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簡生套上嫁衣時,門突地被大力推開,看見是劉宰臧的時候,在場奴婢個個怕得發(fā)抖。 「cao你娘的!」劉宰臧箭步扯住簡生的頭發(fā),將他背對自己按在木桌上。拉起簡生剛穿上去的紅色裙褥,掏出自己的寶貝,硬生生進入。 「當(dāng)你自己是女人想嫁出去?小爺我就教你女人該怎么當(dāng)。」 奴婢們嚇得跪在地上,有人爬了出去。 簡生指尖用力抓著桌沿,咬著嘴唇忍著。他必須忍著,在他了結(jié)一切之前。 身后的男子一陣抖動,體內(nèi)盈滿熱潮。 劉宰臧退出,抓起簡生的頭?!肝叶纪诉€有這張漂亮的臉?!拐f完,他先是一巴掌甩了簡生,然后扣著他的雙頰逼迫他張嘴,把自己剛剛宣洩完的rou團,塞進簡生的嘴里。 「哈哈哈哈哈?!箘⒃钻靶Φ脧埧瘛!概司驮撨@樣?!?/br> 「劉宰臧你給我住手!」劉宰淑這時候趕來。 劉宰臧忿忿地看著meimei?!肝抑熬驮谙?,緣何你要嫁了卻不讓我喝喜酒,原來想動我東西的主意?」他身上的動作沒停。 「現(xiàn)在你知道了,給我放開簡生,要是出什么差錯,我們都會去見閻王?!?/br> 太醫(yī)也在這時候匆匆趕來。 「我不準簡生嫁出去,小爺我今天就要鬧!」他下半身瘋狂抽插,像是要宣洩所有怒氣似的。劉老爺也在這時候踱步前來?!改氵@個逆子,還不快住手!」 劉宰臧咬牙,故意在眾人面前更用力宣洩,把東西灌滿簡生的嘴里才愿意退開。他甩手扔下嗆咳的簡生,自己整理好衣裝。 眾人撇開頭不愿見這不堪。 「來人,把大公子關(guān)回房內(nèi),今日都不準再出來!」 劉宰臧瘋狂叫囂,太醫(yī)快速入內(nèi)替簡生安置好外傷,奴婢重新幫簡生梳妝,一切進行如流,好似剛剛的混亂都沒發(fā)生。 確認完劉宰臧不會再來鬧的劉宰淑,進了簡生的房,將瓷瓶遞給了他。 「這是有助于你病情的藥,太早吃沒了效用,進了將軍府后,五日后食用,效果才會好?!箘⒃资缗滤洸蛔?,又再次確認?!改阒貜?fù)我剛剛說的?!?/br> 「這藥太早吃沒用,要隔五日后再吃,效果較佳?!?/br> 劉宰淑點點頭,又問:「若將軍要與你行房你該如何?」 「小女子身體不適,不宜行房,望將軍體諒?!购喩趦?nèi)心冷笑,說這話就真的能獲得體諒?劉宰臧就從沒體諒過他,這里的奴僕沒體諒過他,劉家上下從沒一個人體諒過他。 良辰吉時已到,杜之洵爬上了他自己的戰(zhàn)馬,帶著豐厚的聘禮。前往迎娶。 他不意外尚書右呈府死氣沉沉,但他見到新娘卻很意外。 新娘個子不高,那嫁衣垂在他身上顯得松垮。杜之洵長期練武,看得出來新娘腳步虛浮,不像是健康的人。而且新娘沒有任何嫁妝,只帶上一個陪嫁。 他心里有了猜測,看來,劉府對這場婚姻并不滿意,大概是找了代嫁。 杜之洵有點后悔帶了這么不失禮數(shù)的聘禮來,并不心疼聘禮的數(shù)量,而是心疼聘禮給錯了人。 他不急著戳破這場騙局,他想看看,劉府在玩什么把戲。 杜之洵沒興趣陪玩,但若是能拿捏劉府的把柄,他不介意日后劉府出事時能踩上一腳。 杜之洵把人接到新的宅邸,在新屋拜堂,杜家人都看出不對勁。 尤其拜堂的時候,新娘全身顫抖,有眼睛的人都能察覺有異。 陳貴芝臨危不亂,將場面弄得服服貼貼,讓新人順利入洞房。 新娘坐在床沿后,杜之洵就退了出來到了前廳,準備府邸的喜宴。 他爹忽地出現(xiàn)在他身旁,低聲道:「你這新娘看著像病入膏肓,不對勁?!?/br> 杜之玉也湊了上來?!高@腳步如此虛浮,怕是連洞房都會出事,聽說劉大夫人疼她兩個孩子入骨,身子怎會如此孱弱,是劉老爺?shù)乃缴窟€是找了代嫁?」 「之玉,等等別喝多,晚上可能需要你,順道就在府里住下吧?!苟胖瓫]打算圓房,就怕新娘半夜就忽然長辭,劉府藉機大作文章。 「酒就由老夫來擋。之洵,若是媳婦兒身體真的不行,明天就別回將軍府敬茶了?!?/br> 「兒臣會看著辦。」 酒席宴請的有朝廷官爺,還有將軍們的軍中兄弟,宅邸一下擠滿了人潮以及禮品,喧嘩聲響過京城城門,好不熱鬧。 軍中不少兄弟吵著要鬧洞房,都給老將軍的冷笑話給消了盼頭。老將軍是這么說的:「今兒個來鬧我的洞房吧,我可不輸我兒子!」說完便是遭受陳貴芝一頓毒打。 不過老將軍夫婦鶼鰈情深一直是眾人佳話,起鬨讓兩人上演乾柴烈火也是酒席上熱鬧的話題之一。 杜之洵感謝他爹賣力引起眾人目光,在還沒搞清楚新娘來歷之前,他不想喝得太醉。 宴席沒了菜色還有酒,眾人一杯接著一杯喝到了深夜,不過,杜之洵在太陽下山后,早已開溜。 