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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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么把這——么多的飯弄熟的? 簡直越想越不可思議,雪姬默默豎起大拇指:“千壽郎真厲害!” 要是換成她,這鍋飯恐怕不是夾生就是燒焦吧。 千壽郎連連搖頭:“我……沒有像哥哥那樣的劍術才能,就想著在這些事情上多幫一點忙……” 提到進展慢到幾乎停滯的劍術,他臉上的表情立刻黯淡下去。 對情緒很敏感的雪姬立刻察覺到,她好像不小心踩到了千壽郎的傷心事。 雪姬再次:“……” 她本身就曾經(jīng)因為話太少看起來太冷而嚇跑了蝶屋的小葵,根本不是會安慰別人的人,好不容易挑起一個話題還砸到了自己腳上,她僵硬地站在原地,迫切的希望唯一的救星杏壽郎能快點回來。 理所當然的,杏壽郎沒有來。 好在千壽郎也沒有在意這些,將雪姬領到桌子前,自己則忙前忙后張羅著開飯。 “我和你一起?!毖┘乱巫印?/br> “誒??怎么能讓客人做這些……” 千壽郎還想掙扎一下,雪姬直接擼起袖子開始干活——讓她干坐著看一個比她還小的孩子跑來跑去,她的良心真的會痛。 再者,她借住煉獄宅,本就給煉獄一家添了很多麻煩,只是幫忙盛飯擺盤子的小事而已,不難做。 在兩人忙忙碌碌的時候,另一邊,煉獄杏壽郎摸著黑在走廊上轉過幾個彎,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父親的房門前。 屋里不出意外的沒有點燈,從外面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素色方格的門障緊閉,擋住他的腳步。 煉獄杏壽郎靜靜地站在那兒。 他能夠聽到屋里不規(guī)則的呼吸,和酒液在酒壇里搖晃的水聲,隔著門都能嗅到空氣中彌漫的濃厚酒氣, 不難猜出,父親今天應該又喝了不少的酒。 還是……沒有變化…… “父親?!?/br> 煉獄杏壽郎輕輕喚一聲,在安靜到可怕的夜里格外突兀。 他知道父親能聽到。 就算已經(jīng)不再參與鬼殺隊的事物,父親畢竟曾是鬼殺隊的炎柱。 杏壽郎輕輕將門拉到一邊,沉默地走進屋。 房間另一個方向的拉門大開著,屋里和屋外沒有任何分隔,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夜晚,屋里的溫度和屋外一樣低,冷得嚇人。 他的父親側躺在床鋪上,被對他,面朝著院子,聽到他進來依舊沒有動彈,只是時不時拿起酒壇往嘴里灌著酒。 煉獄杏壽郎走了過去,在床榻邊跪坐下來,又一次喚道,“父親,我回來了。” 和往常一樣,這一次的他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沒有任何不同。 每次回家,他都能看到父親這副模樣,頹廢地躺在床上,拿著酒壇不停地往嘴里灌,直到把自己灌醉,就這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等睡醒了,又會去買酒,喝醉,昏睡…… 他都快要熟悉父親的這副樣子了,有些時候、只是極少極少的某個瞬間、他甚至有些懷疑記憶中精神抖擻永遠都神采奕奕的父親只是一個僅僅存在于他腦海中的幻像。 “……主公大人托我向您問好……” “……在回來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位無家可歸的少女雪姬,這段時間她會暫住在煉獄宅?!?/br> 說完后,煉獄杏壽郎靜靜地等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模糊且?guī)е粷M的聲音懶散地響起, “……哼,無聊……鬼殺隊……怎么樣都行,別用這些無聊的事請來煩我……” 這就是答應了,煉獄杏壽郎彎了彎腰,盯著膝蓋前的一小塊榻榻米:“父親早些休息,我不打擾父親了。” 將要起身的時候,他的目光掃過屋里雜亂擺放的已經(jīng)空了的酒壇,最后落在那道一直背對著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動彈的背影上,他的動作一頓,重新跪坐回去。 記憶中,這個男人會笑著將他和千壽郎抱起來放到寬闊的肩膀上,會認真又耐心的指導他劍術,會高興地揉著他的腦袋,說“不愧是我的兒子”, 而現(xiàn)在,這個男人被抽走了全部的精神氣,自我放縱墮落到再也看不到半點曾經(jīng)身為炎柱時的神采飛揚。 就算是這樣,無論是誰對他說什么,煉獄杏壽郎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父親的信任, 他堅信, 在未來, 總會有一天, 他的父親會重新振作起來,變回原來的樣子—— 這個男人可是像火焰一樣燃燒著、用熱烈的火光照亮他整個人生的父親吶! 煉獄杏壽郎低下頭,收回視線, “酗酒對身體不好,父親少喝些酒,保重身體?!?/br> 第16章 前任炎柱 “兄長!” 見煉獄杏壽郎走進來,坐在桌子邊腦袋一點一點的千壽郎頓時清醒了過來,他抬起眼睛瞅了瞅兄長的臉色,湊過去小心地問:“父親他……” “已經(jīng)休息了。” 煉獄杏壽郎低頭摸摸千壽郎毛茸茸的頭發(fā),看出弟弟臉上擋不住的困倦,“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千壽郎要是困了,也快點去休息吧,剩下的都交給我……我不在的時候,家里的事情辛苦千壽郎了?!?/br> “我、我不困……” 嘴上雖然這么說,千壽郎緊接著就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讓他的話顯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