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嘮叨?！苯宄课罩直厶Ц?，“這還說沒事。”

    她無奈嘆氣，掙開他的手，“別待這了，快走?！?/br>
    “行行行，不就進了下你班，還慌成這樣?！苯宄刻Р匠瘶翘葑?，“晚上我不跟你一塊走，爸媽今天不在家，我去朋友家玩?！?/br>
    姜議語追過去詢問，徹底進入視線盲區(qū)。

    “她不是從寧城那邊轉(zhuǎn)來的？怎么看起來跟高一的那么熟。”童伊凡坐到蘇訣旁邊，用氣音問。

    “關我屁事。”他說。

    童伊凡看他沒什么興致，轉(zhuǎn)而去找羅契聊。

    蘇訣把手機拿出來看新來的消息。

    【媽：寶貝啊，咱們晚上不來接你和meimei了，mama有個同學聚會，你爸來不及過來?！?/br>
    【媽：轉(zhuǎn)賬520】

    【媽：回家的時候給mama帶點炸串回來。】

    蘇訣擰眉回復：

    【大寶：……】

    【大寶：您能別叫這么惡心嗎。】

    柳習這時正好在玩手機，笑著打字。

    【媽：你和meimei本來就是家里的寶貝啊?！?/br>
    【大寶：……】

    【媽：午休還看手機，平時不都是要睡覺？】

    ……

    姜議語跟弟弟說完話，回來就看到蘇訣旁若無人地拿著手機敲字，面上的表情很奇怪。

    班上的人基本都在埋頭寫題，沒一個人午休。

    童伊凡給她招手，示意她靠近一點，“我們?nèi)コ燥埩耍闳?。?/br>
    她搖搖頭，退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這時，蘇訴摸到五樓，站在窗戶外面跟他們招手。

    姜議語在整理桌肚里的書，桌上突然多了點動靜。

    她抬頭看，蘇訣正站在走道，手還搭在她桌上，“有人找?！?/br>
    視線移向窗外，快步離開。

    “去醫(yī)務室?！碧K訴說。

    童伊凡跟在后頭，拎著手上的袋子，興沖沖道：“走走走?！?/br>
    姜議語頭上緩緩冒出三個問號。

    “去醫(yī)務室干嘛？”

    蘇訴挽著她胳膊往樓下走，“吃飯，中午都沒來得及?！?/br>
    “午休時間能出去嗎？”她問。

    “平常是不能，剛田老說下午不過來，就是給了特例。”童伊凡在前頭搭話，放慢腳步，又想起什么，奇怪地問：“你不說不去？”

    姜議語笑了笑，本來確實沒打算去。

    但，是蘇訴過來找。

    她說：“突然改了主意?！?/br>
    蘇訴在旁邊補充，“女生的心思你別猜?！?/br>
    童伊凡皺著張臉搖頭，快步追上走在很前面的蘇訣和羅契。

    一中的校區(qū)很大，綠化更是費了大功夫，樹蔭里隱藏著的野蟬放肆地鳴叫。

    男生腿長走得快，過了一個轉(zhuǎn)彎，便再也看不到身影。

    倆女生在后面慢悠悠聊天。

    “一中校規(guī)這么多，處處不方便，怎么轉(zhuǎn)這了?！?/br>
    “我弟弟考到了這里，就跟著一塊過來了?！?/br>
    “那高一的是你弟弟??？”

    “是，他平時……”

    閑聊中，用烏龜爬的速度，總算是到了目的地。

    “還要等幾分鐘?！绷_契往旁邊移了個座位。

    童伊凡手上拿了個遙控器，專心致志地調(diào)電視節(jié)目。

    這屋子里的陳設，墻上掛了個小電視，墻側安排了兩張床，沿窗擺著個長沙發(fā)，旁邊零散放著幾個凳子，前頭是個大矮桌子，透光的窗簾沒拉緊，灑了點在桌上，自熱米飯發(fā)出的煙霧彌在其中，哪里像醫(yī)務室，更像是休息間。

    “坐。”蘇訴拍拍旁邊的位置，她喜歡誒著沙發(fā)扶手。

    蘇訣同樣。

    姜議語往那處走，目光下移，蘇訣正靠在另一邊的扶手，低著頭看手機，頭上戴著的墨綠色鴨舌帽擋住了面容，一條長腿委屈地抵在桌沿，另一條則松松斜靠出去，姿態(tài)閑適懶散，與在家中一般無二。

