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蓮對他笑了笑，在場的三個人都能看出其中的敷衍。

    要是這還是她穿越前的那個唯物世界也就算了，在這個唯心力量存在的世界，擁有力量的人想搞普通人還需要辦法？

    但凡穿越來的時間點晚個十年，那很縝密但把她虐得死去活來的劇情無可挽回地開始了，她就是舉雙手雙腳贊成夏油杰理念的人。

    鯊了，通通鯊了，都別活了。

    非術(shù)師全都死掉虎子就不會因殺了普通人而崩潰，老娘就是暴打四大特咒腳踩羂索痛擊天元禪院理念*第一傳承人哈哈哈哈。

    前提是她也是術(shù)師。

    如果不是，她就提前幫悠仁實現(xiàn)爺爺?shù)脑{咒。她沒有力量，無法阻止陰謀，無法干涉既定的命運。

    驚訝地死在她懷里，至少死時他經(jīng)歷的最痛的事情只有被jiejie殺死了這一件事，至少死的時候有她陪伴著。

    他上天堂，她下地獄。

    “你們的道德教育挺成功的?！彼龑ξ鍡l家主嘲諷道。

    要么被“咒術(shù)師就應(yīng)該保護(hù)普通人”道德綁架，要么走向另一個“保護(hù)普通人毫無意義”的極端，瞧你們給未來的花朵迫害的。

    少年人本是思想道德下限最靈活的時候啊。她還記得穿越前就是在十三四歲的時候背思修背得欲生欲死。

    下限極為靈活的某人想。

    對正論毫不感冒的某人頭頂打出一個問號。

    五條家主看著她：“這是維系秩序所必要的犧牲?！?/br>
    她沉默幾秒，幽幽地說：“你的覺悟也挺高的，怪不得會選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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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名名言。

    *……非術(shù)師非人。禪院理念。

    第16章 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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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來五條家坐坐嗎？”中年人站起身問。

    “下次?！彼盐募赶乱粖A，瞥了眼枕著腦殼走的該溜子，“今天去的話得流言滿天飛了?！?/br>
    今天所有人都看到五條悟跟她一起進(jìn)的門，五條本家剛站隊，她就去拜訪，這不就顯得她好像跟五條家做了什么交易嗎。

    再聯(lián)想她跟五條悟相近的年齡，嘖嘖，沒什么也得有什么，跳海都洗不清。

    中年人摸了摸下巴，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五條悟。

    “我不反對，你考慮下？”

    “拒絕，這熊孩子不是我的cake。”

    五條悟：“哈？”

    五條悟：“來跟老子打一架——”

    又一次淪為廢墟的總監(jiān)部樓前，在兩輛并排待機(jī)的轎車之間，兩個扯完頭花回來的未成年人再次發(fā)生了激烈的沖突。

    虎杖蓮拽著五條悟的后頸衣領(lǐng)阻止他往田中的車后座鉆，全身重量往五條家主的車?yán)锏?，試圖把問題兒童塞進(jìn)五條專座，問題兒童扯著車把手釘在地上，任由某只猛虎額頭暴起青筋做無用功。

    兩個法師都沒有用上術(shù)式和咒力，像普通人一樣拉扯。

    “你，五條專座；我，東京咒高，懂？”虎杖蓮咬牙切齒地說。

    五條悟瞥了她一眼，道盡你奈我何。

    “你帶悟參觀下咒高吧?！?/br>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五條家主坐在專座里說，模樣安然自得。

    五條貓貓尾巴都翹起來了：“別松手，繼續(xù)扯?！?/br>
    她一頭黑線地松手。

    五條悟穩(wěn)穩(wěn)站住，一溜煙鉆進(jìn)田中后座。

    虎杖蓮斂目。

    五條專座載著另一個五條走后，她才坐進(jìn)后座，關(guān)緊車門。

    車緩緩發(fā)動。

    五條悟枕著自己的手臂，大爺坐地問：“會上提到的三次任務(wù)評級是？”

    “二級?！?/br>
    “第四種殘穢源自誰？”

    “你猜?！?/br>
    提問：剛宣布要追加投資的大股東提了一個一點也不過分的要求，但自己一點也不想照做，怎么辦？

    虎杖蓮的回答是把五條悟隨便往一家五條的店鋪前扔。

    “別鬧了，五條悟?！被⒄壬徝鏌o表情，手肘抵窗撐著頭，看著窗外繁華的六本木街道說，“你還沒正式入學(xué)，我不可能和你一起出現(xiàn)在高專?！?/br>
    五條悟無視了被打開鎖的車門，隔著墨鏡看她：“你究竟在顧慮什么？”

    “為什么不做想做的事？為什么要裝作被那些死板腐朽的規(guī)則限制？為什么要在意他人的感覺和看法？你明明有著隨心所欲的實力，卻甘愿做鐵籠里的老鷹?！?/br>
    炮彈一樣的質(zhì)問砸向她，帶著迷茫、急切和不清不楚的情緒，此刻絢爛又美麗的蔚藍(lán)寶石對著她卻在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那個人條條與質(zhì)問所述相反，與她相似又截然不同：那個人渴望著無拘無束，卻不知道在封建的監(jiān)獄之外，怎樣才能感受到自由，怎樣才能融入像包裹著無下限一樣的陌生的世界里。

    不論五條悟想在她口中聽到什么答案，她都只會給出她的回答。

    虎杖蓮說：“我有非常重要的家人，他的幸福是我愿意付出一切去守護(hù)的最珍貴的寶物。在守護(hù)他的幸福這件事面前，沒有想不想做之分，只有‘必須完成’和‘死也要完成’的事情?！?/br>
    “我不是裝作被限制，而是在制定規(guī)則。規(guī)則的制定者必須是規(guī)則的維護(hù)者，只有我也被規(guī)則束縛，才能讓其他咒術(shù)師也被規(guī)則束縛，這是規(guī)則擁有維持秩序的力量的根本。我需要成為制定規(guī)則的人，我需要改變咒術(shù)界的權(quán)力和話語權(quán)。如果我的妥協(xié)能換來這些，能讓我引導(dǎo)變革，這是超值交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