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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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驚訝,因為這些都是阿澤拆開后恢復不成的,他也嘗試過,但也弄不好,就裝了個箱子丟一邊了。 “額……算天賦異稟吧。” 許柯新尷尬一笑,不知道怎么接,他這算是經(jīng)驗,之前有次公司出事他大發(fā)雷霆,回家后就把玩具房里的好幾個玩具給摔壞了,等冷靜下來心疼壞了。 還好那些都是可拆卸零件,他花了好幾晚的時間才重新拼好,從那開始他就喜歡上了拆開組裝這個過程,好像可以消除壓力。 “好了,不玩了,我們?nèi)ビ螛穲@。”蔣文睿抱起阿澤,沖顏顏招了招手。許柯新很自覺穿上鞋,準備跟上。 “你要難受的話,我就先把你送回家。”蔣文睿突然沖許柯新道。 “嗯?” “從這到你家二十分鐘,從游樂場再繞去你家四十分鐘,你暈車挺嚴重的?!?/br> 許柯新聽蔣文睿關心自己,心里暖呼呼的,可下一秒就被他的下半句話噎住了:“別折騰病了,結婚那天出岔子?!?/br> 許柯新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就知道這人絕對沒那么好心。 他暈車一事前世只有蔣文睿知道,而這一世蔣文睿又陰差陽錯知道了,這是什么‘孽緣’! “不用了。”許柯新心里吐槽,面上卻還是維持那副傻白甜的樣子,他走出玩具區(qū),“我底子沒那么差,再說不是有暈車藥嘛,不要緊的?!?/br> 許柯新是真不想回許家,糟心不說,還有個小兔崽子盯著報復他,如果條件允許,許柯新想立刻與許家斷絕關系。 蔣文睿給兩個孩子熟練的穿上外套,然后一手牽一個準備出門,未曾想阿澤卻突然掙脫開他的手,噌噌地跑到許柯新身邊,張開手臂:“小舅舅抱?!?/br> 阿澤現(xiàn)在十分崇拜許柯新,他不僅溫柔,還能把玩具修好,阿澤覺得小舅舅比舅舅還要厲害! 許柯新沒想到阿澤那么快就接受他了,他頗有點得意,彎下腰一把抱起他,心情不錯:“走?!?/br> 蔣文??粗⊥馍囊幌盗袆幼?,再看看自己空空的手,啞然失笑,隨后他也抱起顏顏,大步往外走去。 一家四口上了車,許柯新帶兩個孩子坐在后座,他一上車就吃了暈車藥,所以這一路并沒折騰。 去游樂園必經(jīng)槐陽路,許柯新在靠近事故地點時就開始莫名心悸,他閉上眼穩(wěn)了穩(wěn)心神,隨后故作好奇地打量著窗外:“蔣總,聽說這里前幾天發(fā)生了一起車禍?” 他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著,順便想試探一下蔣文睿。 他確認自己已經(jīng)沒了,畢竟靈魂已脫離了身體,但不知爺爺是否對外公布了他的死訊,不過他猜想是沒有。 因為如果那些競爭對手知道自己死了,還不一窩蜂地沖上來打宏啟個措手不及,爺爺年紀大了,短時間定無法招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宏啟被他人拆吃入腹。 爺爺白手起家,在這商場如戰(zhàn)場的商圈摸爬滾打近五十年,不可能思慮的還沒他一個年輕人周全。 “嗯。” 蔣文睿身子一僵,事故當天他來到現(xiàn)場后,只見到兩輛報廢的車,幾個傷員都被送到了醫(yī)院。 路邊有一攤觸目驚心的血,那是許柯新被車甩出來腦袋重重砸到地面留下的,時至今日血跡依舊在,哪怕前兩天下了一場大雨,也沒能沖刷掉痕跡,車壓過血跡的瞬間,蔣文睿一陣心如刀絞。 許柯新見蔣文睿沒有解釋的意思,就繼續(xù)追問:“聽說場面太慘烈了,尤其是受害者那輛車都撞變形了,我估計車上三個人無一生還?!?/br> “胡說!”蔣文睿突然厲聲呵斥,把許柯新嚇了一跳,察覺到突然凝固的氣氛,他攥緊了方向盤,深吸一口氣,語氣恢復如常, “車上是宏啟公司的總裁許柯新,事故發(fā)生后,司機和保鏢當場身亡,許總重傷昏迷?!?/br> 重傷昏迷……許柯新點點頭,他就知道爺爺不可能放出真實消息,他有心再追問,反正頂著的是許多多這個‘傻白甜’的身份不會遭人懷疑。 可他抬頭的瞬間,卻在后視鏡中看到了蔣文睿不知何時變得陰沉的臉,他頓時收了話,不明白蔣文睿怎么反應那么大。 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就理解了,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自己的愛車肇事撞死了人,任誰也覺得晦氣。 到了游樂園,許柯新和蔣文睿一人抱一個孩子,先是坐了全年齡都合適的旋轉(zhuǎn)木馬,顏顏和阿澤隨著音樂唱了起來,許柯新聽著兒歌,心緒慢慢飄遠。 在知道爺爺沒報他死訊后,他有一瞬間想飛奔到爺爺身邊,告訴爺爺他還活著,而不是讓一位八十多歲的耄耋老人不僅要承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還要苦苦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公司。 可他不能。 且不說他現(xiàn)在無法以正常行徑進入宏啟,哪怕他見到了爺爺,要怎么解釋?退一萬步講,爺爺信他,可他要以何種身份自居?不是宏啟的正統(tǒng)繼承人,他自覺站不住腳跟。 所以哪怕他再心疼爺爺,也不能輕舉妄動,而且蔣文睿這邊還沒調(diào)查清楚,不知道他是否有吞并宏啟的機會,現(xiàn)在自己已深入‘敵營’,先靜觀其變,不能打草驚蛇給爺爺再增加莫須有的麻煩。 想通利弊之后,許柯新找了個借口自己去坐了趟過山車,當過山車來到最高點下落時,失重墜落的感覺讓他放聲吶喊尖叫,一聲聲幾乎是吼出來的叫聲混在一眾驚恐的尖叫中倒也不顯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