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與丞相和離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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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邊的莫陽舟,眼中也微微一震。 “你把她放了?!蹦腥艘琅f是這一句話?,視線自始至終沒有從那把匕首上移走過?。 有什么?情緒,在姜蕪胸口不斷地發(fā)酵著?。她看著?那個眾目睽睽下,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輕易放下了自尊的男人。 他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他應(yīng)該是毫不在意自己會被怎么?樣,或者哪怕是心痛、惋惜,也不至于?讓他這般…… 可是此刻,他就像是,會為了自己,放棄任何甚至是生命。 “姜jiejie,”青陽帶著?歉意的聲音傳來,“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為什么?你要是他唯一的弱點?!?/br> 比起讓楚凌輕易地死去,青陽更想看到他失去摯愛的模樣。 或許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姜蕪若是真的死了,那個人……那個男人,他還能活得下去嗎? 眼前出現(xiàn)血液噴射時的紅色霧氣,喉間的劇痛讓姜蕪甚至一絲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她看到楚凌在向這邊跑來,許是眼花了,楚凌會落淚就已經(jīng)夠荒唐了,怎么?他流的眼淚會是紅色的呢? 第104章 青陽匕首雖然真的刺了下去,卻在中途的時?候就被阻止了。 已經(jīng)瘋魔的女人被一腳踢到了楚凌那邊,姜蕪昏迷前只看到?挾持自己的換了個人,來人一身黑色斗篷,面?帶青色獠牙面?具,說?別動的時?候,聲音嘶啞得難聽。 但原本焦急的陽舟卻像是狠狠松了口氣。 看來他們是相識的。 這是最后的記憶,等她再醒來時?,眼前是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 屋里飄著不?知?名的香味,柔軟舒適的大床、身上?蓋著的蠶絲被,周圍的布置甚至比起她在丞相府時?,也不?多?遑讓。 姜蕪想要叫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艱澀、干啞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她伸手觸碰喉間,哪里已經(jīng)被包扎起來了。 看來是青陽對她的傷,還是造成了影響。 房間里空無一人,她勉強(qiáng)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外面?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姜蕪掃了一眼沒看見?床邊有鞋,便赤腳下了床,朝著聲音的那邊走去。 走近了,才慢慢能聽清。 一個是她熟悉的人,莫陽舟。 另一個是昏迷前聽過的面?具男人的聲音。 “我千辛萬苦把她帶出來,又弄到?了讓她恢復(fù)記憶的辦法,你現(xiàn)在跟我說?不?要?”面?具男人的聲音帶著怒氣,“之前是怕她蠱蟲被刺激后,蘇醒過來作?亂,危及生命。如今有了能將蠱蟲安全引出的辦法,你來說?說?,你還有什?么理由不?愿意?” 莫陽舟沉默著沒有回答,那面?具男便繼續(xù)逼問:“你難道要讓她一輩子都認(rèn)那賊人作?為夫君嗎?” “閣主,”莫陽舟的聲音終于響起了,“這對于她來說?……” 姜蕪?fù)崎_了門。 那兩人一起看了過來,姜蕪說?不?出來話,就只能定定地看著不?遠(yuǎn)處的莫陽舟。 這里兩邊都是屋子,莫陽舟是站在昏暗的走廊里,頭頂暗黃的燈影打在他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姜蕪卻莫名地能感覺到?。 憐惜、糾結(jié)、心?疼,那樣復(fù)雜的目光,遠(yuǎn)遠(yuǎn)落在自己身上?。 姜蕪沒有青陽說?的,曾經(jīng)與他夫妻,甚至是共同?遇有一女的記憶,但他們同?樣相處了五年。 她知?道,無需言語,莫陽舟也能懂得她的意思。 這般沉默了有一會?兒后,男人抬步,向她走了過來。 光影隨著男人的靠近起伏不?定地打在他的臉上?,溫和的面?容上?,是姜蕪熟悉的笑?意。 “阿蕪,”他這次,沒有再叫夫人了,阿蕪兩個字,他說?得像是千百次叫出口過那般熟練,“你的喉嚨受了傷,需要些時?日恢復(fù),暫時?不?要說?話。屋里有筆紙,若是想說?什?么,你可以寫下來?!?/br> 他說?著,視線低垂下來:“怎么沒穿鞋就出來了?” 裙擺浮動的時?候,她沒穿鞋的腳時?隱時?現(xiàn)。男人臉上?閃過心?疼,想要抱她進(jìn)去,剛彎下腰,卻見?姜蕪連連后退了兩步。 在他作?為姜蕪解悶之人的存在的時?候,姜蕪明?明?不?會?抵觸這樣的接觸的。 莫陽舟身形頓了頓。 那不?遠(yuǎn)處的面?具男人早就一轉(zhuǎn)身不?見?了蹤影,姜蕪見?狀轉(zhuǎn)身,自己向屋里走去了。她只是傷到?了喉部,身體虛弱了些,倒還不?至于走不?得。 每個人都在真真假假地騙她,在得到?真正的記憶之前,她并不?能再全然地相信任何?人。 莫陽舟隨她進(jìn)了屋里才發(fā)現(xiàn)了床邊并沒有鞋。 “抱歉,”他馬上?道歉,“是我疏忽了?!?/br> 說?著出去了,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大概是他在跟下人吩咐著什?么。 姜蕪坐在桌邊,桌上?