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滿意點頭：“我會給艾利歐格最好的照料。他將成為世界第一的蝙蝠蛇?！?/br>
    韋恩家的成員們疑惑地看著康斯坦丁再次笑倒在地上。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迪克小聲對杰森抱怨，“不會有惡魔到我們家里來搶蛇吧？”

    3

    距離上帝原定的世界末日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年。

    除了自己被逐出地獄，以及亞茨拉斐爾離開了天堂之外，一切太平。

    克勞利不在乎地獄的人怎么看自己，遠離那些蠢到家的同僚對他而言是件大好事，終于能夠光明正大地和亞茨拉斐爾坐在麗茲大酒店中喝一杯酒，更是他的夢寐以求。

    非要說有什么不適應的，大概就是地獄收回了自己住了近百年的那間公寓，失去了經(jīng)濟來源的他只能睡在賓利車里。

    當然，他可以去亞茨拉斐爾的書店里住。只要把實情坦然告知，好心眼的天使肯定會給他遞上一杯暖烘烘的熱茶，再熱情地邀請他住在書店二樓的臥室里。

    但是出于某種不可言說的小心思，即使去書店的次數(shù)頻繁到蘇活區(qū)的老住戶們都覺得書店有兩位老板了，克勞利仍舊沒向亞茨拉斐爾提起自己丟失的公寓，每到晚上就回到車里睡覺，隨便賓利車開到什么地方去。

    而當他逐漸感到困倦，想要陷入休眠期時，他猶豫再三，給天使打了電話，終究還是沒去書店，僅僅是把自己會睡上幾個月這事告訴了天使，然后就變回蛇形，盤在賓利車的駕駛座上，等待生物鐘將他自然喚醒。

    如果不出意外，他應當會在兩月后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準時醒來，然后跟天使一起去法國品嘗天使最愛的可麗餅。

    然而不知為何，這一覺睡得比想象中舒服太多。

    他身邊暖洋洋的，被某種綿軟的東西包裹，迷迷糊糊的，似乎有誰在為他擦拭鱗片，細碎溫和的低語縈繞在耳邊。

    克勞利夢到創(chuàng)世之初所有人聚在圣池歡唱贊歌，夢到自己看到的天地間第一場雨，夢到書店數(shù)十年如一的油墨氣息、咿呀作響的老唱片，還有亞茨拉斐爾望向自己時明亮的眼睛。

    于是他不知不覺睡過了頭。

    4

    穿著格子呢西裝的男人突兀出現(xiàn)在韋恩大宅門外。

    彼時正值周末，哥譚難得平靜無事，阿福心情很好地烹飪著豐盛的晚餐，很久沒湊齊的孩子們熱熱鬧鬧聚在沙發(fā)前打游戲。

    聽到敲門聲，所有人瞬間警覺。

    無論門外那位陌生人是誰，看起來又有多人畜無害，能夠在沒觸發(fā)任何警報的情況下走到韋恩大宅的門口，本身就已經(jīng)說明了他的不平凡。

    克拉克推了推眼鏡，走過去打開門。

    面前的人有著柔軟的白金色鬈發(fā)，溫和真誠友善，仿佛身邊自帶著圣潔的氣場，只是看起來有些焦躁，見到克拉克，開門見山地問：“你好，我找克勞利——他在你們家里嗎？”

    布魯斯瞇了瞇眼睛，看向袖口佩戴的微型能量檢測儀。

    克拉克疑惑：“請問你是誰？”

    “亞茨拉斐爾，我的名字，”亞茨拉斐爾這才想起要做自我介紹，他很著急地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克勞利在嗎？”

    克拉克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不認識名字叫克勞利的人?！?/br>
    “我確定他在這里！”亞茨拉斐爾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先生，我需要警告你，綁架別人是很壞的行為，非常壞——”

    他顯然從前沒有說過幾句臟話，磕磕巴巴地重復著“bad”這樣不痛不癢的詞匯，說了幾遍，反倒把自己說的手足無措，最后干脆一咬牙，直接施展奇跡把克拉克定在原地，抬腳就要往里面走。

    布魯斯面無表情地拿出針對魔法生物的超自然屏障。

    杰森冷笑一聲，大種姓之刃蓄勢待發(fā)。

    阿福已經(jīng)無聲地離開了廚房，隨時準備啟動蝙蝠洞最深處的地獄蝙蝠戰(zhàn)甲。

    然而此時亞茨拉斐爾已經(jīng)一眼看到窩在地毯毛絨絨的天鵝枕上呼呼大睡的老蛇，他的目光瞬間亮起來，聲音隱約還帶了點哭腔：“克勞利！”

    正準備動手的蝙蝠家眾人頓時僵住。

    他們面面相覷，看著亞茨拉斐爾眼淚汪汪地抱住那條蛇的樣子，一時間都有點心虛。

    這條蛇好像確實是被達米安綁回來的？

    5

    達米安瞇起銳利的綠眸，順手接過杰森遞來的大種姓之刃：“你就是艾利歐格的前任主人？他以前的名字叫克勞利？”

    亞茨拉斐爾抬頭看向他。

    確認了克勞利安然無恙，也沒被地獄抓回去，看起來被照顧得很好以至于睡到現(xiàn)在還沒醒，他終于冷靜下來。

    聽到達米安的問題，他不知為何有點臉紅：“不是，我們是，呃，朋友。”

    朋友？

    達米安的氣息瞬間變得柔和。

    他想了想，又把大種姓之刃丟回杰森手里，簡短地描述了下自己當初發(fā)現(xiàn)這條蛇的經(jīng)歷。

    “上帝，他睡在賓利車里？”亞茨拉斐爾震驚又心疼，“可是克勞利明明告訴我，他在公寓里冬眠——”

    “嘶嘶，嘶嘶嘶！”

    不等亞茨拉斐爾繼續(xù)思考，急促的嘶嘶聲打斷了他。

    維持著相同的姿勢睡了兩個多月的蛇睜開雙眼，澄黃色的眼中豎瞳妖異，在地面滾了兩圈，踉蹌著化作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