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潮汐[先婚后愛] 第178節(jié)
怕剛剛只是幻覺, 安枝予靜靜地等了一會兒, 感受到肚臍左面又動了一下,她忙晃了晃靳洲的肩膀。 一連晃了好幾下,靳洲才猛然驚醒地坐起身:“怎么了?” “剛剛他們動了!”安枝予抬頭看他:“你看——” 她目光定在靳洲的額頭,“你怎么出了那么多的汗呀?” 靳洲伸手摸了摸, 這才想起剛剛驚做的一場夢。 “沒事,可、可能是熱的,”他后知后覺地看向安枝予的肚子:“你剛剛說, 他們動了?” “嗯, ”安枝予把手覆在剛剛動了兩下的位置:“就在這兒。” 靳洲俯下身, 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處。 可惜等了很久...... “不知下次要等到什么時候......” 她聲音有明顯的失落,靳洲抬頭看了她一眼后,在她肚臍的地方親了親。 “還有兩個多星期我們就可以和他們見面了,到時候,就可以真正地看見他們的兩個小拳頭,兩只小腳丫......” 安枝予側(cè)躺著,因為隆起的肚子,她幾乎要斜趟成四十五度才能枕在靳洲的臂彎里。 ‘包裹’著兩個小家伙的薄薄肚皮貼著靳洲緊實的小腹,靳洲一邊哄著她閉上眼,一邊回想著剛剛的噩夢。 就這么魂不守舍挨到天亮。 六點多,安枝予的呼吸聲開始重了,靳洲這才輕手輕腳下床。 和他一樣每天習慣早起的岑頌,在聽完他的噩夢后,笑了聲:“抱個孩子都能摔著,我真是服了你了?!?/br> “都說了是夢!”靳洲再次重申。 “既然是夢,那你還提心吊膽個什么勁?” 靳洲:“......” 畢竟是過來人,所以他第一次當爸爸的焦慮,岑頌多多少少也能感同身受。 “沒事,書屹小的時候,你不是也抱過嗎?” 靳洲已經(jīng)不記得第一次抱書屹是什么時候,但絕對不是剛出生那會兒。 一想到那小小的,軟乎乎的一團,靳洲就覺得自己下不去手。 見他不說話,岑頌嘆氣:“那不然我教教你?” 靳洲問:“怎么教?” “這還不簡單,”岑頌說:“買個娃娃,兩下一教你就會了!” 說到娃娃,靳洲眼睛陡然亮了。 因為安枝予起得晚,吃完早飯都快十點了。 眼看靳洲擱下筷子,安枝予忙催他:“你快去上班吧!” 靳洲卻坐在椅子上沒動。 被他一雙迫切的眼神盯著,安枝予失笑:“怎么了?” 靳洲把椅子朝她拉近:“我想去報名準爸爸培訓課?!?/br> 這種培訓課,安枝予并不陌生,之前靳洲帶她去的那家孕婦瑜伽教室就有這種課程。 但是她好奇的是:“怎么突然想去上培訓課了?” 總不能把昨晚做的那個讓他魂飛魄散的夢說給她聽吧! 靳洲握著她的手來回摩挲著:“就是想提前熟悉一下,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br> “不是有月嫂嗎,等寶寶生下來以后,你跟著月嫂學就可以了呀!” 不知是不是因為離寶寶出生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心里的焦慮越來越多。 靳洲笑了笑:“我就是怕......”他抿了抿唇:“怕自己到時候會笨手笨腳。” 他臉上情緒復雜,沒有藏著,全部攤開,被安枝予盡數(shù)看在眼里。 “那...我們?nèi)タ纯???/br> 說是準爸爸培訓班,其實教的無非就是抱寶寶的手法,換尿不濕的步驟,以及給寶寶洗澡的注意事項。 教室里十幾張桌子上,每個準爸爸面前都有一個仿真娃娃。 “做的好逼真??!” 安枝予用手指戳了一下,“哇”的一聲,嚇得她連退好幾步。 講臺上的女講師解釋:“娃娃身上有多個感應(yīng)器,如果碰到了娃娃身上比較脆弱的地方,娃娃就會哭。” 安枝予吐了吐舌頭。 不知是不是講師的話生出了其他準爸爸的好奇,周圍接連傳來娃娃的啼哭聲。 靳洲用手摸了摸娃娃的臉,娃娃那雙烏黑的大眼睛眨了眨,嘴角一彎。 安枝予偷笑:“還挺高科技的。” 說完,她用手在娃娃的腳底輕輕撓了兩下,“咯咯咯”的笑聲又接連傳來。 “好了,我們來開始學習抱新生兒的手法?!?/br> 靳洲聽得很認真,右手托住娃娃的屁股和腰的同時,左手也托住娃娃的后腦勺和頸。 “剛剛的手托法,是用于把新生兒從床上抱起和放下的時候,大家多練習幾次,等會兒我們再來學習腕抱法?!?