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北重案組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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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是傍晚,鎮(zhèn)北市昨晚剛下過雪,此時還沒有完全融化,潔白的雪和熱烈的紅交織碰撞,浸滿了年味。對面的小區(qū)時不時能看到一家三口匆匆而過,或是拉著行李箱的年輕人健步如飛,還有三五成群的小孩子們在樓下放炮。 而與此熱鬧景象格格不入的是鎮(zhèn)北市公安局灰藍色的大樓,它依舊是莊嚴(yán)肅穆的樣子,除了大門上的福字和對聯(lián),恐怕再沒有什么和過年是挨上邊的了。 “嘿,今兒三十,食堂做了餃子,三鮮茴香牛rou的都有,你們不去吃啊?!遍T外路過的豐林虎用手里的飯盒敲了敲重案組半掩著的門,說,“老狐貍可說了,這餃子里有鋼镚,吃著一個發(fā)二百紅包。趕緊去吧!” 想著也到了飯點,大家便打算去食堂對付一口。黎勇見重案組幾人浩浩蕩蕩走進食堂,不禁調(diào)侃道:“嗬,重案組的也來了,看來這紅包的力量真不小??!” “局長,您可確定不是誆我們的吧?”張珈凱看著盤子里的餃子,狐疑道。 黎勇笑著拍了拍張珈凱的肩膀,說:“你放心吧,剛才他們吃出來好幾個,這大過年的就是圖個吉利,騙你們干什么。” 重案組各自挑了喜歡吃的口味,坐到一起邊聊著天邊吃著餃子。突然,孫赟吃痛地捂住腮幫子,從嘴里吐出一枚銀閃閃的硬幣來。 “偏偏是人家不缺錢的吃到了,看來發(fā)財和運氣真是掛鉤的?!蓖跛碱Pχf道。 孫赟也沒多說什么,轉(zhuǎn)手就在重案組的微信群里發(fā)出了兩百元的紅包,說:“托大家的福,這個紅包不應(yīng)該是我個人的,是大家的。” “我怎么才0.66?”張珈凱看著自己搶到的金額不敢相信地驚道。旁邊的韓荔彤和陳瑞成一個搶到30,一個搶到50,怎么只有自己的金額這么慘淡。 “可能是人品問題吧?!崩梵銥{噗嗤一笑,調(diào)侃道。 張珈凱剛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懟回去,就被匆忙跑進來的小警員打斷了。小警員跑到陳瑞成旁邊,氣喘吁吁地說:“陳組長,有個小女孩報警說她家里有壞人進來了,附近派出所都出勤了人手不夠,麻煩你們?nèi)ヒ惶税?。?/br> “你說這些人也是,大過年也不休息?!睆堢靹P說著把警燈往車頂上一安,直接一腳油沖了出去。小女孩的家離警局不遠,五分鐘后陳瑞成和張珈凱黎筱瀧三人就趕到了小女孩的家樓下。 小女孩說她已經(jīng)躲在???了臥室衣柜里,而壞人就在客廳里走動。接線員員一邊安撫著她的情緒,一邊通知陳瑞成盡快破門救人。得到鄰居同意后,張珈凱決定從鄰居家的陽臺徒手爬到隔壁臥室,還好距離不算遠,加上張珈凱臂力足夠,陳瑞成輕微一推,張珈凱就借力抓到了臥室窗的窗沿。 張珈凱輕手輕腳翻進臥室,拉開衣柜就看見眼淚汪汪的小女孩,小女孩大概有六七歲,此時手里還緊握著自己的電話手表。張珈凱摸了摸小女孩的頭,低聲道:“別怕,哥哥是警察,來救你的?!?/br> 很快,外面?zhèn)鱽砹思贝俚那瞄T聲,是黎筱瀧假扮物業(yè)試圖讓嫌疑人開門。張珈凱將臥室門拉開一條縫,能看到嫌疑人正從貓眼向外看去。張珈凱抓住時機,直接從后面鎖住嫌疑人的脖子將他按在了地上,陳瑞成也趁機破門,三人配合默契將嫌疑人控制住。 “寶貝,你的爸爸mama呢?怎么過年把你一個人留在家里啊?!崩梵銥{把小女孩摟在懷里,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后,溫柔地問。 “他們?nèi)ド习嗔耍辉诩?,讓我好好在家里待著?!毙∨⒌椭^,小聲說道。 