什?么。 謝輕非滿意?道:“對嘛。你要是真無辜,那?張海東就是在撒謊,而他嘴里的事?件經(jīng)?過和李欣遙又大?不相同——不好?意?思啊,這件事?沒提前告訴你。現(xiàn)在你知道了,那?咱們一起做個最簡單的邏輯推理,根據(jù)以上條件,誰和誰才是真正的合謀?” 席鳴趁機大?聲道:“哦!你和李欣遙才是一伙兒的!” “我、我……”趙平如遭雷擊,身?形都跟著晃了晃,手指抓緊了褲子褶皺,表情漸趨猙獰。 謝輕非沒給?他喘息的時間,當(dāng)即追問道:“是不是你協(xié)助李欣遙給?方旭掛了吊繩預(yù)備將人勒死,中途卻被盧正卓發(fā)現(xiàn),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順便把他也殺了,最后拋尸湖心?” 她語氣冰冷如霜,吐露出來的字句不帶一絲溫度,就像完成一場塵埃落定的審判。趙平一路被她牽著鼻子走,情緒徹底崩潰,大?聲辯駁道:“方旭不是我殺的,我只負(fù)責(zé)盧正卓,我……” 他驀地安靜下來。 半晌,他艱澀道:“你剛才是在詐我?!?/br> 謝輕非佯裝驚訝:“何出此言啊?你不是都承認(rèn)了,你負(fù)責(zé)盧正卓?展開說說你是怎么負(fù)責(zé)他的?” 趙平在家中遭遇意?外前也只是個和所?有人一樣的平凡青年,工作踏實努力?,雖然收入不高平時也辛苦,但他很滿足于?現(xiàn)狀。在家中,他又有敬愛的外婆,祖孫兩個感情一直很好?。這時期的他一點也不偏執(zhí),內(nèi)心更?加沒什?么陰暗想法,有時候工作期間見到點不平事?,他還會為那?些不幸運的人感到嘆息,就算不能說是百分百的正直勇敢,也絕對稱不上壞。 后來為了報仇,他就變了。盧正卓是他的唯一仇人、最終目標(biāo),方旭的死活與他并不相干,在他僅剩的清明里這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名姓,他不會愿意?擔(dān)上殺害他的罪名,所?以他被逼問到崩潰邊緣時,一直維持的冷靜和聰明想法都亂了套,本?能地對號入座—— 承認(rèn)他和盧正卓的關(guān)聯(lián)。 趙平紅著眼睛道:“你在詐我。就算李欣遙和張海東兩人的口供互相矛盾,也不代表李欣遙和我就是同謀,什?么邏輯不邏輯,你故意?把我繞進(jìn)去了?!?/br> 謝輕非沒有否認(rèn),無辜道:“我也沒宣布正確答案啊,怎么能叫故意?詐你?你既然承認(rèn)了李欣遙和你是一伙的,又承認(rèn)盧正卓的死與你有關(guān),所?以現(xiàn)在可以實話告訴我,昨晚到底發(fā)生什?么了嗎?” 趙平靜默地看著她,倏然露出個惡劣的笑容,破罐子破摔,懶散地靠在椅背上,說:“警官,你這么聰明,還需要我來向你說明嗎?你不如猜猜看,盧正卓一個死人是怎么出這個門的?!?/br> 謝輕非與趙平大?方對視著,毫無慍色:“小半天終于?聽到句順耳的話了,我挺認(rèn)可你說我聰明那?句的。既然你這么想聽,我就給?你復(fù)盤一下吧,哪里不對還請你糾正糾正。 “你是不是以為沒人看到李欣遙晚上的行蹤,而正常人又無法短時間內(nèi)往來教堂和湖邊,疑罪從無,所?以就堅信自己做得天衣無縫?” 趙平漠然不動,像是默認(rèn)了她說的話。 謝輕非卻意?外說道:“陳疏桐是你們的另一個幫手吧?” 趙平微訝地睜大?眼睛,無需他開口承認(rèn),他的表情已經(jīng)?證明了一切。 “我隨便猜的,借她來做個假設(shè),見諒見諒。現(xiàn)在我們只談盧正卓?!?/br> 謝輕非沒什?么誠意?地安慰道,繼續(xù)還原案發(fā)時的經(jīng)?過,“李欣遙離開方旭的房間后,在走廊遇到了盧正卓,兩人產(chǎn)生爭執(zhí),不排除李欣遙故意?言語激怒他,這時你也從張海東房間以丟垃圾的名義出來,趁盧正卓注意?力?被轉(zhuǎn)移從后面將他打暈,和李欣遙一起將人搬到車上,然后你自己回去,沒有引起嚴(yán)一渺的懷疑。 “李欣遙開車將人載到湖邊后下車,偽造了盧正卓誤駕車落水的現(xiàn)場,然后騎著她車子后備箱里早就準(zhǔn)備好?