/br> 眼看靳洲把娃娃幾度抱起又放下,安枝予也有點躍躍欲試了:“我來抱試試?!?/br> 以為會很容易,結(jié)果娃娃剛被她抱起來又被她弄哭了。 靳洲忙糾正她:“不能用手扣著她脖子,像這樣,”他從安枝予兩手里輕松接過娃娃。 安枝予抬頭看他,滿眼詫異:“你學的好快!” 不知是因為太用心,還是他學東西真的很快,不止手托法他抱的很好,就連頗有些別手的腕抱法,他的手法和姿勢也都很準確。 一個半小時的課程,學完了還要面對講師一對一的‘考試’。 這段時間,靳洲兩三天就會發(fā)一個朋友圈,他私人手機號的微信好友不多,加一塊也就二十多個人。 剛一到家,岑頌的電話就打來了。 “你朋友圈里發(fā)的什么東西?” “你看不出來嗎?” 是他在培訓班上得到的獎狀,他親手抱的那個仿真娃娃。 岑頌?zāi)睦镏浪衔缛ド狭藴拾职峙嘤栒n,畢竟早上的電話在他的一聲“謝了”里掛斷,所以岑頌就以為他買了娃娃,是為了跟他學。 “行吧,”他語氣無奈:“既然買了,那我晚點過去教你?!?/br> 靳洲說不用:“我已經(jīng)會了。” 岑頌:“......” 一整個下午,靳洲和安枝予兩人都在圍著那個仿真娃娃轉(zhuǎn)。 顧姨在一旁看得直笑:“靳先生,這娃娃和真的寶寶差的可太遠了,”她用手比劃著:“那一團小rou球,軟的你都無從下手?!?/br>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信心就這么被顧姨一句話說沒了。 都說孕婦才會有產(chǎn)前焦慮,但這個名詞卻出現(xiàn)在了靳洲的身上,特別是在和劉主任確定安枝予剖腹產(chǎn)的日期,聽到了手術(shù)中可能會出現(xiàn)的大出血、栓塞、感染等。 靳洲聽完一整個都不淡定了:“不是說剖腹產(chǎn)是最安全的嗎,怎么還會有這些意外?” 劉主任解釋:“目前沒有任何一種手術(shù)可以保證百分之百的安全,我剛剛說的都是術(shù)中或者術(shù)后可能會出現(xiàn)的情況,不過你放心,從靳太太目前的檢查來看,她的情況很好,你不用擔心?!?/br> 其實術(shù)前告知屬于常識,靳洲都懂,可現(xiàn)在他作為被手術(shù)人的家屬,那種心理上的承受就和常識掛不上勾了。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沉默,安枝予坐在副駕駛,一直看著他的側(cè)臉。 想安慰卻又不知要怎么安慰,因為她現(xiàn)在心里也很亂,畢竟她從最開始就一直希望是順產(chǎn)。 到家門口的時候,安枝予按住他扣著檔位球上的手。 “老公,不然我還是順產(chǎn)吧,我可以——” “不行!”靳洲壓住那顆七上八下的心:“醫(yī)生說了,你盆骨有點狹窄,不利于順產(chǎn)?!?/br> 其實就算她滿足所有順產(chǎn)的條件,靳洲也沒打算讓她順產(chǎn),單胎也就算了,雙胎,他無法想象順產(chǎn)的過程,她要吃多大的苦,受多少的疼。 “沒事,”靳洲將她手緊緊握在手里,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劉主任說了,你的情況很好,不會發(fā)生那些意外的!” 手術(shù)時間定在了三月二十六號下午兩點。 三月二十三號中午,爺爺奶奶,還有喬夢夫婦倆都從英國趕了回來。 三月二十五號早上,安枝予住進了安華醫(yī)院。 當天晚上,岑頌和閆嗔,還有岑老爺子都來了。 安枝予忙撐著床墊坐起來。 閆嗔立馬小跑著接住她手:“你趕緊靠著吧!” 安枝予現(xiàn)在動一動就會氣喘吁吁,“不是讓你別來了嗎?” “有個孕婦來給你打氣,好讓你有信心一點嘛!” 岑頌搬來椅子放到老婆身后:“靳洲呢?” 喬夢說:“去醫(yī)生辦公室簽手術(shù)同意書了?!?/br> 當事人不在,岑頌趁機取笑:“他這幾天是不是吃不下睡不著?” 岑老爺子“嘿喲”了聲:“說的好像當初你能吃得下睡得著似的?!?/br> 岑頌:“......” 沒一會兒的功夫,靳洲回來了。 見他神色重重,岑頌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