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瀅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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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他不光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他又是誰?他想不起來了,對于自己的來歷也一無所知,往深想了就頭疼,疼得像是有蟲子在鉆腦子,在里面不停地啃噬。 不得已,他暫時放下了回想。 目光落到阿瀅的身上。 之間她在數(shù)錢,數(shù)得無比認真,每一塊銅板都無比珍視,小心翼翼擦拭著上面的塵灰。 她難不成想要將他給賣了?換錢? 看她很愛錢財?shù)臉幼樱瑪?shù)錢的時候,一雙眸子亮晶晶的。 就那么點錢,數(shù)了一遍不夠,還要再數(shù)第三遍,第四遍。 瞧她好生愛惜的樣子,為何要將錢給翻出來,原本是欣喜的模樣,不防她忽而轉(zhuǎn)過來看著他。 男人閉上眼,瞧不見她是個什么樣的神情了。 是不是果真如他心中所想,她想要將他賣了換成銀錢? 若是果真如此,妄圖反駁,可是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若是她真的將他給賣了,又該如何反駁? 只聽見她嘆了聲響,是對著他的方向。 又聽見她說,“希望你不要叫我失望呀?!钡拇_是對著他說的,品了品話里的意味,是他想的那樣?要將他轉(zhuǎn)手給賣了。 只可惜他如今手不能提,縱然她真的將他給賣了,他也不能做什么。 只得忍耐。 后半響聽到她把罐子給埋放回去的聲音了,掀開眼皮子看,那堆銀錢還摞在小方桌子上。 不多時,阿瀅埋好了。 她看著這堆攢了許久的積蓄,分了一些放在家中,到底是出門去了,撿來的男人沒有身份對牌,怕出問題,阿瀅只好孤身出門去。 她居然還落了鎖,是擔心他跑掉,還是擔心她留在家中的銀子被人給順走? 就這么家徒四壁的地方,難不成還有盜賊光顧么? 阿瀅帶夠了錢,又到了上次借馬的地方,那馬販子見到她喜笑顏開迎她,樂呵呵說道,“姑娘,又來借馬吶?” 上次那匹跑丟的馬叫阿瀅賠了半個月的銀錢,心疼死了。 她說,“嗯吶,來借馬?!迸乱粊硪换兀瑫r辰過長,那個男人撐不住,萬一死了,唉。 “姑娘來看,我這的馬匹多呢,上次你借的黑馬也有,同一窩生得,跑得快又聽話,保證不顛人。” 阿瀅的目光掃過那匹黑馬,她湊近了看,怎么那般像上次她借走跑丟的那一匹,難不成自己跑回來了,馬販坑了她? “這馬怎么...” “哎,是不是跟上次姑娘借的那一匹一樣?一窩生得咧,就要這匹罷?我給姑娘牽出來,看在姑娘是??停徒o姑娘少些錢,這次就要姑娘三十文罷?!?/br> 且不說是不是那一匹,見到黑馬她就來氣,阿瀅可不敢貪這十文錢,若是這馬跟先前那匹一樣的倔脾氣,半道給她跑了,又得賠錢! “我不要,我要換一匹。”她指了指一旁的紅棕馬。 這一去一回,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肯跟著來的郎中,要了好高的出診費,阿瀅才鼓起來的荷包瞬間就癟了下去,她都快要心疼死了。 阿瀅還算是機靈的,郎中請到家后,先叫在外頭等了等,她進來給男人臉上抹了點塵土,瞧不出原本的樣子了,這才將郎中給帶進來。 “這原是我的哥哥,前些日出去采買糧食,半道遇上了禍事,被傷著了?!?/br> 郎中乍見男子的傷勢險些不敢把脈,就怕是什么人,要犯之類的,尋常人家哪里就能傷成這樣了。 阿瀅年紀雖小,倒是很會周全。 郎中聽了她的話,倒是放心了不少,掏出脈枕給男人把脈。 感受到被手被人搭上來,又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他有些意外,沒想到她拿錢是給他請郎中了? 為什么這么好心,瞧著她好舍不得錢財,竟然給她花銷。 難不成如她所說,是兄妹。 不對,縱然他腦子記不清了,也有稀薄的感知在,這里的一切對于他來說都無比的陌生,這名女子他從未見過。 她那套說辭,應當就是糊弄郎中所言。 “氣息紊亂,內(nèi)傷嚴重。”郎中掏出銀針給男人針灸,吊住他的氣,幫他接斷掉的經(jīng)脈。 “這得敷藥吃藥,細細養(yǎng)著。” 阿瀅心里盤算著銀子,“多久能好?。俊?/br> 郎中收了脈枕,“說不準,瞧著你家哥哥底子不錯,藥用得好,那就快些,藥用得差些,自然也就慢些了?!?/br> 好些的藥定然差不了銀子,阿瀅說,“那....便緊著好的藥用罷?!眴鑶杷募业锥冀o翻出來了,若是治不好這不是傷心嘛。 “好咧?!崩芍姓f。 