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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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那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不肯讓它當(dāng)你的守護獸?” “不是我不肯,只是不想要守護獸而已?!?/br> 回聲惱了:“坦誠一點,接受別人的好意很難嗎?你為什么老要把自己封閉起來!整天讓人擔(dān)心,你的學(xué)生、詭隼、定音,誰碰到你不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跟你說真話,也不指望你主動傾訴。當(dāng)年……明明只要你開口說實話,事情至于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你特地來這兒,就是為了罵我嗎?”季明靈扯出一個笑。 “季明靈,”回聲的語氣又加重不少,“我知道,你不樂意想起那些,我一個外人也沒資格摻和你的事,但我不想看你這樣不死不活地過日子,如果他……看到你因為那次意外變成這樣,會怎么想?” 盡管她沒有直接說出那個名字,但季明靈全都明白。 無法辯駁。 他深吸了一口氣,暗室中冰冷得像是灌滿了鬼魂的怨念,迫不及待地鉆入肺腑之中,劃傷不堪一擊的血rou身軀。 “回聲,我做不到的。” 他失敗過,再不敢敞開心扉,觸碰溫暖。 定音抱著他的手指,看到那幾道傷疤,默默哭泣著。 守護獸一生只會認(rèn)定一個主人,它們本來都是自由的生命,因為對人類產(chǎn)生了喜愛的感情,決定跟隨他們,為他們提供庇護。異能獸可以活上千年,可大多數(shù)都是小孩子的心性,一輩子只會認(rèn)定一個主人,如果主人死了,它會非常愧疚,認(rèn)為是自己的錯,沒有保住人類的生命。 極不公平的是,異能者可以同時擁有多個守護獸。不管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還是仍然在底層努力往上爬的,都想將自己的能力提升到最大化。優(yōu)勝劣汰,不夠強大的守護獸終究會被拋棄。 很多守護獸,最終都是因寂寞而死。 “我在意的人,也都是在我面前死的?!?/br> 所以他不想再承受更多的離別。 季明靈低頭,鼻尖輕輕碰觸著兔子柔軟的肚子。 “對不起,我不想讓你一輩子守著我這種人?!?/br> 小兔子哭得呼吸不暢,腦袋埋在季明靈頸間,用力搖著頭。 一瞬間,季明靈聽見它的心聲。 定音抽泣著和他反復(fù)強調(diào)的只有一句話:“我愿意守著你?!?/br> 不管你是什么樣的人,順風(fēng)順?biāo)€是黯然失意。 我都想陪在你身邊。 只有在互相守護的條件下,異能者才能了解守護獸的心理,但是此刻他卻明白了定音的心意。 那么簡單又執(zhí)著,直到今天他才明白。 就算他是這樣不堪的人,定音還是決定留下來。哪怕心里一直誤會著,以為他不肯收它做守護獸,還是戰(zhàn)勝自卑的心理,幫他傳話、照顧學(xué)生。 季明靈小心翼翼地抱住他的兔子。 “對不起,我剛才有點情緒問題,話說重了。”回聲也蹲下來,拍了拍他微微顫抖的肩膀。 季明靈握緊雙手,拼命忍住淚,說:“你知道我為什么非要來這里一趟嗎?” “我明白的,不要說了?!?/br> 季明靈還是想說下去:“我就是不想接受這個事實,我和他的回憶真的只有這么點嗎。” 認(rèn)識了一年有余,剛想好好相處,為什么就那么突然掐斷了他們之間的線。 任何安慰的話都變得蒼白,回聲只能默默地陪著他。 季明靈慢慢平復(fù)了心情,試圖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冷著臉趕人走:“都幾點了,馬上回不了學(xué)校,你也得被關(guān)進來?!?/br> 回聲掏出鏡子檢查妝容,推開他,站起身來:“校長明天才能趕過來,我給你帶了條被子,今晚先湊合著?!?/br> “嗯?!奔久黛`撐著手站起來,把枕頭丟到床上,定音敏捷地跳上去,幫他整理被褥。 走前,回聲故意輕松地說:“別偷偷掉眼淚哦?!?/br> “我才不會,你趕緊走吧?!?/br> “不要,剛才看到小帥哥,我得去要個聯(lián)系方式?!?/br> 季明靈翻了個身,摟著兔子說悄悄話:“別學(xué)她,老不正經(jīng)的,知道嗎?” 兔子沒聽懂,還是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 一起回家好嗎 null 第9章 新的征程 “熱烈慶祝季明靈重回崗位,梅開二度,再創(chuàng)輝煌!” 門衛(wèi)一臉復(fù)雜地看著鮮紅色的橫幅,很努力地控制情緒。 迎接他的學(xué)生都打扮得像圣誕樹,喜氣洋洋的,還拼命往他懷里塞花束、氣球等花里胡哨的禮物。 “哥,怎么樣!”白粥忙不迭跟他邀功。 “太感動了,你們真好?!?/br> 季明靈笑了笑,語調(diào)如同詩朗誦般夸張地回應(yīng)。 “咦,你是真的季明靈嗎?”回聲推了下他的胳膊肘。 “當(dāng)然不是,他早就死在地牢里了?!奔久黛`冷漠地說。 剛才還歡騰鼓舞著的同學(xué)們齊齊愣住。 鄧賞月的眼里甚至泛起了淚花。 “開玩笑的。”這幫人真好騙,季明靈拆開一個禮物盒,拽出淺灰色的圍巾。 “這誰給我買的?” 沒人回答。 看他們依舊滿臉警覺,季明靈只好扯了扯自己的臉頰,“真的是我,如假包換。” “那我們檢查一下!”說完就都撲了過來,抱著他,還有人趁亂抓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