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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與丞相和離 第21節(jié)

    姜蕪糾結(jié)了大半天的心,在這一刻驟然冷卻了下來。

    她突然覺著大概自己才是那個最無情之人。

    因為即使如此,她也不愿意為了阿燁和念茵,留下來繼續(xù)占著這個正妻之位。

    楚凌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里甚至沒有任何猶豫就有了答案。

    她是一定要離開楚凌的。

    第23章 想通

    楚凌的虎口卡在姜蕪的下頜處,指腹砥礪在她的唇邊。

    姜蕪不確定他是不是在等自己的回應(yīng),可在有了一定要離開他的想法后,又覺著可笑。

    說得好像做選擇的是自己,他就要娶楚嫣了,這話不就是在告訴自己,以后楚嫣的孩子,才是他的第一位嗎?

    “松開?!蹦腥说穆曇魝鱽淼臅r候,嘴唇旁的手指也稍稍用了用力。

    姜蕪下意識將死死咬住的嘴唇松開了,視線一轉(zhuǎn),就對上了男人黯下來的眼眸,身體不由一僵,下一刻,楚凌的手指果然移到了嘴唇上。

    唇上的指尖微微一頂,姜蕪緊抿的唇被迫分開,她感受著男人的指腹按著自己的下唇,不輕不重地摩擦著,指尖偶爾會劃過牙齒,引得她不適得想要撤離,卻被腰間的手禁錮得動彈不得。

    慌亂之中,她不得不打開牙關(guān)避開楚凌的指尖,卻反而讓那截手指進得更深。

    楚凌看著那被自己摩擦得殷紅的唇瓣,眼神愈發(fā)幽暗。

    無法再閉合的貝齒讓女人的呼吸急促起來,她應(yīng)該是著急了,臉頰都是紅的,偶爾不小心亂動舌尖,會舔過男人的指尖,從那里傳來的酥麻,在男人全身每個地方引起顫栗。

    姜蕪急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她不喜歡這樣,惡心死了,于是急忙抓住男人的手不讓他動,眼里都是懇求。

    周圍的溫度就像是驀然升高了不少,楚凌喉結(jié)微微上下滾動,呼吸一頓,撤出自己的手指,指尖上沾染的涎液被照得微微發(fā)亮。

    姜蕪還沒松口氣深呼吸,面前一暗,是楚凌俯下身來,噙住了她的唇,靈活的舌頭代替了先前的手指,在那小小的空間里攻城略地,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姜蕪拼命眨了眨眼睛,眼眶里的淚水順著動作流下,眼前變得清晰了一些,她得以看見男人近在咫尺的臉,他的眼緊閉著,某一瞬間,讓人覺著他似乎是沉溺而癡迷的。

    但那應(yīng)該只是錯覺,姜蕪的腦子很快就因為無法呼吸而漸漸迷糊起來,只在男人終于停下?lián)Q氣的時候,趁著那一瞬間的清醒趕緊開口:“我餓了?!?/br>
    楚凌的動作又是一頓,眉尾的紅色愈發(fā)明顯。

    姜蕪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那沙啞的聲音有多引人遐想,她生怕楚凌亂理解,趕緊解釋:“是真的餓了,我要用膳,我的晚膳還沒吃?!?/br>
    說著就更委屈了,一邊說,一邊將人往外推。

    楚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稍稍平息了一下,才對外面吩咐:“傳膳?!?/br>
    聽他這么說,姜蕪?fù)低邓闪丝跉?,看著楚凌起身,自己也跟著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br>
    好在楚凌最后也沒有留宿,他像是很快就壓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在姜蕪提心吊膽中,看著她吃完飯就離開了。

    即使如此,姜蕪也是一夜未眠。

    ***

    姜蕪無法控制自己,她已經(jīng)失眠了好幾宿。

    快要被逼瘋的時候,就只能在莫陽舟那里尋求慰藉。

    哪怕是對陽舟,這些事情也過于難以啟齒,她從來不說。就只是嗅著男人身上讓她安心的味道,能讓她心情平靜下來,好生地休息。

    他們是相約在京城旁,湖上的游船之上。

    湖上的清風(fēng),倒是吹散了姜蕪的許多愁思。

    她躺在床邊的搖椅之上,身后,莫陽舟在為她揉按著頭上的xue道。

    因為是在船里,從她這個位置,是看不到江上的風(fēng)景的,只能從窗戶里,看著外面碧藍的天空,與偶爾飛過的鳥雀。

    也不知是哪個起了作用,她心情確實好上了不少,疲憊開始后知后覺地襲來,她在這樣的放松下開始昏昏欲睡。

    姜蕪睡得并不安穩(wěn),光怪離奇的夢境一直糾纏著她。她夢見阿燁與念茵背對著自己,越走越遠。

    夢里的姜蕪拼命地呼喚著他們,才終于等來了兩人的回頭。

    她的女兒面容冷酷地問她:“母親不是要拋棄我們嗎?”