阿瀅跟著郎中又折回去了一趟,抓了半個月的藥回來。 她的荷包剛?cè)麧M,一個子都不剩了…… 他聽著小姑娘坐在門邊,邊扇風熬藥邊拖著腮幫子唉聲嘆氣,“好貴...” 又掰著纖細的手指頭悉數(shù)著她的花掉的銅板是攢了多久的,若是花出去能做些什么。 從她嘀嘀咕咕的話里,聽出來,她好似是戲班子里做雜耍借此以營生的人。 原以為她攢起來的錢會換羅裙,珠釵,印象中女子都愛這些玩意,她上下粗衣麻布,便連根頭飾都沒有。 倒也不見她惦記衣衫首飾,只聽見話里嘀咕能租什么馬車,買什么吃食,見什么游園。 還聽到她提到了一個地方。 沒有聽錯的話,是汴安。 她想去汴安。 汴安,好熟悉的名稱,仿佛他聽過。 他的腦子一疼,忽而閃過零星的畫面,絡繹不絕的街道,繁華喧鬧的場景。 再轉(zhuǎn)到有朝堂百官,有宮人羅列走來,似乎是給他行禮福身,嘴里也不知道喊的什么。 是他的名諱還是稱謂? 他到底忘記了什么? 再往深處想,誰知什么都想不起來了,頭疼得厲害,那種被啃噬的感覺折磨得他咬緊牙,冷汗低落,鬧出了動靜。 驚到了那頭的人,阿瀅原本在神游,聽到后面?zhèn)鱽淼膭屿o。 嚇了一跳,本以為聽錯,回頭看了眼,見到草榻上的人在動。 她放下蒲扇,起身快速跑過來, “呀!你醒啦!” 第4章 女子的聲音輕靈悅耳,眼下他卻無暇顧及。 適才深想,眼下想緩都緩不過來,疼得著實太厲害了,就像是千萬只小蟲在啃噬他的腦髓,四下亂咬亂轉(zhuǎn)。 他忍不住捂抱著頭,死死咬著牙齒,額上的青筋蹦起,在冷白的面皮下見到蜿蜒的走勢,看出來他的面色十分痛苦。 阿瀅站在旁邊見此架勢,嚇得手足無措,呆愣有一瞬。 這...... 她方才還想呢,下了血本請的郎中就是厲害,幾針下去再喂了些湯藥,昏睡的人竟然就醒了。 “哎....你且忍一忍,必然是吃了藥有反應了?!彼苌肀坏秳吵鰜淼膫沤Y(jié)疤,眼看著包扎的地方隱隱沁出了紅,阿瀅將他粗壯猛實的手臂給捉住,妄想給他制住,誰知道竟然被他帶得踉蹌。 “拗過這陣疼,很快就好了,若是掙扎又破了傷勢,你又要受罪吃疼......” 她真是廢了好大的口舌在勸了,好不容易養(yǎng)好的傷,若是再破了,金瘡藥又要出一筆! 她的私房錢積年累月攢下來雖說有不少,可也禁不起這樣抓藥啊。 男人是個練家子,阿瀅比起一般的小女郎已經(jīng)算是有力氣的了,愣是攔不住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身上鬧出了許多的汗。 她不得已拔高聲量,嘶吼一聲,“你且忍一忍!” 男人終于沒動靜了,捂著頭的臂膀猛垂了下去,阿瀅脫了一半的力氣,還被他帶著往地上攘了一下,險些沒有把她給重死。 緩了一會的力氣,阿瀅撈袖子擦著腦袋上折騰出來的汗珠子,“......” 再一看,他原來不是聽勸,而是又暈了過去。 阿瀅叉腰站起來,“真是....”她上輩子做的什么孽,欠他的嘛! 也就今日鬧了一場,活像是回光返照似的,后頭的十幾日,他愣是眼睛沒睜開過。 任憑著阿瀅如何跟他說話,甚至于提著他的耳朵喊人,時不時用干枯的茅草撓他的鼻尖試探他是否裝睡,也沒睜過一回眼睛。 好在,他的傷勢已經(jīng)在漸漸好轉(zhuǎn),微弱的氣息漸強,身上的傷疤結(jié)了起來,甚至有一些開始脫落了,阿瀅止不住手癢,用指甲替他給摳了摳。 這男人生得高大.精壯,那張臉優(yōu)越,會是什么人? 在他身上換下來的那一身衣物,被砍得破破爛爛不說,被血弄臟混合了黃沙,又臟又臭,阿瀅自打給他換下來之后,便扔掉了,沒細究。 反正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留著說不定會出什么事,不過料子摸著倒是不錯,看得出來,他原先家世不錯。 小公馬長得快,老母馬好了之后,帶著它在馬廄里鬧騰,原先的馬廄阿瀅整理了一下,又怕一些干枯鋒利的枝丫再弄傷了馬,特地給處理了,把護欄給往外挪了一些,地方更寬敞。 小公馬是個閑不住的性子,自打站起來后,日日都在在里頭鬧騰,眼看著擴寬的馬廄都不夠他轉(zhuǎn)悠,一直想要往外鉆。 阿瀅剛熬上藥,等著空的間隙,干脆就牽著小公馬在外頭轉(zhuǎn)悠鬧騰,她可高興了,陪著小公馬玩得愉悅,一時之間就忘了藥熬過了時辰。 熱騰氣一直往外冒,把藥蓋的罐子不斷拱起來,發(fā)出砰砰砰的聲音,到了后面,猛漲了一沸,直接給溢出來,將下頭小灶上的火給撲熄了,榻上的男人在這一剎那霎時間睜開眼睛,迅捷坐了起來。 “......” 他這次比上次的情況更好些,雖說身上依然疼,卻是舒服太多了,一手捂著裸露的胸膛,另一只手撐著頭,好了一會緩和過來。 “呵呵呵哈哈哈...”屋子外頭傳出來銀鈴鐺清脆的笑聲,咯咯咯咯咯咯,伴隨著馬抖鬢會發(fā)出的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