后來王思睿聯(lián)系到了小女孩的mama,才知道她是一名急診護士,而小女孩的父親是消防隊員,兩個人都在崗上,沒辦法回家陪女兒過年。為了保證小女孩的安全,在征得父母同意后,黎筱瀧將小女孩帶回警局先幫忙照看,等父母忙完再來接她回家。車剛在警局門口停穩(wěn),小女孩就拉著黎筱瀧的手驚喜地叫了起來:“jiejie,你看,煙花呀!” 三個人順著小女孩的手指看去,遠處的天空上,一束束彩色的煙花正在夜幕炸開來,絢麗多彩。此時,指針準(zhǔn)確地停在了12的位置,重案組的群里被一條條新年祝福所刷屏,一向潛水的陳瑞成也發(fā)了一條:大家新年快樂,很高興遇見你們,未來我們繼續(xù)努力。 童謠里唱到:“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初一至初三是重案組的假期,大家簡單道別后就各回各家準(zhǔn)備開始享受美好的新年假期。而今天還有一個特殊的意義,就是黎筱瀧的生日。黎筱瀧中午回家就見家人都聚齊了。 黎清城穿著白色高領(lǐng)毛衣,袖子挽起,正幫著mama們包餃子。見黎筱瀧走過來便說道:“快洗手吃飯吧小壽星。爺爺給你準(zhǔn)備的紅包在我那,回頭找我拿吧?!?/br> 黎筱瀧應(yīng)了一聲后就鉆到廚房,四下望了望,見沒人注意,便迅速伸手偷拿了一塊剛炸好的雞塊塞進嘴里,說:“這么多好吃的?太隆重了吧!” 正炸東西的黎清書見狀用筷尾不輕不重敲了一下黎筱瀧的頭,正色道:“多大的人了還這么沒規(guī)矩?!?/br> “大哥!你知道我長大了還敲我頭!我嚴(yán)重懷疑我現(xiàn)在智商就是被你打低的!”黎筱瀧嚼著雞rou抱怨道。黎清書是黎勇的兒子,也是黎家三兄弟中的大哥,今年二十八歲,是鎮(zhèn)北市有名的律師,生得一副儒雅書生相,愛慕他的女生數(shù)不勝數(shù),可黎清書是個工作狂魔,只想立業(yè)不想成家,是個妥妥的黃金單身漢。 “你怎么不說你天生就不大聰明?”熟悉又欠揍的聲音在背后響起,黎筱瀧轉(zhuǎn)過頭就看見黎清羽那頭扎眼的紅毛。 “你這是什么造型,丑死了,跟紅孩兒似的,沒少被爺爺和二伯罵吧!”黎筱瀧撇嘴道。 黎清羽顯然是被戳到了痛楚,他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隨即換了話題:“說你呢,扯我干什么。好久不見你怎么還這么矮?” “好久不見,你也是一樣的普信!”黎筱瀧翻了個白眼,回懟道。從小到大她這個二哥就以欺負她為樂,兩個人只要見面就是一場戰(zhàn)爭,完全消停不下來。 這時黎清城端著包好的餃子進來做和事佬:“二哥,筱筱好不容易回來你就別逗她了?!?/br> “就是,人家工作比你忙多了。”黎清書也附和道。 有了大哥和三哥撐腰,黎筱瀧有底氣多了,她沖著黎清羽做了個鬼臉,趁其不注意狠狠薅了一把那紅毛。黎清羽痛得嚎叫一聲,抄起手邊的搟面杖就追了出去,兩個人圍著客廳你追我趕,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貓捉耗子的游戲也把客廳搞得烏煙瘴氣,二伯實在是忍無可忍,上前搶掉黎清羽手里的搟面杖呵斥道:“清羽,別鬧了。又不是三歲小孩,像什么樣子!再說了你是哥哥,和meimei計較什么?!?/br> “爸!”黎清羽氣得大喊,“明明是她先招我的!你太偏心了吧,我才是你親兒子?。 ?/br> 黎筱瀧盤著腿坐在爺爺奶奶中間自在地吃著堅果,還不忘沖著滿臉幽怨的黎清羽露出欠欠的笑,簡直快把黎清羽氣死了。 “對了筱筱,怎么沒見你大伯和你一起回來?”忽然爺爺問起了黎勇。 “大伯可能晚上才回來吧,過年警情更多,領(lǐng)導(dǎo)們都要輪流值班?!崩梵銥{同小倉鼠一樣暴風(fēng)吸入著之前黎清城細心剝好的碧根果,含糊不清地說,“更何況大伯是局長,當(dāng)然更忙?!?/br> 這時,只見和黎筱瀧爭寵失敗的黎清羽干脆用出了小時候的絕招,趴在地上耍賴不起來。正巧黎清書路過,他故意一腳踩在了黎清羽屁股上,又聽取一聲哀嚎。