的輕型自行車在方旭死訊暴露前回來。我剛和她聊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她的鞋尖有劃痕,邊緣一些沒被注意?到也可能是沒來得及完全處理掉的泥點也符合雨天騎車帶來的痕跡,這樣一來她為什?么非得給?自己濕透的裙子找個合理的借口,也是想要掩蓋在外淋了場暴雨的緣故。至于?自行車在哪,我想,掘地三尺也能在這座教堂內(nèi)找到。 “而她回來時,恰好?就被嚴(yán)一渺撞見了。她很慌張,不敢和嚴(yán)一渺對視,也不敢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濕透的衣服,好?在黑裙子濕了水外表上也看不明顯,而嚴(yán)一渺又醉醺醺的,顧及禮貌沒有多打量她,讓她躲過了一劫。 “以上,你有哪里要補充的嗎?” “……沒有了,你說的每一條都對?!壁w平靜默片刻,道,“是我運氣不好?,遇上了你?!?/br> 謝輕非道:“我手底下每個嫌疑人都這么說?!?/br> “你既然連陳疏桐有問題都猜到了,想必方旭是怎么死的、死在誰的手里,這點也瞞不過你吧?”趙平陰惻惻道,“警官,剛才我問過你,你面對和我同樣的遭遇會怎么做,你說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不能假設(shè)?,F(xiàn)在我還想問問你,如果你的好?朋友也是兇手,你一樣會把他繩之以法嗎?” “你找不到的證物,不如去問問他?!?/br> 第70章 程不渝傳來的尸檢結(jié)果顯示, 盧正?卓后腦確有一處鈍器傷。傷口很小,又藏在頭?發(fā)里,所以這么久才被發(fā)現(xiàn)。而這一傷口直接導(dǎo)致了他的死亡。之所以車內(nèi)沒有掙扎求生的痕跡, 也?是因為他在隨車輛落水前就已經(jīng)斷氣了。 目前可知的與他仇怨最深的人就是趙平,趙平既然目的是報仇,致死這一過程不會經(jīng)他人之手, 可拋尸之事卻又由李欣遙獨自去辦。李欣遙和盧正卓沒有利害關(guān)系,又是第一次見?面, 怎么就愿意?承擔(dān)這種風(fēng)險呢? 合作, 就是為了通過相互幫助使各自利益實現(xiàn)最大化。趙平的目標(biāo)唯有盧正?卓, 那李欣遙配合他做這一切, 只能?是為了另一個人,方旭了。 由此可見?她與方旭的一夜春宵實則是蓄謀已久, 想?要完美實施這個計劃, 她則還需要方旭最為信任親近之人的引見?——陳疏桐。 趙平這一回踏出審訊地點的大門, 沒能?繼續(xù)回到中廳的座位上, 同時他的手腕上多了一副銀色手銬, 在穿透玻璃照進(jìn)來的日?光折射下?格外耀目。 已經(jīng)有人坐不住。 嚴(yán)一渺不明所以地站起來, 結(jié)結(jié)巴巴道?:“警官, 趙、趙平他怎么了?” 席鳴肅然解釋道?:“趙平涉嫌謀殺盧正?卓,現(xiàn)已認(rèn)罪, 并說出了他的同謀?!?/br> 話?音一落, 背對他們方向的李欣遙下?意?識挺了挺腰, 晶瑩的甲片抓撓在座椅扶手上, 而她竟很淡然, 只是向祭臺中央紀(jì)承軒的遺像投去一個悲傷的淡笑。 席鳴說完后,落在謝輕非身上的視線逐漸增多, 漫長的沉默像一場殘酷的凌遲。趙平無法一個人包攬殺害盧正?卓的全過程,順著線索一路盤查,眾人都少不了會被清算,一時間人人自危。 這時,謝輕非看了邵盛一眼。 他很順從地坐在衛(wèi)騁身邊,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窺視她,只一臉波瀾不驚。他偶爾會整理一下?褶皺的西服下?擺,正?一正?領(lǐng)結(jié),似乎還等著為身后沉睡的人舉辦追悼儀式。 李欣遙渙散的目光再度集中,下?定了決心剛打算起身,陳疏桐卻先?她一步開?了口。 李欣遙怔然望過來,聽到陳疏桐說:“謝警官,我有話?想?和你說。” 謝輕非點了下?頭?,“可以?!?/br> “方旭是我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