    校長常說，要把學校當作自己家，只有蘇訣聽進去了。

    姜議語坐到這倆人中間，離蘇訴的距離是五厘米，離蘇訣的距離則是五十厘米。

    “這地方算不上醫(yī)務室，學校搞了個心理輔導，裝了這個屋，平時沒什么人來?！碧K訴跟她解釋。

    姜議語點點頭表示了解。

    童伊凡調(diào)好節(jié)目，是一個偵探類綜藝。

    “換掉換掉，不看這一期?！碧K訴持反對意見。

    “這期最好看?！?/br>
    “八百多遍，你還沒看夠？”

    ……

    童伊凡跟蘇家兄妹從幼兒園開始就在一個班，一直持續(xù)到高中按成績分班才分開，這種爭吵經(jīng)常發(fā)生。

    臉上掛著淺笑，姜議語靜靜聽他們說話。

    羅契見多了沒關注，跟她搭話，“老唐上午找你倆干嘛呢?！?/br>
    “在雕塑上掛東西，影響風貌，晚上罰站，扣小分?！彼f。

    這事，習以為常了，羅契拍了兩下蘇訣膝蓋，激動道：“沒事，阿訣現(xiàn)在分肯定比你少，有他給你墊底?！?/br>
    蘇訣仍是低著頭，“爪子?！?/br>
    話剛落地，他就以火箭般的速度收回爪，還不忘吐槽，“就一霸王花?！?/br>
    又見蘇訣沒反應，接著說：“我們班小分扣得快，來得也快，畢竟考試多，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

    小分的事一出來，姜議語放棄思考霸王花的含義，轉(zhuǎn)而問：“班上小分做什么扣最多？”

    “我想想。”羅契在幾個選項當中猶豫，一直沒說話。

    這時，一道惺松的男聲突然響起。

    “早戀，扣兩百?！?/br>
    第6章 習慣

    蘇訣摘了帽子，頭發(fā)被壓平了些，但發(fā)尾處仍是翹了一小撮，他伸手撥桌上的餐盒，霧氣凝結成水珠，掛在蓋上。

    姜議語還在回味他剛才說的話，不由得想，一中的校規(guī)怎么這么奇怪，打架扣二十分，這一條竟然能翻十倍。

    羅契：“？？？”

    他眉毛皺成一條線，眼神帶著不解，猶豫問：“我倆是一個班的吧？”

    蘇訣拿桌上的紙擦手，順手拆了裝餐具的包裝袋，頭也沒抬，“不然？”

    “我怎么不知道要扣兩百?！绷_契滿臉懷疑。

    “去年我爸過來，田老跟他說過。”蘇訣偏頭看了旁邊那人一眼，她盯著桌子，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說：“記住沒，姜……議語？”

    姜議語轉(zhuǎn)頭，與他的目光對上，兩人距離變近了點，她吶吶道：“記住了?！?/br>
    童伊凡總算是調(diào)到個兩人都滿意的節(jié)目，等廣告的時候，湊過來問：“剛那個高一的，你們認識？”

    “我弟弟?！苯h語捏了下桌上的包裝袋，回答。

    “那是你弟啊！完全看不出來！”羅契手往空中晃了晃，夸張道：“你看阿訣和阿訴長得多像。”

    童伊凡敲了下他頭，語調(diào)轉(zhuǎn)了幾個彎，“廢話，他倆是雙胞胎?！?/br>
    姜議語左瞧瞧蘇訣，右看看蘇訴，這倆人眉毛和眼睛很像，都是濃眉和桃花眼，只是蘇訴眼中總帶著笑，而蘇訣眼中卻總帶著冷漠，倆人氣質(zhì)全然不同。

    瞧她觀察得認真，蘇訣“嘖”了聲，那雙眼睛里蕩了點笑意，“還看?！?/br>
    “抱歉?！苯h語下意識說完，心里默默補充，不僅冷漠，還兇。

    蘇訣臉上又出現(xiàn)了莫名的表情，“我沒罵你。”

    “習慣。”姜議語回。

    蘇訣：“……”

    童伊凡和羅契難得見他這樣，一副被堵到說不出話的模樣，頭朝頭竊竊私語，被蘇訣敲了下桌子后，縮頭吃飯。

    蘇訴還在想，我爸什么時候說過這話，難道我記性變差了？

    直到羅契說起晚上考試的事，她才回神，音量變大問了句，“卷子你們班老師出？”

    “你有難嘍?！蓖练部礋狒[不嫌事大，擠眉弄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