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迷女主女扮男裝后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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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盛檸不假思索,“從小我就知道,以后我要嫁給他,我怎么可能不喜歡他?” “如果沒有婚約的話,還喜歡他嗎?如果你不知道以后會和誰在一起,還會喜歡他嗎?” 盛檸不解:“可我已經(jīng)知道了呀!” “不,你不知道。”別蘇撫摸著她的長發(fā),輕輕拍著她的背,一點點告訴她,“他接受你,你快樂;他拒絕你,你悲傷。是因為他是顧勰,還是因為他是你的婚約者?” 自從知道那行神秘的數(shù)字是【覺醒值】之后,別蘇對盛檸的關(guān)注就多了很多。這一次的旅行更是一直在觀察她對待顧勰的方式。 每當和顧勰相處,盛檸的數(shù)值就會降低,而離開顧勰之后,她的數(shù)值就會緩慢回到之前的狀態(tài)。 如果只是簡單的陷入愛情中的人,被影響了神智,墜入愛河,或許還算正常??稍谏蜓醒泻统闹?,別蘇知道,這行數(shù)值與其說是【覺醒值】,不如說是【自我值】。 更堅定自我的人,更不被外物迷惑的人,會擁有更高的數(shù)值。 如沈研研,扼住了命運的咽喉,浴火重生;如楚弈,放棄自視甚高的傲慢,學(xué)著真誠。而盛檸,在客廳離開的時候,別蘇看到她頭頂?shù)臄?shù)字已經(jīng)到了94,或許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契機,點醒她,讓她找到自我,從這場不切實際的幻夢與追求之中醒來。 盛檸不由得重復(fù)了一遍別蘇的話:“我喜歡的是顧勰,還是——我的婚約者?” 她感覺很混亂,一邊覺得顧勰就是她的婚約者,二者沒有任何區(qū)別,分明就是同一個人;但好像又在同時有個聲音告訴她,顧勰對她這么冷漠,她為什么要苦苦追逐。 她從來沒有為顧勰的任何舉動吃醋,之前誤會他和祁言的時候,她心里也沒有絲毫酸澀,只是氣憤——氣憤自己的未婚夫和別人親密。 甚至剛才聽到顧勰有喜歡的人,她也只是生氣,連那個人是誰都不關(guān)心,單單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卻從沒有感覺到嫉妒。 她執(zhí)著的,難道只是“未婚夫”“婚約者”這樣一個標簽? 怎么可能呢?那她這些年來與顧勰的相處又算是什么? 可說到底,她與顧勰──到底有幾分真情? 盛檸感到一頭亂麻,手指也不自覺的纏著頭發(fā),扯斷了幾根,落在沙發(fā)上。 但別蘇知道盛檸已經(jīng)聽進去了她說的話。 有一根酒紅色的發(fā)絲在空中搖擺,掉到了她的身上。 別蘇的余光注意到了桌面上散落的發(fā)帶,她拿起來,在盛檸的眼前晃了晃:“盛檸,你看,這是什么?” “發(fā)帶?”盛檸茫然,“是我準備等會看煙花時候戴的?!?/br> 為了等會的跨年,她準備了很多,連發(fā)帶都選擇了混雜著金銀絲線的,在光亮之下會從不同角度折射出顏色,十分好看。 “對。它現(xiàn)在只是一條發(fā)帶?!眲e蘇點頭,肯定了盛檸的說法。 接著,她把茶幾上長長的木制手托倒扣在桌面上,把這條發(fā)帶剛好卡在木頭的紋理凹槽之中,又在發(fā)帶與盒底之間插了一支筆,仔細在右側(cè)固定住。 一個手托,一支筆,一條發(fā)帶,被她做成了一弦琴的樣子,簡陋得如同孩子的玩具。 別蘇的指尖輕抬,在柔韌的絲帶上彈了兩下。 她的左手在緞面上挪動,右手食指將懸空的金銀絲帶撥響。 逐漸,這條發(fā)帶在她的雙手間發(fā)出了“do”“re”“mi”與其它的音階。 