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潮汐[先婚后愛] 第143節(jié)
“等下......”她聲音略有不安:“不管那人說什么,你都不要沖動?!?/br> 他沖動? 靳洲輕笑一聲:“你覺得我是那種沖動的人嗎?” 不是! 但如果徐淮正故意說一些話來刺激他呢? 畢竟他因為徐淮正而失控過。 靳洲扳過她臉,給了她一針強心劑:“放心,你擔心的不會發(fā)生?!?/br> 到了公司樓下,靳洲給方宇撥了電話過去:“人呢?” 方宇:“在會客室?!?/br> “把他帶去我辦公室?!?/br> 方宇:“好的?!?/br> 在會客室里等了快半個小時的徐淮正,聽見腳步聲,來回踱著的雙腳倏地止住。 “徐先生?!?/br> 徐淮正看向門口,見是方宇,他冷哼一聲:“靳總該不會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吧?” 方宇側過身:“靳總馬上就到,徐先生請隨我來?!?/br> 靳洲的辦公室,徐淮正只來過一次,僅有的一次,他記憶猶新。 他就坐在那張沙發(fā)里,溫潤儒雅、云淡風輕地跟他道了一聲恭喜。 恭喜他徐淮正和別的女人結婚,還是恭喜他自己費盡心機終于得償所愿? 徐淮正冷笑一聲。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靳總”。 徐淮正瞬間挺直腰桿,目光投向門口,看見安枝予跟在他身后進來,他臉色一僵。 目光追在安枝予的臉上,他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靳洲摟著她的腰,把她帶到辦公桌前。 “你先在這坐會兒,無聊的話就玩會兒電腦,”他彎腰將電腦開機,“密碼還記得嗎?” 安枝予從進門就目光收斂,一個眼神都沒給到徐淮正。 她點頭:“記得?!?/br> 靳洲抬手在她發(fā)頂揉了揉。 他每一個動作都很平常,可在徐淮正看來,全是故意做給他的。 就在他冷嗤一聲笑的時候,靳洲走過來。 白襯衫,黑西褲,很平常的一身正裝,但穿在他身上,就是有一種碾壓旁人的氣場。 他雙手插于西裝口袋,在離徐淮正一米的距離站住腳。 沒有平日里待人的禮貌,他淡淡目光看向徐淮正,見他眼下有青黛,他笑了笑:“徐先生昨晚沒有休息好?” 盡管他氣質(zhì)謙遜溫和,但此時的笑,卻讓他表情透出幾分銳氣。 徐淮正現(xiàn)在看見他,再也沒了以往的小心翼翼,“承蒙靳總關照,這段日子,您可真是讓我寢食難安!” 今天若不是安枝予在,他萬不會說出這般賣慘的話。 但就是太了解安枝予心軟的性子,所以他必須要把靳洲度量小報復心重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 “哦?”靳洲尾音略抬,故作詫異:“徐先生何出此言?” “靳總就別裝了,你以為你在圈子里放的那些話,我不知道?” “我放話?”靳洲走到沙發(fā)前坐下,一臉的風輕云淡:“那就請徐先生說來聽聽,我都放了什么話?!?/br> 徐淮正扭頭看了眼辦公桌前坐著的人,視線再收回來落到靳洲的臉上時,他嘴角勾起輕佻的一味笑:“靳總就不怕我說了會毀了你在太太心里的形象?” 靳洲一身松弛地坐在沙發(fā)里看著他:“我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太太肯定比徐先生要清楚得多。” 徐淮正呵出一聲笑:“說來也慚愧,我這么個小人物,還要勞煩靳總大駕,一家公司一家公司地打電話,不許人家錄用我?!?/br> 靳洲臉上帶著不達眼底的笑意:“猜得沒錯的話,徐先生的簡歷上應該會填上有在靳氏工作六年的履歷吧?” “既然在靳氏做了六年,那你想必知道從我接手靳氏以來,從未有一名員工主動辭職?!?/br> 眼看他皺眉,靳洲把話又說明白了幾分:“而這六年來,被靳氏開除的員工就只有兩位,一位是上一任銷售部經(jīng)理張騫,第二位,” 他略一停頓:“就是你,徐淮正?!?/br> 他雖然是笑著的,但聲音卻能聽出細微的清冷,“徐先生,我很忙,我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去關注你。” 他的話讓徐淮正瞬間找到了一個缺口:“沒有時間關注我,但卻有時間關注我的女朋友?” “徐先生,”他臉上的笑收了:“請注意你的稱呼?!?/br> “怎么,”徐淮正今天豁出去了似的:“我說的不對嗎,靳總?” “不對!”一直沉默不語的安枝予突然開口:“徐淮正,我現(xiàn)在是靳太太!” 