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小的可憐的破舊房間里…坐著。 陪伴他的只有角落的老鼠和奧地利漫長的隆冬,他所能看見的,只有透過那扇小窗狹窄視野的幾顆樹木而已。 可惜的是那些樹木后來也被漲潮的海水所淹沒,淪為了一片荒蕪。 一開始,還有獄守時不時來給他送飯,似乎是怕被他策反,到后來他再沒有見過任何一個活人。 只有每天早晨八點準(zhǔn)時到達(dá)的冰涼飯碗 格林德沃早就不再想那偉大的利益,不再想卷土重來,他老掉牙了,是個糟老頭子,他甚至想不起大部分的德語怎么說。 他唯一能記住的,只有那個人和那短暫卻絢爛的兩個月,還有他的名字。 哪怕他的名字是那么的長。 就像是俄羅斯漫長的國境線。 他只想這一件事了,而在重生后,見到鄧布利多開始,他也只想做這一件事。 他曾以這個人和他們年少的口號為借口,雙手沾滿了鮮血,無數(shù)條生命倒在他的腳下。 他每一天都對鄧布利多沒有站在自己身邊而感到怨恨與背叛。 只對一個人傾注著全部的感情,而漠視了整個世界,這種愛太可怕了。 也過于扭曲了。 但這一次,他愿意為了阿不思,而學(xué)會去善待這個世界,與他在意的人。 最終,蓋勒特開口道,聲音平淡卻堅定 “我只想讓你幸?!?/br> 阿不思聽見他說。 站在客廳中間的少年身子微微一顫,手中的外套掉落在了地上。 阿不思心如亂麻,他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無力的靠在了櫥柜上。 長久以后,久到天都徹底暗了下來, 兩人的臉籠罩在陰影里。 “我原諒你,蓋勒特”安靜的屋子里響起了阿不思突兀的聲音。 蓋勒特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些什么。 “你對曾經(jīng)的世界做過的事情” 阿不思輕聲說著。 “我原諒不了,我也沒有資格替他們原諒,不論你現(xiàn)在為了誰,想要補救,那是你的事,但是,我接受,你對我的道歉” 阿不思的眼角泛著紅“至于阿不福思和安娜,我同樣也沒有資格替上一世的他們原諒你,但這一世,我希望你明白” 少年一慣清澈的嗓音有點沙啞。 “這些年,他們早就把你當(dāng)成真正的家人了” 蓋勒特也愣住了。 他木訥的環(huán)視了一圈,機械地起身開了燈,又撿起了地上掉的衣服。 這個話并沒有讓他感到任何高興,興奮,甚至于松口氣的心情。 他的表情頗為平靜,這不是他最在意的 即使已經(jīng)活了兩輩子,即使現(xiàn)在說這個很不合適。 但他還是控制不住的想問。 這個他想了幾十年的問題。 “你…還愛我嗎” 空氣陷入寂靜,阿不思再一次失了聲。 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或者說回答不了,他對很多人說過愛,強調(diào)過愛。 家人,米勒娃,紐特,甚至是哈利… 但那些愛都無關(guān)私情,更無關(guān)情欲,而此時面對著兩輩子唯一交過心,交過身。 甚至是靈魂的人,他無法開口。 蓋勒特垂著眼,沒有等到任何回應(yīng)“我早就知道”他扯出了一個笑容,又坐回了沙發(fā)上“你不愛我了,不說這些了,我們…” “我沒有”阿不思聲音緊繃著。 “是,你曾經(jīng)愛過我” 蓋勒特頹廢又生氣,突然像個蠻不講理的怪老頭。 “你只愛了我兩個月,多一天都沒有,我知道,偉大又理智的鄧布利多教授” “我沒有”阿不思重復(fù)著,緊緊拽著沙發(fā)布套。 “你怎么沒有”蓋勒特的聲音逐漸升高,站了起來“當(dāng)初在不丹,你弄壞了血盟,你…” “我沒有不愛你…” 阿不思的湛藍(lán)的眼睛蒙上了水霧,他緊咬著唇不讓它滑下。 蓋勒特看著他這幅模樣,突然xiele氣,他煩躁的抓了兩下頭發(fā),不管不顧的抱住了掙扎的老情人。 都重活一世了,糾結(jié)這該死的問題有什么意義。 “好了,阿爾,沒事了” 他輕聲安慰著,撫摸著阿不思的紅發(fā),懷里的人逐漸安靜了下來。 “你不愛我沒關(guān)系,我一直愛著你,只有你,從1899年到1974年,我永遠(yuǎn)在你伸手就能找到的地方” 淚水終究還是漫出了眼眶,落在入了蓋勒特的脖頸后。 阿不思遲疑了會,拽住了他的衣角,最后終是回抱住他。 “我沒有不愛你” 清澈堅定的嗓音再次響起。 如同宣誓一般。 第63章 通信回憶錄 那天他還是留了下來。 兩人相敬如賓的過了幾天,談?wù)撝菆鰬?zhàn)斗,談?wù)撝涿钊诤系哪е洹?/br> 談?wù)撝w勒特更莫名其妙的兩個叔叔。 他們似乎暫時達(dá)成了一種共識。 這種共識讓阿不思一直緊繃著的神經(jīng)放松了下來,他感到輕松。 最后,在開學(xué)的前一天晚上,他們甚至偷摸跑出去吃了一頓晚餐。 在維也納最著名的餐廳里,蓋勒特一刻不停的抱怨著“我真的不明白麥格教授為什么不讓我復(fù)學(xué),太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