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輩們喜歡的樣子。

    “姜珩嗎？快坐快坐！”外婆很和藹可親，“感謝你照顧我們家小翊。”

    “沒有沒有，外婆，”姜珩一時緊張，跟著梁翊叫了外婆，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非常不好意思地不知道怎么找補(bǔ)，臉紅了紅還是繼續(xù)往下說，“不是的，他也照顧我了，我們是…互相照顧，是互相照顧。”

    “沒事，就和小翊一樣，叫我外婆。”外婆笑著拍了拍姜珩的手背。

    幾人挑了茶和點(diǎn)心，早茶時間，人很多，等了陣也沒有人過來下單，梁翊拿著菜單去收銀那邊找服務(wù)員。

    “小姜啊，你和我們小翊差不多年紀(jì)吧？”外公和外婆一樣，很喜歡這個年輕人。

    “嗯，是的，外公，梁翊他夏天生日，我是前一年下半年，因?yàn)樯蠈W(xué)卡到年齡，我才晚了些?！苯窠忉尩馈?/br>
    “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還沒有成家吧？”外公笑著問。

    姜珩不知道外公是怎么看出來的，第一次見面又不好直接發(fā)問，他只得點(diǎn)點(diǎn)頭。

    “嗯，還沒有?！?/br>
    “和我們小翊一樣，”外公和外婆相視一笑，“是不是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不喜歡早點(diǎn)成家啊？”

    “呃，也不算吧，”姜珩有點(diǎn)惶恐，這個話題太容易說漏嘴了，“大概是還沒碰上合適的人吧…”

    可不就是嗎？某種層面上，他和梁翊確實(shí)不合適。

    “也是，”外公感嘆，“社會進(jìn)步了，人的需求不一樣了?！?/br>
    “我和你們外婆是家里安排的，結(jié)婚前就遠(yuǎn)遠(yuǎn)望了一眼，對方的長相都沒看清楚。”他想起往事，眼睛看向外婆。

    “然后呢？”外婆故意問。

    “然后啊，就稀里糊涂過了一輩子！”外公笑得很爽朗，他握住外婆的手。

    外公外婆的皮膚都已經(jīng)發(fā)了皺，手背上還有好些深褐色的老人斑，可他們的手是緊握的。

    姜珩百感交集。

    梁翊和他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在人前承認(rèn)彼此，而他們又會不會相伴到老？老了的梁翊又會是什么樣子呢？

    他其實(shí)想象不出來。

    這段時間以來，他腦子里的梁翊畫冊多了好多內(nèi)容，不過也無法延伸出多年以后的畫面。

    他心里印象最深刻的梁翊永遠(yuǎn)是少年意氣，實(shí)在是無法將他和衰老聯(lián)系在一起，但一定要親眼見著慢慢老去的梁翊，他默默下定決心。

    “在聊什么？”梁翊回到座位。

    “聊聊小姜的個人情況?！蓖夤f。

    梁翊不免有些擔(dān)心，他看了看姜珩，對方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表示沒事。

    “是的，”姜珩很從容，“我說我還沒有成家，其實(shí)是我還沒這打算?！?/br>
    梁翊順著他的話附和道：“是的，我也這樣想，先立業(yè)?！?/br>
    “年輕人拼拼事業(yè)也不錯。”外公很贊同。

    喝過早茶，梁翊送外公外婆回家。

    姜珩看著兩位老人家上了車，也準(zhǔn)備回去。

    “小姜啊，”外婆叫住他，“要不要去我們家坐坐？”

    姜珩正想推辭。

    “珩哥還有事情，工作的事，耽誤不得?！绷厚闯雎晭退?。

    “是啊，外婆，工作的事情有點(diǎn)急，”姜珩走近車子，彎下腰對車內(nèi)說，“下次一定去拜訪您。”

    “好，好，”外公也說道，“小姜你先忙工作，我們都在深市，以后多的是機(jī)會走動。”

    姜珩連聲稱是，梁翊笑了。

    “怎么寧愿在家啃面包也不和我們一起出去喝早茶？”外婆一進(jìn)門，就發(fā)現(xiàn)李念音躺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梁翊前一天晚上帶回來的面包。

    “事情結(jié)束得早，難得過年不用去應(yīng)酬，就回來休息了?！崩钅钜羝沉艘谎哿厚?，倒是挺高興的樣子。

    “也是，不過你還沒見過姜珩吧？”外婆很喜歡姜珩，想和李念音聊聊。

    “沒見過，只是好幾年前和他父母通過電話，感謝他們照顧梁翊。”也只差見面了，李念音心想。

    “小姜長得俊俏，談吐舉止看上去也都是年輕有為的樣子，”外婆提起姜珩就開心，“要是我們家小翊是女孩子，那我真的要撮合他和小姜了。”

    “為什么假設(shè)我是女孩子？”梁翊插話。

    外婆笑而不語。

    “媽，您想多了，”李念音又斜著眼睛瞟梁翊，“他有主意著呢，不用cao心他?！?/br>
    “那倒也是，”外婆哼了一聲，“反正你這當(dāng)媽的不急，我急有什么用？”

    眼看“戰(zhàn)火”要引到自己身上，梁翊趕緊出言打圓場。

    “外婆，我真的想先做好工作?！?/br>
    “知道啦！外婆不催你啦！”外婆對外孫和女兒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梁翊走到李念音旁邊坐下。

    “媽，謝謝您?！彼脴O小的聲音說道。

    早上臨出門，他突然想到姜珩見到李念音可能會非常不自在，因?yàn)榻职值年P(guān)系，姜珩總是很憂心父母對他們這段關(guān)系的意見，于是梁翊偷偷拜托李念音不要去喝早茶了。

    李念音果然找了理由沒有去。

    “你知道就好?！蹦缸舆B心，李念音知道梁翊的意思。

    “早茶下次一定補(bǔ)回來?！绷厚幢硎?。

    送走梁翊他們，姜珩并沒有著急回家，他沿著酒店門口的街道慢慢走著。

    點(diǎn)心沒吃多少，但見過外公外婆，他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適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