圍觀的大家都笑出了聲,黎清羽揉著屁股委屈起身,乖乖坐到了沙發(fā)上看電視,當(dāng)然期間還不忘和黎筱瀧你懟我我懟你。 “看著清羽和筱筱我就想起來小時候有一次,清羽買了個棒棒糖,自己還沒吃就被筱筱搶過去了,結(jié)果清羽氣得坐在地上哭?!贝蟛肝嬷煨Φ?。 “對啊,清羽還有一次在小賣部門口非要買玩具,不買他就滿地打滾。當(dāng)時就是沒有手機,不然真應(yīng)該都拍下來?!倍敢补笮?,說著親兒子的糗事。 黎清羽的臉紅到了耳根,他嚷著沖進廚房找黎清書為自己主持公道:“大哥!我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怎么每次過節(jié)都要被拉出來說一遍??!你快去幫幫我,只要你一出去大家肯定就只想著催婚了,就不會說我的話題了!” “行,我好好幫幫你,”黎清書頂了頂腮,將炒菜的任務(wù)交給了黎清城。 看著大哥腹黑的笑容,黎清城斷定黎清羽馬上就要倒霉了,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見客廳傳來黎清書的低音:“我突然記起來,黎清羽四歲的時候,有一次在我們吃飯的時候鉆到餐桌底下上廁所......” “啊啊啊啊啊!黎清書!”這是黎清羽絕望的聲音。 第39章 假期眾生相 韓荔彤拎著行李剛打開門就看見姜娜正在客廳熱情招呼姜群和李立。韓荔彤微微蹙眉,開始后悔這個時間回家了。姜群今天打扮得很用力,渾身上下透著脂粉氣,手腕上拇指粗的翡翠手鐲很是顯眼,看見韓荔彤進門,趕緊高聲喊道:“彤彤回來了,快來讓大姨看看!” “大姨,大姨夫。”韓荔彤打了個招呼,皮笑rou不笑,杵在門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彤彤,重案組的工作還順利吧?聽說上次滅門案你們四十八小時就破了,真了不起?!崩盍⒂芍苑Q贊道。 聽到李立這樣說,姜群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說:“上次和你說的,娜娜要你跟他們局長說給彤彤換崗的事,你搞好了沒有?” “你胡說八道什么?”李立見姜群當(dāng)著韓荔彤的面又提起這事,瞬間怒道,“人家干得好好的,換什么崗!再說了這是人家彤彤自己的事,你老跟著瞎摻和什么!就知道和稀泥?!?/br> “嘿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還不是為了她好嗎!我是她親大姨能害她嗎!”姜群揚起聲調(diào),回道,“你說一個女孩子家家當(dāng)法醫(yī)多讓人說閑話??!” 突然,臥室門打開,韓正剛氣沖沖走了出來:“上次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大過年的非要找不自在?那就別怪我口無遮攔了!” “老韓,怎么和姐說話呢?!苯融s忙上前拉住韓正剛的胳膊,卻反被韓正剛甩開。韓正剛轉(zhuǎn)頭對姜娜訓(xùn)斥道,“彤彤是你親閨女,你不支持她的工作也就算了,整天和外人胡說八道,你太過分了。那次我說得很清楚了吧,你怎么就油鹽不進呢!都把彤彤逼走了,你心里還沒點數(shù)嗎?” 氣氛凝重之時,李立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他拉著姜群起身就要離開。 “拉我干什么!”姜群沒好氣地抱怨。 “拉你回家!你看你把人家攪成什么樣了!你不嫌丟人我嫌!”李立面子上掛不住,甩門而去。 姜群見狀也沒辦法,拿起自己的包踩著小高跟緊隨其后,路過韓荔彤身邊時停下腳步,說:“彤彤啊,我和你媽也是為了你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你不能只看眼前,眼光要放得長遠???一點,等你想好了再聯(lián)系我。” 韓荔彤睨了一眼姜群,還是沒忍住開了口:“關(guān)你屁事?!?