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卓霈寧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波輿論,誰讓他是霍連山的兒子,名義上是怎樣都脫不了干系。 不過這場輿論風(fēng)波很快便迎來逆轉(zhuǎn),媒體旋即爆出霍連山涉嫌加害于對他有恩的老丈人卓為新,婚內(nèi)出軌謀害妻子等一系列罪行。 卓霈寧從最開始有份享受霍連山沾滿罪惡的金錢的加害者,搖身一變成為被親生父親欺負(fù)而自強不息的小白菜。 網(wǎng)友跟墻頭草一樣,對他的態(tài)度也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紛紛同情起他生在豪門卻遭逢不幸。 許心馨和俞夏雖然早知道卓霈寧是豪門小少爺被迫入圈,但沒想到他身世竟如此曲折,尤其是他去世多年的母親竟然大難不死,還搖身一變成aimer的創(chuàng)始人。 大概因為這層關(guān)系,他倆看卓霈寧的眼神更添幾分憐愛。卓霈寧因此想到了如今他微博評論區(qū)底下清一色都是“貓貓別傷心”、“貓貓加油”之類的安慰話語,都把他當(dāng)小孩來哄了。 他從來都并不可憐,相反的他很幸運,能夠和mama、愛人在一起,能夠演戲做演員收獲很多人的喜歡,苦都算不了什么。 卓霈寧知道媒體這番cao作是葉時璋故意為之,對方一開始沒想將霍連山謀害卓家的事捅出去,全因為不希望將卓霈寧置于輿論中心,不希望卓霈寧的家事遭人議論。但一看卓霈寧被外面那些人劃分為跟霍連山一伙的,甚至遭受謾罵和非議,葉時璋就坐不住了。 用葉時璋原話是,他非常不喜歡別人說卓霈寧的不好,非常不喜歡。 葉時璋平日瞧著挺成熟一人,涉及卓霈寧的事卻很容易鉆牛角尖。 “哪怕是圣人偉人都會有人不喜歡啊,何況是我這種普通人呢,”卓霈寧說,“有人討厭我罵我都是很正常的?!?/br> 葉時璋被他三兩句順了毛,斂起難得起來的脾氣,還特別認(rèn)真糾正卓霈寧的說法:“沒有人會不喜歡你,如果有就是那個人的不對,不要放在心上?!?/br> 卓霈寧看著葉時璋就笑了,以前只覺得葉時璋漂亮又溫柔,現(xiàn)在相處久了就會覺得葉時璋怎么這么可愛,覺得這人不管是什么樣子都長在他喜歡點上。 他雙手圈住葉時璋的脖子,鼻子蹭著鼻子,笑容綻放:“如果有人罵我討厭我,那你就再多愛我一點就好了?!?/br> “這個不說我也會做?!比~時璋垂著眸,與他相視一笑。 秦玖越見證這場風(fēng)波,只覺得卓霈寧不幸又幸運,至少至親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還能有相聚團圓的時候。 不過,很快他很快就要大仇得報以告慰父母和葉時鈺在天之靈,之于他這也是幸運。 即使有齊家及齊文泊全力維護,霍連山也沒能順利解決他一身麻煩事。他過去作惡太甚,且不說那些被他狠狠割韭菜的股民,鼎聲集團內(nèi)部對他也各種不滿與積怨,一旦落魄便淪落到鼓破萬人捶的局面。 這個時候,從來不乏落井下石之輩,尤其霍連山背后還牽扯到齊家和卓家勢衰,誰不想從中分一杯羹。 葉時璋不過起了個開頭,順道推波助瀾一番,其他想趁機弄死霍連山乃至齊文泊的都毫不猶豫加入其中再推一把,這導(dǎo)致霍連山被查到的東西越來越多,證據(jù)越來越確鑿。哪怕齊文泊不惜重金請來a國第一梯隊的律師也保不住他——霍連山即將面臨牢獄之災(zāi)。 媒體活像聞著血腥味的蒼蠅,從霍連山這些天的丑聞里獲利無數(shù)且上了癮,整天蹲在齊家或是鼎聲集團門口堵霍連山。 這天,霍連山及助理回鼎聲集團一趟,就被蜂擁而至的記者堵在門口。 天邊積聚起來的烏云如濃墨般散不開,吹來的風(fēng)夾雜著潮濕的氣味,一場暴雨正在醞釀。記者從四周涌過來,堵得霍連山寸步難行,哪怕保鏢隨即趕來也沒能開出一條道。 記者們七嘴八舌拋出各種問題,相機咔嚓快門聲響此起彼落。誰都沒注意到此刻有個戴著帽子口罩、披著黑色風(fēng)衣的瘦弱身影混跡其中,在人潮中不斷被推向前,一點點靠近霍連山。 霍連山近來本就因為這些破事搞得焦頭爛額,此刻被一群八卦記者圍得水泄不通走一步都困難,更是心煩意亂,干脆直接擺出一副冷漠而不厭煩的樣子,扔下一句“無可奉告”就閉嘴不說,自顧自跟保鏢艱難擠著往前去。 萬萬沒想到,面前等著他的是一把越過人群悄然露出的柳葉刀。眼前猝不及防閃過一道鋒利雪亮的光,閃電一樣瞬間劃破了他的喉嚨動脈。 甚至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痛,血從刀口噴射而出,霍連山下意識捂住血流汩汩的脖子,張了張口,卻半點聲音發(fā)不出來。 一刀致命,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奪去他體內(nèi)最后一絲生機。他在眾人驚叫聲中瞪圓了眼睛,往后倒去,彌留最后一刻見到的是那把匕首的主人猖狂地扯掉自己的口罩和帽子,朝他露出陰森如索命鬼魂的笑容。 是于楚瓊。 他甚至無法指認(rèn),這份遲到十幾年的仇怨,這個本該被他弄死的瘋女人。 在霍連山被陌生女人當(dāng)眾刺殺,惡貫滿盈之人終于倒下之際,上天如有感應(yīng),暴力撕裂天邊積聚已久的烏云,頃刻間暴雨便沖大地呼嘯而來。一場雨不期然降臨,行人匆匆來去忙避雨,鼎聲集團門口一陣sao亂。 馬路對面,一個同樣著黑色風(fēng)衣的修長身影撐黑色雨傘,露出如雕像冷酷的半張臉,安靜佇立,任由狂風(fēng)掀動他風(fēng)衣一角,驟雨打濕他身上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