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瀅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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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來,他來了?好?幾次了?。 阿瀅的睫毛微顫,她自己不覺得有什么異常,商濯卻看出了?不妥當?,往日?里她都睡得沉,今日?一看就不對。 阿瀅正想著商濯什么時候走,卻不想男人的指腹摩挲到她的耳側(cè),她聽到了?一句。 “既然醒了?,為什么裝睡?” 第39章 阿瀅的心神一凝, 暫時沒有任何的動作,她懷疑商濯是在詐她,故而選擇了假寐。 本?以為男人說了那么一句話后, 瞧著她未醒,會徑直離開, 不曾想,清冽的氣息逼近, 有溫熱貼近她的側(cè)臉。 阿瀅感覺到了什么,下一息,她即刻張開眼睛, 正正撞入男人的眼眸。 他瞧著阿瀅。 待觸碰到男人眼底的深邃, 阿瀅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她撇開眼, 迅速往里側(cè)身躲避商濯的親近, 且再磕磕絆絆問他, “殿下因何來此?” 男人瞧著她略顯不自然的側(cè)顏, 明明知道他過來了,卻一直在裝睡,被他戳穿還要硬著頭皮躲避, 勢必要將戲給演得很好。 商濯沒有戳穿她的把戲, 只?問她為何還沒有睡著? 男人的語調(diào)平和溫柔, 又是在并頭夜話,若非知道他的本?性?,阿瀅覺得自己勢必會被他給騙了。 她往里退后,直到退無可退了, 才不情愿搭理男人,“正巧醒了?!彼裾J自己一直醒著。 “哦?”男人語調(diào)微揚。 阿瀅神色幾多不自然, 一會之后,她略微回?神,不對啊,這是她的地方,為什么反而是她做賊心虛。 思及此,阿瀅的底氣略微足了些許,她問商濯,“夜半三更,殿下來民女所居之地做什么?” 見到她總算回?神,沒有那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商濯薄唇微勾,見到她的褻衣單薄,被褥滑落,夜深露重,伸手給她拉了上?去,誰知道她依然如同驚弓之鳥。 若非塌不算是太寬,她定?然會脫離得很快。 甚至跑了出?去,都有可能?。 商濯的手頓在半空中,他目光沉靜瞧著她不動。 阿瀅緊張,實在受不了商濯盯著她的目光,她自己伸手將被褥拉起來,卷到里面去,僅剩下一個腦袋瓜露在外面。 半刻鐘之后,商濯總算是收起了目光,期間他沒有張口說一句話,卻也沒有起身?離開的動作。 阿瀅背靠著幔帳,瞧著他一動不動。 “你不知道么?”他收回?目光,慢條斯理整弄著衣袂。 阿瀅,“......”她怎么知道商濯是怎么想的,他說話歷來喜歡繞彎子。 誰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 “那日是我太過莽撞?!?/br> 阿瀅睜大了眼睛,甚至想揉一下耳朵,商濯是在跟她道歉么? 為著那天的事?情,是因為冒犯親了她,還是因為傷到了她的手腕? 阿瀅兀自想著該如何回?他的話,實際上?她還是挺害怕的,那日她被輕薄著實氣昏了頭,直接打了商濯一巴掌,而今回?想起來可不是后怕了。 幸而商濯后來沒找她算賬,也沒有用一些細碎的功夫折磨她。 他如今轉(zhuǎn)了性?子,夜半來給她上?藥,莫不是又有什么算計了。 不管他有什么成算,都無法再動搖她,阿瀅一一忍了下來,“殿下言重了?!?/br> 商濯既然不跟她計較之前?打了他的事?情,阿瀅自然也不會上?趕著送上?去了,便忍了下來。 他不說了,好一會沒有動靜。 阿瀅坐立難安。 她下逐客令,“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回?去罷?!?/br> 商濯抬眼瞧著她,她耷拉著腦袋,半張小臉埋入被褥當中。 本?來他是要走的,一看她這幅樣子,再見兩人之間拉開的距離,他轉(zhuǎn)了主意。 聽得男人一聲是該休息了,不曾想他除了外衫和靴履竟然上?了她的塌。 阿瀅瑟縮著,瞳孔放大,“殿、殿下,你...你要做什么?” 男人不曾回?答她的話,他負手一甩,準確無誤將外衫拋掛到了置物架上?。 這里到底是皇后椒房殿所在的側(cè)殿,她若是叫嚷,把人給叫過來,屆時她的名聲都要臭了,皇后恨她如同眼中釘,不把她送給皇上?,定?然也會尋個由頭收拾了。 側(cè)殿當中,唯有一個渙月與她親近些,她又是商濯的人,天天在她的耳邊念叨商濯,真要知道商濯在這里,她不會來救自己,反而會給商濯放風。 “不做什么。”男人表面說的不做什么,他卻已?經(jīng)上?了榻來。 阿瀅退無可退,索性?就離開。 為了避免和商濯碰上?,她特意往床圍給繞過去,“殿下在這里歇息--?。 ?/br> 話沒有說完,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她往前?一撲,男人撈住她的腰身?,把她給按到懷里,阿瀅劇烈掙扎,一時之間壓根就掙脫不開商濯,他這次的力道用得沒有之前?那般大,可是圈她圈得很穩(wěn)。 他的臂膀和胸膛,猶如銅墻鐵壁,根本?不是她憑借一己之力能?夠掙脫開的。 想到手腕上?的傷勢,那些日子碰到什么地方都疼,阿瀅索性?就停了下來。 商濯本?