/br> 王思睿騎著摩托在外面溜達了一圈才回家,他剛騎回樓下就見父親那輛招搖的sao紅色法拉利停在路邊。王思睿進門,撲面而來就是濃重到讓人窒息的煙味,他嫌惡地瞪了一眼起身想迎接自己的父親,自顧自換好鞋就進了屋,連招呼都懶得打。 “這小子真是,混球?!蓖醺刚f著將香煙在煙灰缸里按滅,起身走向里屋。 王思睿剛放下包打算歇會,門就被大力推開。王父看著許久不見的兒子只覺得有些陌生,好像比之前見時要更成熟了,他清了清嗓子,說:“出去給你媽問好?!?/br> “她是你老婆,不是我媽,我媽早死了?!蓖跛碱^D(zhuǎn)著手上的戒指,悶悶回道,“年初一我不想罵人,別找不痛快?!?/br> 王父自知理虧,張了張嘴也沒說出什么,只是從皮衣內(nèi)兜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遞給王思睿,說:“壓歲錢。” 王思睿抬頭看了看父親,笑了:“如果我七歲肯定很開心,但是我今年都二十七了。你還是留著給你姑娘買東西吧?!?/br> “給你就拿著?!蓖醺刚f著強行將紅包塞給了王思睿,隨后便轉(zhuǎn)身離開,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什么,又折回將門關(guān)上。 王思睿將紅包隨手丟在桌子上,向后倒在了大床上。給錢,是父親對兒子最直接的關(guān)心方式,也是唯一的。王思睿小學(xué)的時候,父親投資失敗整日渾渾噩噩只知道喝酒,半夜回家就對著王思睿和母親一頓毒打,也不管兒子第二天還要上學(xué)。每當(dāng)這時王思睿就會拼命護著臉,畢竟打在身上還能用衣服遮住傷,打在臉上就沒法了。 后來王思睿初二,父親東山再起賺了錢,混成了不錯的小老板,但和母親的感情也出現(xiàn)了裂縫,他提出要和母親離婚,母親沒同意,其實她對于這段感情沒有半分留戀,只是她想努力給王思睿一個完好的家庭,起碼表面是完好的。王思睿高一那年,母親肺癌去世,轉(zhuǎn)年父親就娶了現(xiàn)在的妻子??v使父親再三和王思睿解釋,他和繼母是在母親去世后才認識的,可王思睿并不會相信父親的鬼話。 因為王思睿早在母親重病之際就在醫(yī)院外見過父親和繼母親密的身影。父親和繼母結(jié)婚后鮮少過問王思睿的生活和學(xué)習(xí),王思睿一直和爺爺奶奶生活,只有每個月固定打來的生活費才提醒他,他還有個親生父親。 奔波了大半天,崔前程終于在晚飯時趕到了家。崔父和崔母早早預(yù)備好了熱騰騰的飯菜,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崔前程遠遠看到父母消瘦的身影,鼻子一酸,快步跑過去扎進了母親的懷抱。崔母的喜悅也溢于言表,她握著崔前程的手久久不愿放開。 屋內(nèi),爺爺奶奶正在看電視,看崔前程進門便圍上來噓寒問暖。粗糙而溫暖的手一遍遍撫摸過崔前程的臉頰,簡單的動作飽含著對孫子的思念。崔前程打開行李箱,一件件拿出給家人帶的東西,他記得爺爺喜歡喝茶,奶奶喜歡聽京劇,也記得父親腰背有傷。 “小荷,給你的?!贝耷俺虒湫碌钠桨咫娔X遞給崔清荷,說,“人家有的,哥也給你買?!?/br> “謝謝哥?!贝耷搴尚χ傲艘宦?。 看著眼前已然長成大姑娘的meimei,崔前程感慨萬分,他實在是太久沒見過meimei了,這次見面才猛然發(fā)現(xiàn)那個曾經(jīng)拉著他的衣服要吃糖的小不點已經(jīng)亭亭玉立,將要成年了。時間啊,真的是個有趣的東西。 “你說你花這些錢做啥,你自己賺的也不多,多給自己買點東西多好。”崔母摩挲著玫紅色的毛呢大衣不禁抱怨道。 “別擔(dān)心俺,俺過得可好?!贝耷俺讨滥赣H是擔(dān)心自己,便寬慰道。 熱氣騰騰的餃子出鍋,一大家子人圍在一桌,無比幸福。餐桌上沒有大魚大rou,沒有山珍海味,但是有奶奶親手腌的酸菜和mama拿手的紅燒rou。