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绷厚窗涯槣愡^去貼了貼姜珩的臉頰。

    “五四三二一，叮咚叮咚叮咚，新年的鐘聲……”電視上的主持人喜氣洋洋說著串詞。

    “倒數(shù)了?！绷厚崔D(zhuǎn)頭看姜珩。

    “嗯？”姜珩心想我又不是沒聽到。

    “睡吧?！绷厚凑f。

    “不是還得守歲嗎？”姜珩熬過了那一陣瞌睡，突然不困了。

    “我們年輕人不講究這些，”梁翊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現(xiàn)在都講早睡早起身體好。”

    “我晚上洗過澡，現(xiàn)在去刷個牙?！?/br>
    姜珩看到梁翊跳下床往浴室走。

    怎么莫名其妙的，姜珩收回視線，他想了想，也下了床，去浴室。

    “一起?。　彼隽伺隽厚吹募绨?。

    梁翊從鏡子里看他，眼睛里滿是笑意。

    “看什么呢？”姜珩慢條斯理地擠牙膏。

    “看你啊，”梁翊嘴角都是白沫子，講話也是含含糊糊的，“你好看！”

    姜珩翻了個白眼。

    “好好刷牙！”

    窗外煙花爆竹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是農(nóng)歷新年的第一天。

    姜珩的瞌睡勁早就跑得沒有邊了。

    他躺在梁翊懷里，仰著頭摩挲他的臉。

    “天庭飽滿，”他撫過額頭，“有福之人。 ”

    “劍眉，”他描畫著眉形，“有點像吧?！?/br>
    “鳳眼，”他輕輕觸了觸梁翊顫動的睫毛，“你眼睛很好看。”

    唇？他沒繼續(xù)念詞說話，是不知道怎么說，只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fā)燙，而手指卻還無意識地還在某人的嘴唇上來回移動。

    “該我了吧？珩哥～”梁翊低聲說，他抿了抿姜珩的指尖。

    “嗯？”姜珩還沒反應(yīng)過來，親吻已經(jīng)落了下來。

    ……

    “也不算吧，”梁翊抱住姜珩，蹭了蹭他的臉，“不然我為什么每次都可以起那么早去買早餐？”

    “你…”姜珩無語。

    大年初一。

    姜爸爸姜mama還在鄉(xiāng)下沒有回來，姜珩一大早撥了電話過去給奶奶和父母拜年，通話結(jié)束后沒一會，姜明的微信紅包就發(fā)了過來，還寄語道：謹言慎行。

    姜珩拿給梁翊看。

    “你看我爸…”他哭笑不得。

    梁翊也笑了。

    “叔叔很了解你啊珩哥?！?/br>
    姜珩白了他一眼。

    “今天做什么去？珩哥？”梁翊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一手摟過姜珩。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苯耖]上眼睛假寐。

    “是嗎？”梁翊來了勁，伸手過去用指腹來回刮著姜珩的嘴唇。

    ……

    話音剛落，兩人都想起那年斷聯(lián)的事，一時之間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姜珩往梁翊懷里鉆了鉆，手臂搭上對方的腰。

    “你不用給家里人打電話的嗎？”他想找點話題。

    “等會吧，”梁翊嘆氣，“我爸我媽那邊發(fā)個信息就好了，我想給外公外婆打電話?！?/br>
    “嗯，”姜珩感覺得到他情緒有點低落，“昨晚說過的，我們早點過去深市，你就可以多陪陪兩位老人家?！?/br>
    “到深市了，我回家，你怎么辦？”梁翊擔心的是這個。

    “我在家休息啊，看書、畫畫，很多事情可以做，”姜珩把腦袋埋在梁翊的頸窩里，“我一直都是這樣，也習慣了?！?/br>
    他們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只能靠聲音辨別情感。

    姜珩的聲音悶悶的，聽不出他真心喜歡這種習慣一個人的感覺。

    梁翊想起在穗城的時候，況晴說的話。

    “一個人，除了工作就是畫畫、看書，和我們這些朋友聚得也不多?！?/br>
    “為什么不喜歡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我是說以前?！绷厚粗挥X得心里發(fā)堵，眼睛發(fā)酸。

    斷聯(lián)之后，他一直以為這是姜珩想要的選擇，他是在成全他。

    既然他成全了，那姜珩必定是過得很好，至少身邊環(huán)繞的人都是他愿意與之交往的人。

    可前不久他才知道姜珩過得并不好，他的身邊也并沒有什么人。

    再到現(xiàn)在，姜珩說自己已經(jīng)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

    而念書的時候，姜珩周圍總是那么多朋友，他喜歡一群人出去玩一起聚餐一起東南西北地瞎聊天。

    想至此，梁翊的悔意濃烈。

    姜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收緊了手臂。

    腰際傳來的感覺很真實，梁翊在姜珩發(fā)間落下一吻。

    “以后我們一起，以前說過的計劃都算數(shù)，好不好？”

    姜珩點頭，他的下巴一下一下地敲在梁翊的鎖骨上。

    這樣的早晨顯然不適合再做其他的事情，睡也睡不著了，兩人索性起床，準備吃早餐。

    “泡面？”姜珩皺眉，“你買那么多泡面干嘛？”

    “吃啊，”梁翊拿出一個大袋子，“你要什么味道？”

    “你不是不喜歡吃泡面的嗎？”姜珩嫌棄地翻著袋子里的東西。

    “過年這幾天好像買不到什么吃的，店都關(guān)了，”梁翊聳聳肩，表示沒辦法，“你都說了，鶴渚人民沒這么勤勞。”

    “那我們回家！”姜珩拍板。

    “真的可以嗎？我又來家里了，叔叔不會突然回來吧？”梁翊坐在民宿廚房的小凳子上，埋著頭一邊擇菜一邊擔心。

    “不會，今天初一，”姜珩在切菜，“他肯定是在鄉(xiāng)下陪我奶奶，不會回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