徐淮正扭頭看向她,表情怔愣一瞬后,他笑了聲:“好,靳太太,是吧,行?!?/br> 安枝予的這一聲偏袒,讓靳洲臉上恢復了淡笑:“如果徐先生覺得心里不舒坦,也可以稱呼我太太全名,安枝予?!?/br> 徐淮正腮幫子緊了緊。 他舔了舔唇,把情緒壓下:“不知靳總是什么時候看上我前女友的?” 前女友...... 靳洲眉棱微挑,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他換的這一個稱呼:“去年五月?!?/br> 竟然那么早,這時間出乎了徐淮正的意料。 他眼角微瞇:“所以從去年五月開始,你就開始打她的主意了?”他笑出一聲嘲諷:“靳總可真是夠小人的?!?/br> “人是你挑的,床也是你自己爬的,”他嘴角揚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你現(xiàn)在說我靳洲是小人?” 安枝予倏地抬頭。 這句話竟然和夢里那句一字不差...... 安枝予看著沙發(fā)里的人,表情徹底怔愣住。 靳洲后背松弛地靠著沙發(fā),一手壓于腹前,一手搭在皮質(zhì)沙發(fā)扶手。 他目光落到半敞的門口:“蔣昕,你進來?!?/br> 徐淮正猛然扭頭。 視線和他對上,蔣昕蔑了他一眼后收回視線。 “靳總,您找我?!?/br> “徐先生剛剛說的話你聽見了吧?” 蔣昕低“嗯”一聲:“聽見了。” “那你說說,當初你接近他,是我指使的嗎?” 蔣昕搖頭:“不是,是我自己?!?/br> 徐淮正冷笑:“你覺得我會信?” 蔣昕扭頭看他:“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是你的事?!?/br> 徐淮正憤恨一聲:“一丘之貉!” “徐淮正,別把你自己說的這么高尚,當初我對你的心思,你會看不出來嗎?可你呢,還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地跟我搞曖昧?” 徐淮正眼睛一睜:“你少給我破臟水!我當時是有女朋友的人,你難道不——” “我當然知道!”蔣昕打斷他:“可你當時是怎么跟我說的,你說她端著,連手都不給你碰!” 徐淮正額頭青筋一爆:“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蔣昕冷笑一聲:“徐淮正,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的第一次,是你開的房!” 徐淮正嗓子里一噎,喉結上下慌亂地滾動著:“我、我讓你去你就去了?” 蔣昕好笑:“所以你現(xiàn)在在怪我嘍?” 徐淮正狠狠瞪了她一眼,目光重新投向靳洲:“既然靳總覺得我冤枉了你,那行,張瀟,你要怎么解釋?” “張瀟?”靳洲輕輕一揚眉。 “怎么,張瀟難道不是靳洲一手提拔起來的?”徐淮正一副胸有成竹了然于心的語氣:“她能從一個小職員一躍成為臨市工程部副經(jīng)理,想必在這件事里出了不少的力吧?” 靳洲點頭:“當然,”他直言不諱:“如果沒有她,枝予不會這么快知道你倆的茍且?!?/br> ‘茍且’二字很難聽。 但徐淮正卻聽笑了:“所以靳總是承認了?” 靳洲聳了聳肩:“我從來都沒有否認過張瀟在這件事里的功勞,所以為了感謝她,我才讓她坐上了現(xiàn)在的位置?!?/br> 這件事,蔣昕一直不知情,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靳洲:“靳總,你——” “不錯,”他一臉淡然,處變不驚地承認:“那段時間張瀟接近你,的確是有我的授意,她很聰明,在地鐵上看見我坐在枝予的對面,就猜到了我的心思,所以她來找我,把她無意撞到你們?nèi)ゾ频甑氖虑楦嬖V了我。不過這中間你們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情。” “我要的只是一個結果?!彼难凵?、語氣都帶著一貫的沉穩(wěn)。 蔣昕怔怔地看著他。 難怪,難怪那天之后,張瀟就再也不理她了,甚至在走馬上任的那一天還把她刪了。 她在靳氏唯一交心的一個人,不過是想踩著她上位。 蔣昕笑了,不知是笑張瀟的手段,還是笑自己的愚蠢,“靳總,你知道她都慫恿我什么了嗎?” 靳洲沒有說話,但他大概能猜到。 “她讓我用孩子綁住徐淮正?!币贿B三次,她沒有做措施,順利懷了孕,成功用孩子讓自己成為了徐太太。 她低頭,掌心覆在早已平坦的小腹上。 眼淚砸下來,“我以后再也做不了mama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