果然備好了紙筆。 莫陽舟再次進(jìn)來的時?候,就見?女人已經(jīng)提筆沾墨寫下了第一句話。他走近便看見?了紙上?的字。 “明?珠在哪里?” 她甚至不?關(guān)心?這是在哪,不?關(guān)心?那天后續(xù)的事情?,首先想到?的還是明?珠。 只是在寫下這句話后,姜蕪心?中不?知?怎的,又生出幾分像是“近鄉(xiāng)情?怯”似的忐忑,不?自覺抓住紙,被揉皺了的紙被她緊緊捏在手里。 莫陽舟笑?了笑?:“你放心?,我已經(jīng)通知?了明?珠了。她很快就會?過來這邊的?!?/br> 說?著,人已經(jīng)蹲下了:“阿蕪,”他始終不?愿再叫那個象征著她是別人妻子的夫人稱呼了,“來把鞋穿上??!?/br> 姜蕪低頭看他。 男人溫和的面?容一如既往,卻又藏著些許其他的東西,是壓抑了太久,快要噴薄而出的情?感,那種與記憶中的他所違和的熱烈、渴望,以及隱隱的不?容拒絕的強(qiáng)勢,姜蕪原以為只會?在楚凌身上?看到?的。 也許是察覺到?了她片刻瑟縮的反應(yīng),莫陽舟像是被驚醒一般,忙斂了斂神色,苦笑?道:“嚇到?你了嗎?阿蕪,”他頭往下低了低,“抱歉,我以為……我以為我能忍得住的。哪怕是一輩子只要這樣看著你。可是當(dāng)你知?道了這些事情?,我還是……” 那言語之中內(nèi)疚又期望的復(fù)雜情?緒,讓姜蕪的心?也跟著動了動,她想起若是按照明?珠真的是自己的女兒,那這個人,其實才是自己真正的夫君。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伸出自己的腳。 莫陽舟用手帕先將她方才踩在地上?的腳底擦干凈。 女人白?皙的腳踩在那略顯粗糙的大掌上?,男人沒有用力握,就只是攤開手掌任由她放著,不?同?于楚凌總是禁錮的姿態(tài),更像是珍視地托起。 “你想要記起來,是么?”莫陽舟突然開口問。 姜蕪一愣,從思緒里回過神后點頭。 她聽著男人輕嘆了口氣,將她另一只鞋穿好了后,手流連片刻便收了回來。 “好?!蹦栔燮鹆松?,“如果這是你希望的?!?/br> *** 京城百姓最近飯余茶后談?wù)撟疃?的話題,一定是青陽公主的大婚。 原因無他,公主大婚上?被自己的駙馬行刺,不?幸身亡?;适艺鹋?,下令追殺逃跑的駙馬莫陽舟。 至于青陽到?底是死在誰人之手,已經(jīng)成了不?會?再有多?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即使那是公主,楚凌下手得也沒有一絲猶豫。彼時?眼睜睜看著姜蕪被帶走的他,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理智可言。 他早就該如此了,早如此,就不?會?有那天的姜蕪被挾持的經(jīng)歷。 當(dāng)日擅離職守的初一,也被他重重責(zé)罰過了。 跪地挨鞭的初一一聲也沒吭,他如今自然也能想明?白?了,當(dāng)日那張寫了楚嫣小姐能助夫人恢復(fù)的紙條,不?過是調(diào)虎離山之計。 是他欠缺了考慮,才會?讓夫人置身險境。 哪怕是沒有見?過,只需想到?夫人差點被割喉的模樣,他的手便緊緊攥緊在了一起。 楚凌出現(xiàn)的時?候,下人在他的示意下停下了動作?。 “楚嫣沒事嗎?” “是,”哪怕是剛受了鞭刑,初一的氣息與神情?也沒有任何?改變,“屬下趕到?的時?候,確有人想要劫持楚嫣姑娘,只是沒有得逞?!?/br> “沒有得逞?” 這幾個字,被楚凌單拎出來又重復(fù)了一遍,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讓初一停頓片刻后,又開口補(bǔ)充:“來的人是莫姑娘?!?/br> 他不?說?完,楚凌也明?白?了。 他是因為對方是莫明?珠,所以選擇了手下留情?,把她放走了。 一步一步,都在那個男人的算計之中。 蠢貨!楚凌的目光沉得可怕,如果當(dāng)時?把明?珠就在這里,也是多?了一分找到?她的希望。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那么幾個大活人,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憤怒、擔(dān)心?、焦灼,如今的楚凌在找到?姜蕪之前,只能將那些快要把胸口撐炸的情?緒都死死壓抑住。 哪怕是挖地三尺,他也要把人找出來。 轉(zhuǎn)身之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問:“楚嫣現(xiàn)在在哪?” *** 楚嫣很快就被帶過來了。 在帶她來之前,已經(jīng)給她檢查過身上?的老婆子回楚凌的話:“大人,檢查過了,楚嫣姑娘手臂上?有一條刀劃過的傷口,看著是新鮮的,應(yīng)該才受傷不?久。” 楚凌坐在上?位處,他依舊是不?可高攀、俯視螻蟻的模樣,可事實上?在姜蕪消失后,那理智的弦,就已經(jīng)時?時?刻刻瀕臨崩斷了。 殺了她!像殺掉青陽那樣,殺了她!這個念頭在楚凌腦海中不?斷叫囂著,把他們都?xì)⒘?,就沒人再拆散他與姜蕪了。 男人刷得一聲抽出了旁邊的劍,下一刻,泛著寒光的劍鋒,就抵在了楚嫣的咽喉。 “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br> 楚嫣其實在被帶過來的時?候就隱隱猜到?了,自己偷偷給了明?珠血液的事情?,被楚凌知?道了。 如今無非是證實了。 親情?、良知?,面?前這個雙目猩紅的男人已經(jīng)通通沒有了,他像是受了傷、于是不?管不?顧地發(fā)泄著的猛獸,兇猛、嗜血,想來他們曾經(jīng)十幾年的兄妹情?誼,在他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了。 可那指著自己的刀尖,卻在顫抖,泄露了男人的脆弱。 楚嫣恍然,原來,他居然也會?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