盛檸驚訝地看著她,仿佛看到了魔法一樣,那雙手在她的眼里發(fā)著光。 調(diào)好了音,別蘇盤腿坐在地毯上,雙手按著手托,仰頭與坐在沙發(fā)上的盛檸對視了一眼,笑了笑:“雖然還沒過零點,但是這首歌,我將要送給最最美麗的盛檸小姐。” 她說得優(yōu)雅,盛檸幾乎以為自己要聽到金色.大廳之中才會響起的樂曲,但下一秒,她的耳邊響起了簡單到樸素的歌聲。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掛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 那根發(fā)帶還在她的指尖發(fā)出間奏,盛檸“噗”的一聲笑出來,沒想到別蘇會在她眼前彈這樣的曲子,唱這樣的歌。 真的很像孩子在玩幼稚的玩具。 但這首兒歌意外地讓她回到童年,焦躁的心也漸漸平靜。 隨著音符順滑流暢地從那雙手中傾瀉而出,歡快的曲調(diào)多了一分抒情。 動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t,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t,and auld lang syne” “and there's a hand my trusty friend!and give us a hand o' thine!” “and we'll take a right good-will draught,for auld lang syne.” 皎潔的月光穿過落地窗,披在她的手背上,銀白透亮,像施展魔法時散發(fā)的光芒。 別蘇把手中的“琴”遞到盛檸手里,側(cè)過身子,自下而上地注視著盛檸,眼神專注又溫柔。 她坐在地毯上,仰視著盛檸,卻顯出無限包容。 “你看,盛檸。只要不執(zhí)著于事物本身的位置,就連一條簡單的發(fā)帶,也可以發(fā)出這樣動聽的聲音。又何必執(zhí)著于虛無縹緲的婚約呢?” 別蘇看著低頭不語的盛檸,給她看了眼時間,又說道:“快到零點了,你安排了那么久的煙花,不想親眼看看嗎?” 盛檸的聲音委屈:“可我本來是……想在等會,和顧勰……” 她沒把話說完,別蘇已經(jīng)明白了,開玩笑地說:“難道只是為了顧勰準備的?就不想讓我也看看?” “才不會!”盛檸抬頭,“是要給別蘇看的!” 如同身處的那片迷霧被撥開,想通往往也只在一瞬間。 盛檸看了眼時間,想起自己付出的那么多準備,又看了別蘇一眼,忽然直起身:“快走快走,我計劃了好久的!你一定要親眼看到,真的很棒的!” 別蘇看她這么著急,反倒放心了:“可是我們盛檸都變成小花貓了,不洗一下臉再去嗎?” 盛檸摸了摸臉,發(fā)現(xiàn)上面干涸的淚痕,趕緊往洗手間跑。但她惦記著時間,也只是拿清水洗了洗就出來了。 見別蘇還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fā),一副懶散的模樣,她伸手去拽,催促道:“快走啦!我們?nèi)ロ敇锹杜_看,那里視野最好!” 她語氣懊惱:“本來還準備化妝拍好看的照片的,現(xiàn)在都來不及了!都怪顧勰!” 別蘇順著她的力度站起來,把那條發(fā)帶從手托上解下,將盛檸臉頰側(cè)微濕的發(fā)撥動,輕柔地用發(fā)帶將腦后的上半部分頭發(fā)固定住,系了一個美麗的蝴蝶結(jié)。 替她將發(fā)型弄好,別蘇握住她的手:“好啦,我們盛檸這樣美,不化妝也配得上世間所有的煙花。要是化了妝,那等會的煙花在你跟前都要黯然失色了。” 盛檸被她哄得滿心歡喜,最后的一點點難受也煙消云散。 她看著別蘇的側(cè)臉,回憶起剛才的畫面,暗自道,能讓月光都淪為陪襯的,分明是別蘇才對。 走動間,發(fā)帶的尾端飄到她的眼前,盛檸忍不住想,別蘇如果留長發(fā)的話,應(yīng)該會很美吧。 …… 別蘇帶著盛檸出現(xiàn)的時候,所有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之前的事,而是一起上了頂樓。 鮮花果盤都被擺放好,視野所到之處沒有任何遮蔽物,正如盛檸所說,是絕佳的觀景點。 在滿心的期待中,零點如約而至。 “咻——”,響聲一道道劃破夜空,輝煌的煙火綻放于無邊夜幕之下。 放眼望去,遠處青山綠樹埋沒于黑暗之中,微弱的瀑布水流聲不絕于耳。伴隨著璀璨的煙火,籠罩著漫漫山河的薄幕被拉開,繽紛色彩將世界點亮,留下鮮明的畫面,倒映在每一雙瞳孔之中,定格在永不褪色的照片里。 如花苞由含到放,曇花一現(xiàn)、梨花散落,無數(shù)個片段、無數(shù)點星火在rou眼的捕捉下明滅流轉(zhuǎn)。 盛大的響聲令他們短暫失語,而后是由心中澎湃而起的興奮。 五人齊聚一堂,流淌著琥珀色澤的玻璃杯撞在一起,齊齊道出了最誠摯的祝福。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過去的一切委屈或嫌隙都被漫天的華彩撫平,在一年的最后時刻,在一年的嶄新伊始,塵埃盡掃,前途已明。 煙火綻放于天際。 浪漫點亮在前方。 拂過和緩夜風(fēng)的露臺上,布料柔軟光滑的沙發(fā)里,他們鬧成一團,拋棄了紛雜的一切,只欣賞著眼前的景,只注視著身邊的人。 別蘇的眼睛彎彎,雙眸折射著空中的明麗色彩,仿佛她的漆黑瞳孔變作幕布,有無數(shù)的顏料與繁花在其中點綴,令人心悸,難以直視。 她臉上的高興毫不掩飾,雪白的貝齒露出來,整個人半倒在沙發(fā)靠背上,仰著頭,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夜空,像是要將所有短暫的、轉(zhuǎn)瞬即逝的美麗都記住。 那張白皙的臉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輪廓若隱若現(xiàn),唯有一雙眼眸奪人心神。 她眼角眉梢含笑,神情專注,只在無意中瞥向旁人,漆黑的瞳孔里,瞬間有了整片夜幕煙火綻放的光亮。 浩大的聲勢之中,灼目的華彩之下,祁言偏過頭,眼神溫柔,望著別蘇。 世間的鐘靈毓秀,煙火的精妙匠心,在此時此刻,都不及眼前的人。 一雙桃花眼被柔意浸潤,像是盛滿了水,有粼粼的光在里面輕晃,但那艘搖擺的小木船中,卻只乘了一個人。 “別蘇?!彼穆曇艉茌p,淹于唇齒,掩蓋在煙火的綻放聲中。 沒有人聽見。 如同只是單純喊著她的名字一樣,祁言不再說些什么,而是靜靜地坐在別蘇身側(cè),沒有動作。 …… 時間不會定格,煙花卻會謝幕。 聲音漸漸弱下,為了煙花秀而熄滅的燈火依次點亮,世外桃源一般的時空屏障被打破,懸浮于空中的心與靈魂也回歸軀殼。 用來慶祝的果盤和杯子歪歪倒倒地放在桌上,抱枕也被扔回沙發(fā)之中。 黑夜?jié)u深,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的余韻,在不舍中互道晚安。 明天──或者說今天,他們還會再次相見。 回了房間,別蘇發(fā)現(xiàn)那扇通往庭院的玻璃門沒有關(guān)嚴,細微的風(fēng)漏進房間內(nèi),帶來了一絲涼意。 她走過去,手指剛按上門,忽然注意到門外過道處的狹窄縫隙。 和隔壁的房間是完全不通的,但在從房間到庭院溫泉的短短過道處,別墅的設(shè)計是用竹制的材料疊加在一起,視覺上更加幽靜高雅,可湊近一些,就能通過幾毫米的間隙與另一端的客人見面。 她竟然住了一天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別蘇忍不住去看。 換上棉質(zhì)的拖鞋,別蘇推開門,兩步走了出去,整個人湊近格擋處,臉頰幾乎貼在冰涼的竹面上,刺激得她朝后彈了一下。 別蘇雙手攏在嘴邊,哈了口氣,試圖溫暖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