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燼藏嬌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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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狐媚子。 被子擁擠,少年少女擠在一起。 沈熙洛低著眼,脖頸通紅,靠著思緒轉移注意力。 她神思微散,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可能是用了她屋子里的東西沐浴,他沾染了點她的味道,女子軟香。 原來是這種味道......沈熙洛后知后覺地恍然大悟。 他當真是直白,沈熙洛一時間,忍不住遐想少年隔著屏風,在她身旁褪衣沐浴的樣子,她暗暗懊惱自己的想法,但控制不住。 莊嬤嬤扯扯刻薄的嘴,裝作和善地提醒,“沈娘子莫要忘了課業(yè),老身不生氣,下午會繼續(xù)教導沈娘子。” 被子中,沈熙洛垂眼,抿了抿唇。 “你討厭她?”沈熙洛耳旁響起少年輕柔的聲音。 沈熙洛微微驚訝,她發(fā)現(xiàn)少年不懂人情世故,但對她的情緒能夠敏感覺察。 沈熙洛沒有反駁他的問題,安靜默認。 她以為,這樣話題就結束了。 沈熙洛聽著少年的低弱呼吸聲,緊張等待莊嬤嬤離開。 蘭硯想,那莊嬤嬤來之后,她似乎很不舒服,身體更加緊繃了。 他用習以為常的宮中陰狠手段思考。 死掉一個下人,對于主子而言,是平淡不起波瀾的事情。 少女嬌貴,嬤嬤本不應該命令她。 “如果你不喜歡,那我?guī)湍銡⒘怂?。”少年湊近沈熙洛的耳朵,呼吸激起灼熱顫栗,溫柔地說。 第7章 陰鷙 “殺”字輕飄飄地從他唇中吐出。 沈熙洛差點以為自己聽錯。 她感受到少年的手抬起,要掀開被子,沈熙洛回神,趕忙扭腰,與少年面貼面,抱緊他。 呼吸交纏,目光觸及,沈熙洛的肩膀顫了下,蘭硯垂眼。 沈熙洛柔軟如雪的地方貼緊蘭硯,蘭硯微頓,觸感突然變得異樣敏感,他的指骨在被子中凝滯,停止了掀被的動作。 朦朧中,少女的面龐更加俏麗,帶著嫵媚,她蹙眉,對他搖搖頭,示意他別殺人,唇瓣被她咬著,濕潤誘人。 蘭硯收斂殺意,心不在焉地垂手,搭在沈熙洛的腰上。 外面,莊嬤嬤覺得受到了不該有的冷落,不愿繼續(xù)待在這里,暗道小狐媚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黑著臉離開,若菱得意地笑了笑,與沈熙洛感慨,“姑娘,總算出了口氣?!?/br> 沈熙洛還在被子中,里面的呼吸更加潮濕悶熱,她聲音低低:“......嗯?!?/br> 若菱見沈熙洛不出來,以為她是犯晨困,貼心說,“姑娘繼續(xù)睡吧,我在外面看著那莊嬤嬤,不讓她過來打擾姑娘。” 很快,若菱也走了。 沈熙洛等了一會兒,確定沒人再進來,才急忙掀開被子,床帳刷啦掀開。 少女發(fā)紅的臉龐露出,她的鼻尖動了動,嗅著外面的空氣,發(fā)絲凌亂地貼在面頰上。 沈熙洛心跳如擂鼓,總覺得鼻尖還充斥著少年身上的氣息。 衣衫相貼,身體相碰的曖昧感,讓她不敢回想,只余下身上的顫栗酥麻感。 沈熙洛慢吞吞回頭,少年在她的床榻上坐起,他的墨發(fā)垂著,容色俊秀靡麗,桃花眸幽幽盯著她,晦澀暗沉。 沈熙洛的心臟異樣跳動,她突然起身,趕忙離開,繞過屏風,避開了少年的視線。 沈熙洛將關緊的房門再次檢查關緊,頓了頓,做賊心虛地拉上門閂,指尖在木質(zhì)門扉的雕刻紋路上停滯了一會兒。然后,才緩好呼吸,繞過屏風,重新到少年面前。 蘭硯垂眸,百無聊賴地抓著自己的發(fā)尖,方才的幽暗神情消退。 沈熙洛無端松口氣,好像避免了什么不該有的事情。 不過,又覺有些空落落。 沈熙洛暗暗咬了下舌尖,避開不該有的想法。 救了他,是她做過最大膽的事情,也僅止于此了。 緊張忐忑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隨著走動,微風輕輕拂過,沈熙洛感覺自己的腳發(fā)涼,她猶豫地看向少年。 在去關門的時候,她注意到了,她赤著足,連羅襪都沒有穿。 蘭硯沉默著。 沈熙洛白嫩的腳趾在裙中蜷了蜷,不安地低低出聲,“你幫我脫了鞋?為何?” 蘭硯抬眸,少女的臉龐氤氳上羞赧,緋色嬌麗,眼眸微微翹起媚意。 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芙蓉美人。 蘭硯“唔”了聲,悠悠收回視線,垂著清秀睫毛,“你躺在床上睡覺,總不能穿鞋?!?/br> 沈熙洛意外,他理所當然。 “可......”沈熙洛輕輕道,“你是外男,這樣的行為對我而言,過于親近?!?/br> “這樣啊?!鄙倌昕此?,他有點真心的疑惑,帶著通透無辜,然后,點頭,“好,我知道了?!?/br> 沈熙洛心想,他失憶了,什么也不懂。 蘭硯作為皇帝,觸碰民女,無可厚非。他若真的想對沈熙洛做些什么,可以將沈熙洛納為妃子,那樣,沈熙洛將會是蘭硯的第一個妃子,這對沈家有著莫大的政治利益。 蘭硯卻對后妃之事沒有想法,也沒有對沈熙洛仗勢欺人的念頭。 他脫了沈熙洛的鞋,只是順手為之,再褪了羅襪,也是自然為之,他只是覺得她的襪子歪歪扭扭會影響她睡覺。 沈熙洛紅著臉提醒蘭硯,他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少年記憶好,天生過目不忘,他修長的指觸碰到她的腳踝、玉足,有種怪異的酥麻感再他心尖泛起。 蘭硯不知道這是不是正常的,他本就不是個正常人,沒有常人的感情邏輯。他想,曾經(jīng)他接觸的都是死人的尸體,第一次觸碰到活人的肌膚,也許因此,感覺與眾不同。 沈熙洛當著蘭硯的面,重新套了羅襪,穿了鞋履,裙擺如水垂在腳邊,沈熙洛悄悄看蘭硯,少年的容顏像一幅畫,神態(tài)像慵懶的貓,沒有對她多看幾眼,帶著一種乖巧。 沈熙洛抿了抿唇。 脫掉鞋襪的事情不重要,她都撕過他的衣衫,沒什么。 沈熙洛自我說服,她想了想,試探地問少年,“你為什么......剛才說要殺了莊嬤嬤。” 少年直勾勾看向她,桃花眸帶著亮色,他來了興致,說:“因為你不喜歡她,所以她消失就好了,這樣你就不會傷心了?!?/br> 沈熙洛攥緊心口的衣襟,小聲,“可是,你怎么能隨便地說殺人?” “你不喜歡我殺人?”少年抿唇,眼睫頓時蔫蔫垂落。 她也會與那些人一樣嗎?對他畏懼,厭惡,覺得他是個怪物。 蘭硯眼底浮現(xiàn)幽寒。 “你經(jīng)常殺人嗎?”沈熙洛沒說喜不喜歡,只是問他。 蘭硯:“嗯?!?/br> 他想起自己在失憶,又懶懶說,“應該吧,我不記得了?!?/br> 沈熙洛蹙眉,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蘭硯。 他失憶前,過得是怎樣水深火熱的辛苦生活。 沈熙洛猜這少年為了生計奔波,不得不在年紀輕輕就做一些殺人勾當。 江湖中的人,好像對于生命很是看淡。 但這樣刀口舔血的日子終歸是危險的,他受的傷重,卻說不疼,那么他之前肯定受過更重的傷,也習慣了疼痛的日子。 蘭硯疑惑于她不害怕,他淡淡說,“我殺人很簡單,因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有殺人、害人,才能活下去?!?/br> 沈熙洛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了。 他很乖巧,還聽她的話,剛才說要殺了莊嬤嬤是為了不讓她傷心,不是出于其他壞心思。 他只是被之前的生活環(huán)境影響,所以才有這樣天真殘忍的想法。 應該沒有人告訴過他,即便不殺人,也可以好好地活著。 此朝并非太平。 皇上性情偏執(zhí)頗瘋,士族皇權爭奪,各地權勢混亂,邊疆還有蠻族虎視眈眈不時侵擾,若非家中有權有勢,普通百姓的生活有太多迫不得已。 沈家被貶沒落時,沈熙洛隨著阿兄前往幽州,見到過流民,知道人性的復雜和生活的不易。 少年從未體驗過平和的生活,而她一直活在安穩(wěn)錦繡的人生中,所以,她不會高高在上地指責他。 蘭硯以為面前的嬌柔少女會撕破溫柔的樣子,對他露出恐懼。 沈熙洛只是凝望著他,她想了想,對他說,“你先在這里等一下?!?/br> 她拿了個簪子,匆匆攏起發(fā)絲,露出白皙如羊脂玉的脖頸,對蘭硯丟下話后,帶著目的性地離開客舍。 門扉合攏,蘭硯被沈熙洛丟在屋內(nèi)。 少年桃花眸漸漸氤氳幽冷,他抿著唇,莫名的,很不高興。 他想,雖然她沒有當著他的面害怕他,露出厭惡。但她對他,定然是害怕的,否則,何必衣衫不整地匆忙離開。 少年扯了抹冷淡的笑,隱約透出一絲陰鷙瘋意。 蘭硯挑開窗子,側身俯瞰,高挑纖細的身體俊朗,他見沈熙洛到了樓下,與前院喝酒閑聊的侍衛(wèi)們說了什么,侍衛(wèi)得了吩咐,帶著沈熙洛往侍衛(wèi)住的地方走。 蘭硯眼眸陰寒,更是不開心,心尖好像因為傷口泛疼產(chǎn)生滯意。 她要喊侍衛(wèi)趕走他?殺了他? 過了一會兒,沈熙洛趕回來。 她推開門時,纖細嬌弱的手指拎了把劍,她不怎么拿劍,姿勢不太正確,只是簡單地拎著。 她拿的是一把好劍,薄刃鋒利,泛著寒芒,殺人不見血,一劍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