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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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總是會想起姜珩?”梁翊想。 似乎從決定回到鶴渚的那一刻起,回憶的閘門便打開了,曾經(jīng)刻意或無意遺忘的畫面洶涌而至,在腦海里如短片一樣一幀幀呈現(xiàn),避無可避。 連夜收拾行李,順手拿起書桌上的字帖和鋼筆就放進了箱子,早起上了高鐵,一路上六個多小時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上了去鶴渚的小巴,拖著行李坐到最后一排,鬼使神差的打開了高中同學qq群的群相冊,慢慢的看了兩遍里面的舊照片,才漸漸回了神。 其實那里面的照片并不算清晰,大部分都是翻拍或者掃描了以后再傳上去的,有高一剛開學時候的照片,有高二分文理科時候的照片,還有每一年的運動會、元旦晚會…梁翊突然發(fā)現(xiàn),幾乎每個時期的照片都有姜珩的出鏡,而自己的畫面卻少之又少,想想也難怪,那時候的自己并不是活躍分子,甚至有點孤僻,年少時候的自己大概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二十多歲的自己畢業(yè)后會進市場部,并堅持至今,同樣,那時候的自己也想不到如今會和姜珩斷聯(lián)幾年… 梁翊跟著出站指示牌的箭頭走進一段通道,正是午飯時間,通道兩邊零星散著幾家小攤,有炒飯炒河粉,還有手抓餅湯面,顧客多是等客的的士師傅和三輪車師傅,熱油鍋翻炒的聲音夾雜著本地方言吵吵嚷嚷的。梁翊剛睡醒,沒有什么食欲,雖然這是多年不曾聞到過的食物香味。他快速穿過通道,外面是一條小路,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并不熟悉這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早在下車的時候,梁翊就發(fā)現(xiàn)眼前的汽車站已經(jīng)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小破站了。原來露天的候車廳移到了室內(nèi),除了常規(guī)的多排座椅,還有單獨隔開的圖書室,售票窗口旁邊還有小超市,整整齊齊的擺著本地的一些特產(chǎn),站內(nèi)也有明顯的指示牌指向各處,只不過出了站還是找不到方向。 正值中午,天空中厚重的云層似乎都消散了些,隱約有微弱的陽光透射出來。這個時間段離開車站的人并不多,大多是行色匆匆進站的旅客,梁翊站在小路上躊躇著要不要問路,就聽見旁邊不遠處喇叭鳴叫的聲音。 “走不走???”一個拿著手抓餅的光頭大叔從紅色的士里探出頭來,帶著鶴渚口音的普通話莫名親切。 “走!”梁翊快步走過去,“麻煩開下后備箱。” 等他放好行李,坐上車后座,系好安全帶,司機師傅的手抓餅正好吃完。 “到哪呢?小伙子?”司機師傅邊系安全帶邊問。 “琢珩客棧,謝謝。”梁翊看著手機上的預訂信息,沒有抬頭。 “民宿啊,走嘞~”司機師傅啟動了車。 車子沒有調(diào)頭,直接順著小路開出去,大概六七百米的距離就看到了四車道的馬路。 “小伙子你看,這就是我們這里的主干道啦,往左是新城區(qū)也是你過來的方向,往右就是現(xiàn)在我們走的方向,是去老城區(qū)的。”司機師傅往右打著方向盤,“你訂的民宿在老城區(qū),過個馬路就是美食一條街,不過都是夜宵,你晚上可以去吃吃看,我們這里的特色簽子、牛骨頭、燒烤、醬油面那里可都有,不過,你能吃辣嗎?” 梁翊攥緊了手機,還沒來得及吭聲。 只聽司機師傅接著說:“吃不了辣也沒事,也有甜湯攤子,可以解辣。” “嗯,我吃過。”梁翊感覺眼睛有點發(fā)脹,放下手機,看向窗外,“我在這里念的高中,只是很久沒有回來過了?!?/br> “哦哦,嗯,回來看看也好,也好?!贝蠹s是感覺得到這位乘客的興致不高,司機師傅也沒再說話,只是安靜的往目的地駛?cè)ァ?/br> 車里開了暖風,溫差使得車窗上凝結(jié)著霧氣,窗外的景物顯得朦朦朧朧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閃過各種模糊的顏色。梁翊從口袋里翻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擦了擦車窗,談不上豁然開朗,但也算勉強有了視野。 和七八年前截然不同的小鎮(zhèn)街道終于浮現(xiàn)眼前。 道路擴了兩個車道,也修起了漂亮的綠化帶,只是由于在冬天,樹枝都是光禿禿的,看得見里面的輔道和人行道。輔道不用說,以前沒有,現(xiàn)在新分出來的,倒是人行道,拓寬了不少。以前和姜珩兩個人走在路上,胳膊挨著胳膊,迎面過來兩個人,都能和路人實打?qū)嵉牟良缍^,而現(xiàn)在,目測并排走上六個人,都不會擁擠,彼此還能保持一定的距離。 城區(qū)內(nèi)有限速,的士開得并不快,但小鎮(zhèn)不大,不多時,窗外的景象已經(jīng)和記憶中的模樣相差不多了,梁翊想,這是老城區(qū)到了。 第2章 回憶 梁翊放松了身體,往車窗那邊略靠了一靠。此時的路已經(jīng)沒有新城區(qū)那邊的大道平坦了,街邊的店鋪都看不到有熟悉的招牌,也難怪,七八年的時間,能將店子持續(xù)開下去的老板應該早就遷到了人流量更多、周邊環(huán)境更好的新城區(qū),而舊城區(qū),雖然承載著幾代人的記憶,無法從情感上舍棄,卻再也無法跟上新城區(qū)急速建設(shè)的腳步。 的士經(jīng)過一座圓拱橋,梁翊趕緊直起身往左邊看去,隔著略寬的河流,另一座差不多樣式的圓拱橋依然立在那里。 “還好,橋還在。”梁翊心里默想。 兩座橋,一座名叫西湖,一座名叫肖何,名字毫不相關(guān),卻遙遙相望,中間隔著鶴渚人心里的母親河——一條沒有名字的內(nèi)陸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