    不是的,姜蕪無力反駁,她只能哭,從來都是這樣的,她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正在給她按揉xue位的男人感受到了她的不安,看著她放在椅把上的手,莫陽舟猶豫片刻后,小心地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寬厚的手掌,輕而易舉地蓋住了白皙柔軟的小手。

    “沒事了。”他低沉而溫柔的聲音,輕輕哄著不安的女人,“都沒事了。”

    這似乎是有作用,姜蕪的表情已經(jīng)緩和了下來,只有眉心,還輕微地皺著,被清風(fēng)吹起的碎發(fā),時不時拂過臉頰。

    即使睡著了,那張被歲月格外優(yōu)待的臉上,小嘴也微微抿著,仿若帶著莫大的委屈,讓人好不憐惜。

    怎么在夢里,也跟個小可憐似的。

    莫陽舟眼里閃過掙扎,他靜靜看了許久,像是被蠱惑住了,恍惚間覺著那些碎發(fā),也許不是吹在了女人的臉上,而是自己的心里。

    而原本準備按住那皺著的眉心的手,在舉著片刻后被收了回去,男人緩緩俯下身,想以唇,代替方才的動作。

    在距離那光潔的皮膚只有兩指的距離的時候,一道涼涼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若是真碰了她,可就沒人保得住你了?!?/br>
    莫陽舟動作一頓。

    他再次垂眸,認真看了一遍睡夢之人的容顏,甚至能感受到那打在自己皮膚上微微清涼的氣息。

    半晌,他才終于直起身子,看向門邊站立的女人,壓低聲音喚了一聲:“青陽公主?!?/br>
    站在那里的女人正是青陽。

    她的目光在屋里這兩人身上流連片刻后,示意莫陽舟出來。

    莫陽舟點頭,只是先走去了香爐旁,確定了剩下的香料是充足的,方才出去。

    兩人就站在床邊吹著冷風(fēng)。

    “你給她用的是什么香?”青陽的語氣不太好。

    莫陽舟笑笑,依舊是溫和的語氣:“不過是安神的罷了?!?/br>
    青陽明顯是不太信的,什么安神的這么有效?就只有他在的時候才能有效。但視線轉(zhuǎn)了半天卻又找不出其他的破綻,只能悻悻地收回目光,最后還是警告了一番:“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如今你的腦袋就是在她的手里,她若是出了什么狀況,你我誰也跑不掉?!?/br>
    莫陽舟沒有回應(yīng)這個,而是突然反問:“如果沒有她,你覺著我們斗得過楚凌嗎?”

    這話其實是毋庸置疑的。

    皇帝年幼,皇后懦弱,什么都聽她家那個大哥的,朝中上上下下,都是楚凌說了算。

    更不用提楚凌這幾年在朝中大肆排除異己,將自己的手伸向了大啟的角角落落。

    青陽眉心里閃過一絲煩躁,卻還是態(tài)度強硬地重申:“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這次,莫陽舟再未說什么了。

    ***

    雖是噩夢纏身,好歹也是連日來難得睡得最長的一次。

    姜蕪醒來時,已經(jīng)忘了都是做的什么夢,頭依舊是有些暈乎暈沉,她卻覺著從未這般清醒。

    她覺著自己這般憂愁,就是將自己的作用看得太重了。

    事實上,就算是沒了自己,這兩個孩子也一直過得好好的。

    楚嫣入主丞相府,是她一早就已經(jīng)想好的。如今只不過是多了個兔崽子而已。

    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來歷不明的臭小子而已,阿燁和念茵,那可是堂堂正正的。

    她得對自己的兒女有信心,哪里就會被這么個兔崽子比了下去。

    再再說,她就算是有心犧牲自己繼續(xù)耗在丞相府好了,那不也得給楚嫣讓位?這是自己能說了算的事嗎?

    姜蕪就這么自己把自己說服了,心安理得地逃避進了自己的龜殼里。

    和離這事,還是得盡快,姜蕪生怕夜長夢多。

    ***

    閑暇之時,姜蕪特意又去見了楚霽笙。

    她去的時候,少年正在劈柴,那揮斧的動作很是熟練,一斧頭下去,不管多粗的木頭,必是成功地分成兩半,碎屑向四處飛濺,楚霽笙卻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姜蕪聽著那斧頭一次次砸下去的聲音,莫名心慌地退去了兩步。

    “怎么讓人家做這種事情?”

    好歹也是客人。

    旁邊的下人面露難色地提醒:“夫人,這是您的吩咐?!?/br>
    姜蕪猛然間想起來,自己那天也是氣急了,說什么也想為難為難這兔崽子,于是下了這么個讓他干活地命令。

    “這……這樣???”她也是理虧,轉(zhuǎn)過頭去打量那邊的少年。

    這次,是盡量不帶偏見與怒意的打量。

    他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只是除了高挺的鼻子隨了幾分楚嫣,其他的倒沒看出什么與楚嫣或者楚凌相似的地方。

    這最好,要真是來一個年輕版的楚凌天天杵在自己面前,姜蕪真不保證自己能受得了。

    除了好看,楚霽笙身上還有一種與年齡不太相符的成熟,這點倒是與阿燁他們相差頗大。不過也不滿理解,一個是眾星捧月的丞相家公子,自然是春風(fēng)得意、自信從容,一個是在異國倍受排擠的,父親都不知是誰的孩子,所以小心謹慎、冷漠帶刺。

    姜蕪心里嘖了一聲,這楚嫣也是不干人事,這種情況也把孩子生下來了。

    也許是心里生出了那么一點點同情,姜蕪喚人去叫那少年停下來。

    沒一會兒,楚霽笙站定在她的面前行禮:“夫人。”

    姜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上上下下的打量,淡淡開口:“以后這些事情就交給下人去做吧?!?/br>
    “這些事情跟我以前做的相比,并不值一提?!?/br>
    這么可憐的嗎?

    姜蕪莫名又內(nèi)疚了幾分:“你也算是府里的客人,以后不用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