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隨后義正言辭地,“公主又有什么好的,定然不如阿姊漂亮,也不如阿姀溫柔?!?/br> 阿姀睜大了眼,也一并驚奇地張開了唇?;剡^神來,才低下頭,肩膀一抖一抖,幾乎要笑了出來??蛇@是靈前,又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好久才能開口說話。 而玥娘見她不出聲,還以為說到了她的痛楚,慌忙伸手蒲了蒲阿姀的后背,“阿姊,你不要難過了,不要難過了?!?/br> 阿姀一手揉著酸痛的下頜,一手刮她的鼻梁,“你如何知道這些事的?” 原來她的名聲,傳得也不是那么廣,起碼這些荒唐事加在一起,還有人認為這兩個人,并不是同一個人呢。 玥娘悄悄坦白,“是院子里的jiejie們說的,她們尋常出去采買,又聽路上的人說的?!?/br> 阿姀故作嚴肅道,“可不許再與旁人說了,召侯很兇的,路上的狗,枝上的鳥,一見了他都嚇得丟魂!” 玥娘嘟著嘴巴,“我是小孩子,父親說了,大人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的?!彼恢氲搅耸裁?,又低落下來,“母親說祖父不在了,家里很忙,父親又不在,哥哥和弟弟更不愛帶我玩,我也沒有地方去。” 玥娘的兄長已然十三四歲的樣子,方才阿姀在前堂見到迎賓的那一位少年,應當就是了。雖然也還是個孩子,卻也已然負起了家中長子的責任來。 如此多事之秋,外有敵軍入侵,全城惶恐,內(nèi)有家喪,馬澤端還能以大局為重,冒著背上不孝名頭的風險守在縣衙,也是忠良之臣。 只不過可惜了。 阿姀的心中,下意識冒出了這句話。 可惜什么呢? 她抬頭,望見濃厚的云層,陰沉的天色,心神惴惴。 半夜之時,驚雷四響,下起了暴雨。 阿姀本就淺眠,雷響之后,也再無睡意。 賓客皆住在花園后的庭院,除過在靈堂守夜的趙夫人和幾個仆從,偌大的宅院,空空蕩蕩的。 阿姀披上衣服,撐了把傘慢慢地出門去。 到底該不該趁夜去李崇玄哪里看看情況,隨著避開水坑深一腳淺一腳的步子,阿姀心中舉棋不定。 一來,是擔心原州真起戰(zhàn)亂,若這處守不住,那勢必整個西北都將被游北人侵占,更不用提燒殺搶掠,生靈涂炭。 二來,是覺得這其中,總有些什么地方不對勁。 初夏的雨還算涼,雷聲過后,勢頭減弱,淅淅瀝瀝不停。 “我說,前院辦喪事,你大半夜地散著頭發(fā)站在這,很是駭人啊?!?/br> 聲音從身后貿(mào)然傳來,沒駭著別人,先駭著阿姀自己了?!笆窍壬 !泵偷剞D(zhuǎn)過身去,見是懷乘白,阿姀舒了口氣,“怪嚇人的。” 懷乘白拎著個酒葫蘆,笑吟吟地,“瞧你這點膽子,倒比小時候還不如了?!?/br> 兩人走到花圃中的亭子里,此時已是寅時,天色也不那么黑了。 “讓為師猜猜,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是在思什么遠道呢?” -------------------- 回來了,但先道個歉,本來九月想著很快結(jié)束了事情就能繼續(xù)穩(wěn)定更新的,但天有不巧我又實在倒霉,又連軸去辦另一件事,本來就有點焦慮,正好生了點小病,一下子被打倒了,從秋天緩到冬天,不僅差點去看神經(jīng)科,還得了干眼癥,最近才算是好了點。陽了的后遺癥實在可怕,我甚至一直是個身體強壯的人,這幾個月都回想不起來怎么過的。實在是不好意思,雖然不知道還有多少寶在看我這爛文,但是非常感謝你們還在看我的文,絕對不會坑噠!筆芯!熊抱! 第123章 局中 ====================== 思遠道。 也算,也不算。 自到了原州境內(nèi),諸事繁雜一概涌上來,還真沒工夫去想恪州了。 于是半是心虛地抖了抖傘上的水,“哪來的什么遠道啊,您說話還是這么率性。” 懷乘白見狀,喟嘆著,“呦呦呦,阿姀真是長成了,你如今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是越發(fā)進益了!” 半黑不明的天色里,見一雙明亮的眼睛灼灼盯著自己,想刨根問底,可她卻給不出痛快答案來。 阿姀有些不自在地吞了吞口水。 懷乘白興許連衡沚是誰都不知呢,套話的語氣,也就從前能蒙蒙她罷了。 不知道更好。 阿姀垂著手,指甲無意識地劃著指腹,還并未想好如何將這些事和盤托出。 “馬上要起戰(zhàn)事了,擔憂城中安危罷了?!?/br> 懷乘白手中那扇子一頓,復又搖了起來,“怕什么,打起來就跑嘛?!边@話說得,吊兒郎當好沒形狀,“緣何半路上,不回恪州去啊?你那相好的,我見倒是個將才呢?!?/br> “什么相好的?”阿姀驚詫,卻下意識地反駁了這話。 “哼?!鄙茸蛹馇靡幌掳彽念~頭,“你當我這些年在外面是流浪的???廟堂風云,江湖風雨,都略知一二罷了?!?/br> 那“了”字尾音拖得長,頗有些引以為傲。 所以無論是私逃被通緝,還是被抓回去,甚至在都城再次逃婚,所有難以啟齒的經(jīng)歷,懷乘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甚至如今這危難,有一半的火都是從她身上燒起來的。 阿姀自覺裝了半天的傻子,耳根子都燙了起來,口舌麻木,不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