崔前程看著面前滿滿一大桌子自己愛吃的菜,覺得自己此時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與此同時,張珈凱也在和家人熱熱鬧鬧歡聲笑語。孫赟一家難得好好坐在一起吃了頓飯。而陳瑞成,也踏上了闊別已久的樓梯。白寧開門,見到陳瑞成很是驚喜,連忙將人迎進來:“小成你總算是回來了!你爸念叨你一天了!” “哼,誰念叨他了!”陳奇從房間走出來,說。 “你別看你爸現(xiàn)在這樣,他其實可盼著你回來了?!卑讓幮χf,“他就是拉不下面子關(guān)心你?!?/br> 陳瑞成自然是知道父親的脾氣,他拎著禮盒走到茶幾前,將精心挑選的白酒放到茶幾上,說:“爸,過年好?!?/br> 陳奇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拿起白酒看了看,隨后撂下一句:“沒拿假酒糊弄我吧?” “那可沒準(zhǔn),不然你嘗嘗吧?!标惾鸪陕柫寺柤?,說道。 “咳咳?!标惼媲辶饲迳?,站起身說,“那你今天也陪我喝兩杯?!?/br> 第40章 撒旦 又是一年三月,重案組迎來了成立一周年的日子,陳瑞成也正式邁入三十歲的門檻。這天大家聚在紅霞飯店喝了頓大酒,借著酒勁聊了聊過往和未來。張珈凱給陳瑞成訂了個大蛋糕,陳瑞成不愛吃這甜膩膩的玩意,但無奈張珈凱端著蛋糕追了二里地,硬是塞進他的嘴里。 飯局后半,伶仃大醉的張珈凱和黎筱瀧不安分起來,兩人雙手沾著滿滿的奶油,追趕著非要把抹得所有人臉上都是才肯罷休。即使護住了臉,可頭發(fā)和衣服上黏膩拉絲的奶油還是讓潔癖的韓荔彤和孫赟崩潰大喊,尤其是眼看著自己一件高定外套被張珈凱隨手拿來擦臉的孫赟簡直要昏厥了。 王思睿主打一個打不過就加入,也亂鬧得開心,崔前程見狀趕緊跑到桌下藏起想瞞天過海,可還是被眼尖的黎筱瀧拽出來接受了奶油的洗禮。后來尹紅霞聽著打鬧聲進來就被眼前奶油水果漫天亂飛的混亂一幕驚呆了,她心痛地看著包間的墻紙和地板,嘆了口氣后便又笑著關(guān)上了門,任由重案組享受這難得的快樂。 酒醒后,一切歸于平常。但那短暫的歡樂時光給每人心里都留下了美好的回憶。 今天是重案組難得的周末,可一早起來陳瑞成的右眼皮就不住地跳。老話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陳瑞成總覺得今天會有什么不好的事發(fā)生。果不其然,下午四點剛過,陳瑞成就接到了黎勇打來的電話。 說實在的,陳瑞成是真想假裝看不見,畢竟他知道黎勇找他肯定就是出案子,而每次幾乎都是在重案組休息日的時候,不夸張地說,到目前為止重案組就沒放過幾個安生的假。 “我真的是要吐了,這么大的公安局就沒有別的能破案的警察?非要讓我們重案組跑來跑去,真把我們當(dāng)生產(chǎn)隊的驢了,這個老狐貍太過分了!”張珈凱拉開車門,罵罵咧咧地登上了副駕駛。 他都和朋友約好晚上通宵開黑的,本來好久不見的哥們湊齊一次就特別難,大家也都提前好久開始買酒買菜準(zhǔn)備,就等著今天好好玩一場,可誰知這通電話就讓張珈凱放了兄弟們的鴿子,他現(xiàn)在滿腹都是牢sao。 “我也挺不理解的,刑警大隊那么多組,總不可能都在案子上吧?!睂O赟扯過安全帶系上,言語中也有些抱怨。 “出案子多也就算了,工資還和其他組差不多,福利待遇也沒有,這不就是廉價勞動力嗎?!笨v使是不差錢的黎筱瀧也不禁吐槽道。 陳瑞成開著車,默默聽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隨著時間流逝,他越發(fā)覺得這個組長不好當(dāng)。對上,他只是個普通警員,沒有權(quán)利也沒有魄力和黎勇對峙。對下,組員們都較他小幾歲,在重案組工作這段時間也都盡心盡力,可他作為一個組長卻沒爭取到相應(yīng)的回報。都說人民警察為人民,為人民服務(wù)應(yīng)該是甘于奉獻無怨無悔,這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