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書迷正在閱讀:求鸞/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O總裁撿了個奶狗A后、裝A被教官發(fā)現(xiàn)后、天是煙波藍、欲態(tài)誘捕、世界第一夢幻酒店、楨楨我心、浮生尋物坊、對方撤回了一次告白、星際種田小日子
秋至無聲拍了拍旁邊的攝像,攝像回神后剛要沖出去幫忙,卻被秋至攔了下來。 秋至的話摻雜著渾濁的雨水擊透了攝像的耳膜,他說:“拿攝像機!” 他癡狂地望著雨中救狗的路長青,長發(fā)地尾端順著他裂開的嘴角,插進唇舌之中,他喃喃癲笑道:“這是藝術(shù)!這是藝術(shù)!” 路長青側(cè)身擦過秋至的肩膀,黑發(fā)濺落的雨滴飛掛在秋至的臉上,像是一滴飽滿的珍珠癟干滑落。 眼神與眼神之間的交鋒,秋至被路長青眼中那抹絕端之上的金光嚇得退后一步,耳邊是來自地獄的警告。 “再不幫忙,就砸你相機?!?/br> 秋至一時間的藝術(shù)細胞激發(fā)的瘋狂被嚇得溜走了,老老實實帶著攝像幫路長青一起搬籠子救狗。 有大有小的鐵籠堆滿了屋子,籠子里的狗和籠子外的人全都濕了個透。 有些狗狗翻著眼睛盯著路長青,眼下露出的一絲白顯得有點呆萌無辜,它們夾著尾巴蹲在籠子里,像是在好奇。 人類也會因為下雨而被淋濕毛嗎? 可它們曾經(jīng)都沒見過。 路長青看著它們認錯討好的表情,內(nèi)心像是被錘擊了一瞬發(fā)悶。 只是沒讓它們淋雨就抵過了之前千萬種的傷害。 那一雙雙無辜的狗眼中盛滿了水汪汪的柔情,就連最兇狠的唐僧也不愿呲牙抵抗。 唯獨沒見到那雙琥珀眼。 路長青臉白了一瞬,他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漏了刀疤,連忙沖出屋子去看,只發(fā)現(xiàn)變成泥溝的地里埋著刀疤沖斷的鐵鏈。 路長青的臉陰沉下來,抬頭看著這片黑天密雨,內(nèi)心對刀疤的安全很是擔(dān)心。 這片是首城外的荒郊野嶺,離郊區(qū)都差了幾十公里,除了山就是泥,再者就是溪。 路長青將內(nèi)心的憂慮說出了口:“丟了一只,刀疤丟了?!?/br> 夏至站到路長青身邊,也跟他同樣的姿勢仰望天空,作孽的老天還是不肯罷休,暴雨如注。 他嘴唇發(fā)白,牽起嘴角,“你別告訴我要出去找……” 他只是個涉世未深的文藝青年,這危險的夜色他不敢莽撞,他喃喃地抓緊路長青的袖子勸道:“只是一只狗而已……” 言外之意,沒必要。 路長青濕透的劉海還在往地板上滴水,一滴水潤進路長青裸露的腳趾上,雨水之下眼神含著冷意,他吐出二字:“慫蛋?!?/br> 路長青沒空跟夏至掰扯,他拾起地上的鞋,就要往腳上套。 夏至在他旁邊不死心地勸著:“說不定它逃走了啊,也可能它被人撿走了,或許它現(xiàn)在正在躲雨呢,狗很聰明的完全不用擔(dān)心?!?/br> 路長青用食指戳著夏至的肩膀,“說不定它被困住了,說不定它受傷了呢,說不定它被人拐跑了,說不定它需要我們呢?” 它危險的時候盼著它安全不過是夏至減輕負罪感的慰藉。 可那是一條命,不是計算器上加減乘除簡單地歸零。 “我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既然這群狗交到我手上,那就一個都不能少。” 路長青不想再多說什么,套上鞋提著手電筒就往外跑,夏至咬了咬牙帶著茫然的攝像跟在路長青后面。 早上塵土飛揚的泥地全成了坑坑洼洼的泥潭,臟中又混著一絲不可描述的臭味。 路長青毫不猶豫踏了進去,打著手電筒往外探。 “我們就這樣找嗎?要不喊它的名字試試?” 路長青伸手制止了夏至的呼喊,“別喊,它聽到我們的喊聲一定會逃跑?!?/br> 因為路長青沒有底氣能夠讓刀疤相信他們是來尋它的。 幾人順著河流來到了樹林下坡,一道蒼白的閃電在空中炸裂開。 刺眼的亮堂中,路長青看到不遠處的刀疤嘴里正叼著東西,與他對視。 一道白光之后樹林又恢復(fù)了黑暗。 刀疤黝黑的皮早已隱沒在樹林的黑暗中,路長青的手電筒照不到它躲藏的地方,也不知道它會不會來。 路長青蹲下身子降低自己的攻擊性,向刀疤招手,“刀疤,回來!” 他只想告訴刀疤,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有人愿意等它回家。 刀疤,請相信我吧,相信我為你伸出的手吧。 一聲凄慘的嗷叫傳入了路長青的耳朵,路長青趕緊起身去查看。 他跑到了刀疤的位置,手電筒下刀疤退后一步的腳印依稀可見,只不過這一腳踏進了溪邊軟踏的泥里,刀疤沒有站穩(wěn)掉了進去。 小溪湍急,幸運的是刀疤的前爪抓住了一截掉落在溪里的樹干。 往日里的冷酷兇狠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地哀嚎,眼神里染上一層悲涼。 它知道自己要死了。 “你們把衣服都脫下來?!?/br> 夏至愣在了原地,“?。俊?/br> 但又害怕被路長青罵,迷惑之中脫下了自己的外衫和雨衣。 路長青將他們?nèi)齻€人的袖子系到一塊,在長度不夠的情況,路長青脫下了自己的牛仔褲,全身只留下了一個四角平褲和一雙鞋。 他將衣服系在自己腰間時,夏至才發(fā)現(xiàn)過來他要干什么。 “你瘋了嗎?它只是一條狗!” 在路長青的人身安全和一條狗的安全下,孰重孰輕已見分曉。 但路長青將簡易的衣繩遞到了他的手中,他平靜到不起一絲生氣的聲音問道“那它就活該是條狗嗎?”