以為她還要再鬧騰一陣,沒有想到她這么快就安靜下來了,低眉順眼由著他抱。 不論是何原因,不可置否的是,少女的乖覺柔順令他心中愉悅,他很喜歡遲瀅倚著他的樣子。 “......” 先開口的人是商濯,他聞著她身?上?的馨香,清冷的嗓音不自覺軟了一些,“近些時日可有做些什么?” 阿瀅心中提起警惕,不知道商濯問這句話究竟是何意思,他不會發(fā)現(xiàn)了她去蓮花池底下探密道的事?情了吧? 阿瀅小心翼翼回?道,“去藏經(jīng)閣。” 商濯道,“藏經(jīng)閣年久失修,少有人去?!鄙体獜?腰間取下玉佩,遞到她的眼皮子底下,“你若喜好讀書認字,可以去御花園南角的文津閣。” 阿瀅眼瞧著刻有濯字的令牌,心中一陣狂跳,她前?些日還在想出?了蓮花池的密道,直通向玄武門又該如何出?宮去? 眼下,有了商濯的玉佩,她還擔心出?不去么? 這不是輕而易舉? 天大的驚喜擺在眼前?,商濯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給她玉佩,還是已?經(jīng)知道她的打算,故意來試探她? 可如此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她只?要拿到這塊玉佩,就可以一走了之,遠走高飛了! 商濯垂眸見到懷中人晶亮的眸子,看得出?來她想要這塊玉佩,不過不敢伸手。 她總算是有些觸動了,不似原些那般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在乎,只?想著離開汴安,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通通入不得她的眼睛。 商濯見過不少女子貪婪的神色,可眼下見到遲瀅的眸子里露出?想要的貪婪,他卻不厭惡,反而想要多看些她這樣的神色。 甚至生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只?要蠻女想要的東西,他都可以捧到她的面前?。 不知道是因為蠻女的眼睛生得太過剔透漂亮的緣故,還是為著她突如其來的乖順。 總之,他心中的郁起來的氣可算是漸漸散了些。 “想要么?”商濯問她。 阿瀅的確是想要,可她又怕是商濯的局,畢竟原先他騙人,給她留下的慘痛教?訓(xùn),她到現(xiàn)在始終銘記于心,沒有忘記。 “殿下果真給我么?”她仰頭看向商濯,想要瞧瞧他臉上?的神色如此,誰知撞入男人的深眸,只?窺見一片幽幽,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出?來。 她要避開眼睛,下巴被男人給掐住,阿瀅速度極快把嘴巴閉上?,手也隔著商濯的臂膀,下意識捂住了嘴巴,怕他又像上?次那般親她。 商濯把她的小手給拿下來,阿瀅死死捂著嘴巴,到底還是拗不過他,手指頭一根根給掰開了。 在外守著的渙月聽得里面有動靜,還以為阿瀅夜里難以入睡,想著進來看看,剛喊了一聲姑娘,阿瀅即刻應(yīng)了,“何事??” 渙月站在外室的珠簾后,“姑娘還沒歇息么?夜已?經(jīng)深了,姑娘要不要奴婢給您燃些安神香?” “不必了?!卑]拒絕,“我、我很快就能?睡,你不要進來再點什么安神香了?!?/br> 渙月又問,“果真不用么?” 阿瀅盼著她快些離開,點頭嗯嗯,“下去罷,你也去歇息,不要在外面守著了。” 既然如此,渙月不好說什么,退了出?去。 兩人湊得很近,幸而方才渙月沒有進來,不知情的人若是往外隔著幔帳看,指不定?想著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手拿下來了,她的手腕被商濯給捏住,阿瀅真要以為商濯對她做什么,不曾想,商濯什么都沒做,他把象征著他二殿下身?份的私人玉佩放到她的掌心。 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他講,“拿著罷。” 隨后他只?是握著她的手。 阿瀅感受到掌心里玉佩的溫涼,圖樣紋路,心里有些飄忽,這塊玉佩若是被她當?shù)?,那她豈不是有許多銀錢了? 商濯今日是不是吃錯藥了?忽然像是轉(zhuǎn)了一個人。 難不成又是試探。 總之他再如何溫潤,她都不會放在心上?了。 阿瀅捏著玉佩,聞著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她明明提著警惕,不知道何時竟睡了過去。 等天蒙亮,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往周遭一看,商濯已?經(jīng)不在了,阿瀅四下看了看,沒找到什么痕跡,還以為是一場夢,等她手一松,玉佩砸到了被褥上?。 她垂眸一看,這才想起來不是一場夢,商濯昨日的確是來過了。 阿瀅把玉佩給藏好,沒有聲張。 她留意到梳洗之時,渙月的臉色比較奇怪,多嘴問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渙月接著給她比劃簪發(fā)的時候湊到她的耳邊,“姑娘您還想瞞著奴婢,昨兒二殿下是不是來了。” 天曉得,她起來籌備熱水,見到二殿下往外走,險些嚇得靈魂出?竅。 姑娘果真是悶聲做大事?之人,難怪昨兒夜深了還不睡,進來給她添香,她連內(nèi)室都不叫進,原是因為殿下在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