簡生坐在木椅上,緊捏手中的瓷瓶。身下還有早上劉宰臧殘忍留下的痛處。 他一遍一遍在心里演練著等等可能的情況。 聽說,這場婚禮是皇上御賜,所以劉府不得違抗皇命。 早上那般不堪的場面,更意外讓他知道,若是自己出了差錯,劉府上下可能都會死。 而且對方是個將軍,他沒見過什么將軍,但對這詞匯有些想像,以前聽人說是一個血染盔甲的角色。那么一旦動怒,可能就是人頭落地。 既然這場婚姻他可能活不過今晚,不如將劉府上下,拉下來一起陪葬! 杜之洵緩步走向新房,遠遠就瞧見陪嫁奴婢守在新房門口。與其說要服侍主子,倒不如說像是在監(jiān)視。這更加深他心中的猜疑。 他停下步伐?!竵砀??!?/br> 在身后不遠處的總管走上前。「大少爺有何吩咐?!?/br> 「今晚沒有我的哨聲不得讓靠近十丈內(nèi)。聽到哨聲你一個人來便可?!顾^的哨聲是他特製的小哨子,只有特殊情況才會使用,軍中亦然。能知道哨子聲的,都是他的心腹。 「是。」來福領(lǐng)命后,就前去新房門口,撤走所有人。 他們將軍府的家僕還有一個特色,全是士兵出生,特別挑選入府當(dāng)職,而杜家人對待家僕像是對待一般屬下,給他們吃好用好,所以府里都是誓死跟隨的僕役。 杜之洵淡淡觀察那陪嫁奴婢,除了不太愿意離開,就沒其他動作。 待人都走遠,杜之洵才邁開腳步。 推門以及關(guān)門的動作極輕,但簡生還是害怕,手上捏緊的指尖紅透。 杜之洵不意外看到發(fā)抖的新娘,只有著滿腹疑惑。 門口離桌子不遠,杜之洵只走到桌邊就停步,也沒坐下。 他拿起佩劍,合著劍鞘將新娘的頭巾掀開,頭巾下的美麗跟慘不忍睹都讓他驚訝。濃墨般的大眼只有將死之人的灰,這種眼神他在戰(zhàn)場上看過太多。嘴角還滲著血,看來出嫁時并不愉快。 「你可是替劉府代嫁?」杜之洵也不拐彎抹角。 簡生聽見他的猜測,反倒安心了許多,身體也停下顫抖?!笇④姴碌檬?。」他站起身,又說?!感∪诉€有一事與將軍相告?!?/br> 看對方?jīng)]有敵意,只有向死之心,杜之洵將佩劍放置桌上,依舊站著?!刚f?!?/br> 簡生開始脫下自己的嫁衣。 杜之洵見狀眉頭緊皺,他不動聲色地往后站了一步。然而在看到對方一絲不掛的軀殼時,他呼吸一緊。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先不說對方是男兒身,微弱的燭光照耀下,這孩子如同邊疆難民一般瘦弱,身上還有擦傷瘀青被人綑綁的傷口,然后就聽見那男孩開口。 「劉府找了身為男兒的奴才,嫁給將軍,以成全皇上美意?!?/br> 杜之洵并不知道這些孩子原是什么身分,但用字遣詞被教得很好。 這話明顯就是視劉府為敵。 「所以,你想要我在御前告狀,說劉府欺君?」 簡生點點頭?!甘恰!?/br> 「你可知道,我若告訴皇上此時,你恐怕也難逃一劫?」 「奴才不怕?!咕拖袷歉八狼暗淖詈笮行蹋裁炊疾慌?。 簡生不斷自稱自己是奴才,杜之洵想他可能原是劉府里的奴僕。試想也只有奴僕才會慘遭此般對待。 事情比他原先料想得還麻煩了點。不過這麻煩,是在戰(zhàn)場上見過無數(shù)生死的杜之洵才有的糾結(jié)。 人皆有好生之德,萬不得已他并不會宰殺無辜。像這孩子一心求死的他也見過,必是遇到過不去的難關(guān)才嚮往死亡。如果他們能擁有重生的機會,想活的孩子,必然會抓住那根名為希望的細繩。 就不知道眼前這孩子,想不想活。 杜之洵繞過桌子靠近簡生,可以看見因為他的靠近,孩子止不住地顫抖。他彎下腰撿起嫁衣,緩緩披在瘦弱的孩子身上?!肝铱梢栽谟案鏍?。又或者,你可以留在將軍府,找時機逃離這里,之后你想找劉府報復(fù)還是永遠離開京城都沒關(guān)係?!?/br> 突然的溫暖讓簡生有點恍惚?!笇④姷囊馑际恰??」 杜之洵覺得自己不方便幫他穿裙子,便拿了床上被褥給孩子披著?!改阆氩幌牖钕氯??」 簡生立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他想過今夜如何死亡的所有的可能,卻沒想過會有人這么問他。府里的人總是將他推進深淵,他以為死亡就是人生最快活的事情。 「我…我能選嗎?」他能選擇活下去嗎? 杜之洵看著那死灰的墨眼,泛起了點點星子。「能。」他加重語氣又問了一次?!改阆氩幌牖钕氯?? 繁星緩緩升起,星眸染上了光輝,滾滾落下流星雨。 簡生雙手緊抓著身上的被單,幾近哭喊?!赶耄蚁牖钕氯??!顾裨诙胖膽牙锲怀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